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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光阴似箭,自己在徐府过的却并不得意。这些不得意很多竟是来自徐之涣的宝贝女儿,徐槿容。徐槿容当初是看不惯她的,她也不喜欢这个飞扬跋扈的小丫头。自从徐槿容的母亲过世以后,徐槿容的脾气便越发古怪。记得有一次初次见面,廖氏跟自己丫鬟在背后说杨氏命薄,还生了一个克自己的女儿,怪不得走的那样早。结果不料徐槿容当时正在门外玩耍,将她这话给听了去,便心生恨意。于是,后来就有了那一出。廖氏刚嫁过来,徐槿容便二话不说拿簪子刺得她浑身都是血。只是如今的廖氏仍然不知,是因为自己一时说话误了嘴,徐槿容才如此记恨自己。这些年里,廖氏忍辱负重,把自己两个女儿保护得很好,一直严加管束。只可惜徐之涣的掌上明珠只有那么一颗,也独宠他那个大小姐。廖氏不敢得罪徐槿容,一直在她面前说的都是好话,对她的行径是一再包容。甚至最后徐槿容冒犯了她,她也只是笑笑,就得过且过了。徐槿容不想学琴棋书画?那就不学;若是她想去逛酒楼,那就随她去;勾引顾公子?那是徐槿容一往情深,更说不得。……于是徐槿容越发猖狂,又加上徐相常常不在府中,自己娘亲也走了。她不管做什么,廖氏从不会责怪她,反而是各种夸奖和赞美。终于有一天,她对徐槿容下了手。徐之涣带回的那些酥饼她没吃完,于是鬼使神差地竟胆大地想到要往其中加入砒霜。本来砒霜就是禁品,廖氏让那个小厮从外面带了些回来。带的量不多,她将其加了绝大部分进去。当时没想到徐槿容竟然也会吃,恐怕真是饿疯了,不惜吃下人送来的东西。廖氏想了许多,最后脑海里定格的画面竟还是他临死前看自己的眼神。她当时被恐惧占据了内心,即使万般不舍,为了自己的女儿,也不得不转身离开。只是她庆幸,那个人应该是爱自己的,否则也不会那样抗下所有。廖氏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火炉里那飘飞的木屑,忽然之间想到了一事。这时正巧徐念薇、徐念蕊来了。两人一见廖氏满脸焦虑,赶紧走上前问道:“娘,怎么了?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廖氏摇头,把徐念薇先拉过来,在她耳边悄悄说道:“那个砒霜的事会不会有人去查?”因为是托人去买,账上都记着出去的时间。徐之涣对这些管束一向很严,基本不会有漏网之鱼。徐念薇凝眉想了想,“娘,那些□□已经被销毁了,爹不会知道的。”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些后怕,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跟母亲准备谋杀徐大小姐。“销毁是销毁了……只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念薇,管事那里有记录买砒霜当日的事,万一查到他是在黑市买的,老爷找到黑市商家,咱们不就暴露了吗?”徐念薇心里也慌乱,但也只能安抚道:“怎么会呢?爹他既然已经找出真凶,不会想到您头上的。您就别多想了,要怪还不是那个徐槿容自己太过分。”廖氏手中的丝绢捏得很紧,目光闪烁,她徐徐开口,“当时也怪我疏忽。若真要让他去买,也应该让他和我一起出府……只是这人办事向来利落干净,我也没多想了。”廖氏和那小厮的事,徐氏姐妹是一点也不知的。廖氏的眉就没有展开过,她沉思良久,望了一眼徐氏姐妹,眼带焦虑,“那个黑市可不是卖胭脂水粉的地方,要是知道,肯定会惹人怀疑。”此时徐氏姐妹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徐念薇蹙眉道:“实在不行,我去一趟账房,如果有必要,就将那记录销毁了便是。”母女三人都有些忧心忡忡。自打徐槿容再次苏醒,跟一个没事人一样,她们便生怕徐槿容恢复了之前的记忆。“娘,不过你说这砒霜一勺都致人死地,可徐槿容吃了那么多,为何又活过来了?”徐念薇始终不解,这疑问也是廖氏所困惑的。而且当时都七窍流血了。太医也查过,确实断气一晚上了,怎么这一醒过来,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呢?廖氏忽然冷笑一声,眼光凛冽,“你们说,是不是那丫头故意装的?她其实根本没死,给咱们演戏呢!”徐氏姐妹一愣,颇为惊讶,“这……不会吧,若是装的,那太医怎么检查她已经死了呢?”廖氏想了想,虽然猜不到这其中的原委,却是直觉认为徐槿容手段不简单。“谁知道呢?万一李太医说的也不是真话呢?还是说徐槿容私下已经给李太医商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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