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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里,这种嫉妒很容易转化为恶意。但离开学校后,所有人都变得更成熟,或许说,更圆滑了。
——又还不够成熟。
老同学们那些青涩的试探和讨好,让帕吉特觉得有些可笑。
他刚开始还有点疑惑,为何老同学们在聊天时显得如此年轻又幼稚。这是否故意在他面前露拙?
过了好一会儿,帕吉特才又想起来,是自己变了。
他早就习惯了,坐下来与年龄远远超过自己的人平等谈话。
帕吉特替神明去小康郡联络订单时,找各种业务借口来出入教会和银行机构时,甚至在他自己去购物时,对手都是些老练的管事者。
他很少能接触到,像这样毕业才几年、还在底层慢慢攒资历的年轻人了。
帕吉特请老同学们吃饭时,看着他们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突然有点回想不起来,自己愚蠢的青春期经历了。
帕吉特怀疑,等哪天遇到了那些真正欺负过自己的人,他都能用泰然的心境去刁难,并玩味对方的失态。
甚至不需要再借助雪山上的那段珍贵回忆。
那是他与神明缔结契约的回忆,理当是他的珍藏,不应耗在这样无聊的复仇小事上。
重新捡起来的同学圈子,带来了他们的家庭,他们的长辈,他们的资助者,他们的购物渠道,他们如今服务的机构,一个个新的联系方式纷至杳来。
那些同学本身,算不上什么助力。
帕吉特需要的,是他们身后牵扯出来的更重要的联系,是一张能让他将整个隐秘界看得更清的,更大的关系网。
帕吉特不是天生就擅长做这些。
当关系扩容到一定的复杂程度时,老商人库克的经验就不够用了。
帕吉特挑了个恬静到令人觉得无聊的长夜,去找自己的父亲聊天。
夏夜虫声中的聊天是很愉快的。
没有父亲能拒绝子女对自己年轻时的往事的好奇心。
帕吉特打听父亲在年轻时白手起家的经历,打听父亲这么多年来替教会做事的手段。
阿鲁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商人过去不愿意和儿子聊这些。他知道帕吉特听不懂,还会产生不必要的分心和烦忧。
如今儿子日益稳重沉着,这些顾虑就不复存在。
过了这条线后,知道得更多,对帕吉特只会有好处。
这晚的聊天,双方都很尽兴。然后就有了第二晚,第三晚。
阿鲁巴推掉了几场宴会,连续给帕吉特上了半个月的课。
升温的不仅有父子间的感情,还有帕吉特半夜回房间后奋笔疾书的笔尖和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