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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申贤硕看着他，许久，道：

nbsp;nbsp;nbsp;nbsp;“真正因为记忆痛苦的人，是你吧。”

nbsp;nbsp;nbsp;nbsp;“怎么会呢？”

nbsp;nbsp;nbsp;nbsp;“成为读者的条件是代入感，想来，你也读过关于另一个你的故事，于是故事里的织田作之助对你来说有着特殊意义。而你，被你自己世界里的织田作之助否定了，对他来说，你只是个陌生人、或许还是敌人，你的亲昵与好意该被全部否定。”

nbsp;nbsp;nbsp;nbsp;这个棕发的男人揭开了毛利豹一的伤疤：“于是，你开始觉得是这份记忆让你痛苦。”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毛利豹一的笑容消失了。

nbsp;nbsp;nbsp;nbsp;然而申贤硕还是没放过他，和服男人的语气平静，在这种时候，就是这种平静才会让伤口更疼，因为他的话像是一把又一把的食盐撒下：

nbsp;nbsp;nbsp;nbsp;“被否认的记忆让你痛苦，但你还是想要去接近织田作之助。你知道这里的织田作之助失忆，本以为自己能用相似的举止赢得他的友谊，却发现他被这里的二色唤起了所有记忆。于是你躲在这里，像是乌龟缩在壳子里，只敢怨恨着破坏你计划的二色申司。”

nbsp;nbsp;nbsp;nbsp;他看着毛利，像是在看一个物件，而不是在看一个人：“你想让我杀了他，就像你想要抹去你自己所有的记忆，装作是这个世界原住民，和织田作之助重新开始一样。”

nbsp;nbsp;nbsp;nbsp;申贤硕将手藏回了袖子下，烟盒也与火机也被放了回去，他们的谈话该到此为止了。

nbsp;nbsp;nbsp;nbsp;只是走之前，他回了头，又道：

nbsp;nbsp;nbsp;nbsp;“你觉得他们分不出来吗？”

nbsp;nbsp;nbsp;nbsp;“……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从来没有什么仿品和正品，”申贤硕道，“只是一个父亲在两个儿子里做了二选一，一个愚蠢的学生在他的两个老师里选择了更早亡故的那个，陪着他走至生命尽头而已。”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申贤硕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灰幽灵双手抱胸、倚靠着块巨石站着，那人银灰色的长发在灯光照耀下，像是老头的白发。

nbsp;nbsp;nbsp;nbsp;“已经说完了？”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有被野狗咬到吗？”

nbsp;nbsp;nbsp;nbsp;“没有。”

nbsp;nbsp;nbsp;nbsp;他们两个又是一前一后地走着，离开之前，灰幽灵望向沙滩边，失去笑容的野狗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其姿态过于狼狈，让他发笑。过去这几年，m在这家伙手里吃了不少亏，这还是他头一回看到这只野狗如此模样。

nbsp;nbsp;nbsp;nbsp;“申汉善最近的情况如何？”现在是少爷提问的时间了，“有来日本的打算吗？”

nbsp;nbsp;nbsp;nbsp;“身体情况正常，至于出行，有个去若狭湾的安排，在夏天。”

nbsp;nbsp;nbsp;nbsp;如果申贤硕的记忆没有出错，那么上辈子、申汉善死讯传来确实是在夏天，随后过半年，日本公安和FBI、以及CIA的联合进攻会议召开，作为指挥官的某人在那个会议上，拜托身为FBI编外成员的他拖住朗姆。

nbsp;nbsp;nbsp;nbsp;……算了。

nbsp;nbsp;nbsp;nbsp;“二色哥！——”

nbsp;nbsp;nbsp;nbsp;麻生妹妹在远处招手，她跑过来，像是小狗，眼睛在黑暗里发亮，语气欢快又充满幸福，因为他们两个男人的高大身形挡在面前，她没有看见站在沙滩上的毛利豹一，就只是高兴地传递着消息：

nbsp;nbsp;nbsp;nbsp;“有人来找你诶！你要不要猜猜是谁？！”

nbsp;nbsp;nbsp;nbsp;“猜不到。”

nbsp;nbsp;nbsp;nbsp;申贤硕道，他其实知道来的人是谁，毕竟那人是他喊来的，但看着孩子如此高兴，他干脆就装作不知道。他身后的灰幽灵双手插兜，不着痕迹地将毛利豹一遮得更严实一些。

nbsp;nbsp;nbsp;nbsp;“是Odasakuman！”麻生妹妹真的很喜欢那部早古的动画片，“是织田先生来找你了诶！——二色哥居然认识演员本人吗？！我能跟他要签名吗？”

nbsp;nbsp;nbsp;nbsp;“你去问问他。”

nbsp;nbsp;nbsp;nbsp;“好诶！”

nbsp;nbsp;nbsp;nbsp;带路的她转身，走得匆匆忙忙，生怕那位儿童剧演员早早消失。申贤硕这时也回头了，那只本来站在原地不动的野狗失去了踪影，好像光是一个名字就让他感到了恐惧，于是落荒而逃。

nbsp;nbsp;nbsp;nbsp;“哇。”

nbsp;nbsp;nbsp;nbsp;灰幽灵感叹道：“胆小鬼诶！”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