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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噩梦,第二天戚学林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下了楼,一眼就撞见了自己的母亲提着包,匆匆出门的样子。
戚学林纳闷:“妈你干嘛呢?”
戚妈妈:“嗨,你江姨说了,大海有消息了,我得跟去看看。”
他们提及的大海,是薛彦妈妈失踪多年的亲弟弟,当年薛彦妈妈和戚妈妈两个人带出去玩时,一个疏忽被拐子带走了,眼瞅着数十年了,戚薛两家一起在找,却一直没找到。
薛彦妈妈心中有愧,戚妈妈又何尝不是。在寻找江海一事上永远积极,纵是失望多次,也从未放弃过。
戚学林没说什么,这种寻亲方式无异于大海捞针,他觉得悬。
果然,到了下午,戚妈妈回来了,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的,都没和戚学林说话。
戚学林忍不住了,即使早就料到了结果,总不能看着亲妈难过啊。
他说:“妈,这次你和江姨去了哪里?”
戚妈妈神情黯然:“去了锦城一个乡下镇,有小道消息,说是大海被拐到那里了。”
戚学林皱皱眉,又询问详细的地名,总觉得听着有些耳熟。
噔的一下,他的脑中仿佛过了电一般,闪过什么。
戚学林追问道:“妈,大海现在应该是几岁啊?”
“你这孩子,放尊重点,叫大海叔。”她也皱眉,呵斥一声,想了想说,“当年大海走失时还小,现在应该就十九、二十出头。”
戚学林听得一愣,心想,不会这么巧吧?他先前调查沈渡时,看过他的资料,这年轻人就正是来自戚妈妈口中的小镇子。
想想那张和薛彦几分相似的面容,戚学林提出触及灵魂般的问题:“妈,大海叔……大海叔有照片吗?他和薛彦长得像不像?”
戚妈妈从提包里翻出张照片,叹气:“都说外甥肖舅,喏,这就是你大海叔小时候的照片,可爱吧?要是他还在淮城的话,长大后不知得迷倒多少女孩子?”
戚学林目光锁在照片上,照片上的男孩子玉雪可爱,脸颊丰满嘟起,带着幼童标志性的还未消去的婴儿肥。
他似乎不爱拍照,面对镜头时,臭着一张脸,神情不善,连同眼下那点黑痣都仿佛凝滞了一样。
不过他毕竟还小,板着脸时非但没让人觉得可怕,反倒叫人忍俊不禁。
戚学林原本心底想,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现在看看幼童眼下那颗黑痣,却不大确定了。
他神情复杂:“妈,我和你说,我这边有个和大海……大海叔条件很吻合的员工。”
戚学林让经理调出兼职员工的电子版资料,递到薛妈妈面前。
蓝底证件照上,青年剑眉斜飞入鬓,五官宛若刀削斧刻,深邃英挺,仅一眼就能轻而易举抓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