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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总结及请假大家好,这里ando,您一天两更的忠实朋友。首先,我忏悔……经历一路的坎坎坷坷,又到了喜闻乐见的释放环节了,我就像一辆在公路上悠哉前进的洒水车,一边放着欢快的曲子,一边在身后拉出一道彩虹,随便给路过的倒霉鬼洗洗澡。说来之前晚上骑车时,经常被洒水车冲。1本卷的名称“诗无尽头”,其名称来自于由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的同名自传电影《诗无尽头》。2我很喜欢亚历桑德罗的电影,尤其是这部他的自传电影《诗无尽头》,其自传的性质,恰好与本卷的内容对称在了一起。3电影里“诗”的意义并不单指诗歌,我觉得更像是一种理想化的东西,可以随便将什么东西替代进去,只要是你自我追求的即可,它极为浪漫,但又崇高不可及。4我喜欢这种浪漫感。5我写每一卷时,都想尝试一些新东西,而这一卷的主题,是和朋友闲聊时,忽然聊到了这部电影,然后聊起了关于诗与浪漫的事。6我是个很乐意于尝试新东西的人,如果不是没有条件,我甚至想去些恋爱小说,搞搞修罗场。7说回正题,我从未写过的浪漫与诗意,为此我拿本卷试试水。8故事中的人写下故事,来拯救身处于故事中的自己。9这听起来有些套娃,但也可以理解为一种自我拯救,冠蓝鸦依靠着他笔下虚拟的人物,在灾难中拯救自己,而我也依靠着诗无尽头这一卷的剧情,来从精神与经济上拯救自己。10三重叙事,真正的第四面墙!11一举两得,赢麻了。12我这个人因为一些原因,很喜欢哲学思辨的东西,这应该算是我的一种私货,本卷另一个主要的关于永生的内容,就来自于这。13通过具备故事性的载体,个体存在的痕迹得以被延续,这是我自认为创作中最棒的一点,也是我能想象到,个体可以超越寿命极限、最为现实的办法。14这就像岛哥哥常提及的,不同的人写下不同的故事,不同的故事又经过不同的读者阅读、吸纳、再度创作出新的故事,如同生物的基因,一种虚幻的、概念的基因,在人与人之间、故事与故事之间流传下来,成为彼此之间的联系。15一场没有尽头的接力赛里,我也是接力赛的一环,我将我的接力棒交付于各位阅读于此的读者们,还有那些未来里会读到此段话的读者们,以及那些有可能和我一样,从读者变成作者的读者们。16有一说一,除了每天都需要上工码字外,我属实热爱这份职业。17为此书写本卷时,我想为这个故事弄一个浪漫些的结局,可本书的风格也算是较为严肃,平常的冷笑话已经足够调动气氛了,没必要完全突破故事的限制,然后我在想,不如在故事里再设计一个故事,也就是冠蓝鸦笔下的故事,由他的故事打破到本卷的故事中。18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与设计,最终我选择以这样的方式,与上本书进行了一次联动。19嘿小子!超时空救援!20我喜欢没事的时候和朋友、群友,说些奇怪的烂话,就像脱口秀一样,即兴表演。21我经常说,如果哪天我写不出好东西了,就去当脱口秀演员。22仔细想想,其实网文作者,和脱口秀演员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多少算是即兴表演,一个站在舞台上,一个坐在屏幕前,一个需要快速和观众们问答,一个需要在24小时内更新。23差不多,都差不多。24我这个人的心态有些奇怪,之前和群友的聊天,我惊讶地发现,群友们都以为我是个30多岁,生活无望的人生败狗,而且不止是一个人这样提及。25天啊,我连25都没到好吧,我的精神年龄有这么老吗?26好吧,我的心态确实有些糟。27写书时,我会把自己在生活里遇到的事,遇到的一些想法,揉进故事里,之前我就发过一个微博,大概意思的是,“我喜欢把生活里的挫折,精神上的压力,整合起来,创造出一个角色,写进书里,然后毁灭他,以完成精神的和解。”28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不止是把负面的情绪融入书中并毁灭,很多时候,生活中的美好之处,我也会进行适当的修改,写进书中。29比如诸多沙雕的生活段子,它并不是虚构的,而是我真实经历的,哈哈哈哈,如果不是有些反人设,我真的能写出很多日常的搞笑段子。30多少也算是一种另类的纪实文学了,有机会一定。31然后就是一些关于负能量的问题。32我这段时间的精神状态并不好,准确说一直都没怎么好过,这可能是作者这个职业性质以及我的个人性格导致的,我变得很焦虑。,!33我每次看到一些很棒的作品时,都会萌生出我是废材的感觉,但我又很清醒,我告诫自己,除了写出更好的东西外,我的任何行动都是不正当的。34然后我变得更加焦虑起来。但也还好,和几个朋友聊过后,我觉得我需要认真地沉淀一下,我自己也觉得如此,所以很烦躁的同时,我又对未来充满了期待。35在写这卷时,我整体状态还是不错的,但故事编排上还是出了点问题,比如本卷上半部分的故事,基本是为了为后几卷的剧情铺垫,以及拓展世界观,所以它和下半卷的主线差别很大。36又比如写下半卷的时候,出现追更地狱的问题,这个我实在没办法,当时阳了,整个人跟丢了半条命一样,每天都恍惚的不行。37虽然焦虑,但焦虑也算是一种动力吧,我开始逐渐认清了该如何写书,如何写的更好些,这对我收益良多,希望之后的几卷,我能将我学到的完美地运用其中。按照那个什么理论,坏消息是我处于绝望之谷,好消息是继续往上爬就是开悟之坡了。38这也算是一把双刃剑了,如果我不被焦虑干碎,焦虑就会让我进步。39然后聊聊一些,画大饼的事吧,虽然是之前画过很多次的大饼了。40从我入行起,一直写的是西幻,时间久了难免生厌,想去写些其它的东西,所以这段时间,我在焦虑的鼓励下想了许多短篇的构思,并且有几篇已经写了几万字,而且题材也是完全不同的。41我准备每卷感言时,把一些短篇发上来,写完的,没写完的都发一发,看看大家的反馈如何,也顺便当做水水字数。42说实话,我这人废话很多的,但这几天码字码的太狠了,脑子有些空荡荡的,到了废话阶段,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想赶快结束,然后躺在床上好好过个年,开盘愉快的无限火力。43然后……然后好像也没什么说的了,这次废话环节意外地短暂。44那么新年了,就在这祝福各位读者了,愿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45无论历经什么样的险阻,身处何样的环境,创造的欲望是不能停歇的。46最后以亚历桑德罗的话为结束。47“如果有600万,我会拍《鼹鼠之子》;如果只有300万,我就会继续拍我的自传三部曲;如果我有30万,我就去画画;如果我有5000元,我就写书。如我只有100元,那就写诗吧。所有的这些艺术形式都很棒,我都能从中找到自我表达的冲动。”48如果只有50元……那我v你50,吃顿好的。49感谢各位的支持,让我还没有沦落到写诗的份上(笑)。50ps,下文是我很久之前写的过一个科幻的开头,它的久远程度甚至在本书之前……嗯,算不上短篇,只是一个开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本书结束后,我准备将这个写完。现在把它拿来水水字数,填一填,然后这次假期准备请的长一些,应该是七天年假,大家七天后见。………………空气里弥漫着怪异的味道,闻起来像是消毒水,又好像是机油,两个完全不搭调的东西,在这里混合着,男人深吸了一口这浑浊的空气,将口中的浓烟吐出。这真是个还算惬意的时候,他坐在老板椅上,身后的墙壁上挂满了锦旗,上面写着什么“技工了得”“救我狗命”“赛博华佗”之类奇怪词句。男人看起来还蛮喜欢这些的,每每看到时,都有种荣耀加身的感觉。“周医生?”有人在喊他,男人将烟头按进烟缸里,里面已经插满了烟头,烟灰溢的到处都是,男人抬起带着血丝的眼瞳,打量着办公桌后的客人。“嗯,我在看,还好,你使用的是半浸入式的躯壳,伱的意识长期处于肉体之上,患病的几率很小。”男人把病例丢到桌边,对着病人说道。“那周医生,我这是没有事吗?”病人小心翼翼地问道。眼前这位医生看似不靠谱,却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毕竟在神威公司的干预下,目前整个铵言市,只有这些灰色医生愿意治疗这种疾病。他们与常规的医生不太一样,不仅治疗着机械,也治疗着血肉,所以大家通常称呼他们为“躯壳医生”。病人的目光游离着,这个诊所开在阴暗小巷里的地下室里,横着铁栅栏的窗户,缝隙里堆满灰尘,挂在墙上的工具架,里面摆放着一个又一个怪异的工具……破旧的沙发,满地的烟头与烟灰,还有堆在角落里,散发着机油味的金属零件。除了周肆身上穿的那件白大褂,以及他背后一面墙的锦旗外,这里就没有一点像诊所的地方,不如说这里是修车厂,倒更为贴切些。“当然,完全就是心理作用,如果你出现明显的幻觉,或者认知开始偏差时,那才是患病的症状,而这些情况一般出现于全浸入式的躯壳中,可你使用的不是那样的躯壳,而是半浸入式的义肢,对吧。”,!周肆对病人讲解,他也搞不懂,只是换个义肢而已,为什么这个病人这么多话,大概不是太放心,他又问道,“你有以上这些症状吗?”病人想了想,他的脸色惨白,还有着黑眼圈,好像很久没睡过好觉了,“没有,但我最近总在做梦。”“什么梦?”“在天上飞的梦,我觉得……我就像只小鸟,自由自在地飞翔。”病人说着,他的神情显得很是着迷,仿佛自己真的是只鸟儿一样。周肆的目光严肃了起来,他站起身,走到病人的身旁,看了眼他左膝上的义肢,又看了看他。“我只是给你装个义肢而已,怎么想到小鸟那了?”周肆搞不明白。“没,我的工作是高空作业,负责高空维修之类的,”病人说,“我在操控躯壳时,就仿佛我自己也在高空飞翔一样。”“那当你从躯壳里脱离出来时,你有什么感觉吗?”周肆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把一旁的病例拿了起来,写写画画。“感觉?”病人想了想,“大概是失落吧。”“下班了还失落?这么喜欢加班?”“不,就会有种,我本该属于天空,而不是脚踩大地的感觉,工作时,我也是这样,如果空闲的话,我就会操控躯壳随便飞一飞,”病人突然又问道,“周医生,你尝试过飞行吗?”“没有,我恐高,”周肆否决道,然后他又问道,“不过,你病例里也没提你这个职业啊?这会影响医生的判断啊!”周肆之所以能提出之前的结论,便是病人的病例里根本没提这些。“我已经失业了,”病人抬起脚,露出义肢,“就是因为它,半年前我被卷入了一起躯壳犯罪,然后在医院里躺了几个月……”“然后被开除了?”周肆说,“所以你职业这栏填了无?”病人点点头,周肆则无奈地叹气,“好吧,好吧,我的错,我应该把历史职业也带上的。”“那我这个病……”病人刚想继续问,却被周肆打断。“等一等,先让我想一想。”室内陷入了沉默,病人有些不安地等待着,周肆则面露难色,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就在这时电视亮起,播起了新闻,略显滑稽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早安!铵言市的各位!这里是《早间新闻》!我是杜德,你们一天一播的忠实朋友!”电视播放起了《早间新闻》,病人转过头,在周肆想好前,打发着时间。“昨夜西缘区发生一起‘躯壳犯罪’,一名控偶师,利用‘躯壳’进行抢劫,袭击了数人,镇暴特遣队已当场摧毁‘躯壳’,针对控偶师的抓捕正在进行中。”这种事在铵言市常有,病人就是因为躯壳犯罪而失去了肢体。“近期网上爆发了诸多对神威公司的声讨,有大量控偶师认为神威公司应该控制新式‘躯壳’的生产,去关心由‘神念系统’导致的‘躯壳认知解离症’,他们声称,现在有越来越多的控偶师患上了‘躯壳认知解离症’,并且有数人因为这种病症,对自己进行了非法改造从而致死。”听到“躯壳认知解离症”后,病人的表情有些僵硬,就像被说中了什么一样,眼神有些慌乱。“柳叶刀联合医院发表声明,根据他们的研究调查,并不存在所谓的‘躯壳认知解离症’,他们认为部分控偶师的反应,应当是其它心理因素造成的。”“别看了,近期来,神威是绝对不会承认这病症的存在的,他们正和北荒签大单子,可绝不允许出错的。”周肆说道,正因为没有人承认“躯壳认知解离症”的存在,这些无处可去的病人们才会找上自己,所以周肆才成了躯壳医生,赚上了这份钱。病人没有理他,而是继续看着电视。“神威公司将与北荒公司展开合作,对其提供最新型号的武装躯壳,继续推进躯壳武器化,铵言市也将成为部分武装躯壳的试验区,优先配给镇暴特遣队,以控制近期越来越多的躯壳犯罪……”“喂,王路。”周肆拍了拍王路的肩膀,吓了他一跳,他回过头,只见周肆站在他身边。男人剪着一头短发,上身内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外面套着有些发灰的白大褂,下身则是短裤,毛茸茸的大脚踩着塑料拖鞋。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周肆真给人一种民间高手的感觉,可结合着这糟糕的环境,以及那些锦旗,王路总是想起新闻里通报的那些黑心诊所。“周医生,我……”“我要问你些问题,别瞒着医生。”周肆认真地说道,态度严肃,他的身姿很高大,给王路带来略微的压力。“嗯。”王路回应着。“离职之后,你还有过操控躯壳吗?”“没有。”“那你做梦持续了多久?”“得有……几个月了吧。”听着他的回答,周肆点点头,然后突然问道。,!“你想成为一只小鸟吗?”这句话就像个糟糕的笑话,可听到这些,王路的神情有些犹豫,他看向周肆,却对上周肆那充斥着压力的眼瞳。眼白里布满了血丝,就像宿醉苏醒一样,清澈的黑瞳里倒映着自己的面孔,仿佛深渊一般,将自己吞噬。“会……很多时候都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周肆长叹一口气,略显无奈地说道。“很抱歉,你这是躯壳认知解离症的前兆,但好在患病的程度并不严重,只需要药物控制一段时间,你应该会恢复正常的。”听到周肆这么说,王路显得有些慌张,他不是很愿意相信,反问着。“可是……可我听别人说,这是正常现象啊,而你也说了,我这和你之前说的症状对不上啊。”王路急切道。“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你是医生我是医生啊?”周肆耷拉着眼睛,“而且别人觉得正常,但在我这里不一样。”周肆拉开柜子,里面是一个小冰箱,存放着药物。“要知道,王路,躯壳技术还有神念技术,这两个东西的出现的时间,还不超过十年而已,而躯壳认知解离症也是近些年出现的,目前在神威的干扰下,主流社会不承认这种疾病,医院也没有治疗的能力。可以说,关于这一切都是新事物,是未知的,我对你的治疗,也是从之前患者身上积累下来的经验而已。”周肆拿出几瓶药物,放在了王路身前。“关于这方面没有论文,没有实验,甚至连教科书都没有,每个医生的经验都不一样,治疗方案也不一样,既然你来了这,也是信任我,所以按时吃药,定期回访,知道了吗?”周肆严肃极了,可能是怕王路不听他的,他还恐吓了几句。“你应该看过新闻吧?”王路低着头沉默,没有说话,见此周肆继续说道。“躯壳认知解离症。这种病症常发生于那些全浸入的控偶师中,这些人长期使用躯壳,就像将灵魂注入另一个躯壳之中一样,久而久之,很多人会产生一些认知上的障碍,比如有些控偶师觉得‘躯壳’中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如今的血肉之躯,只是另一个虚假的‘躯壳’。”“可我用的只是半浸入式的义肢啊?”王路反驳道。“确实,半浸入式的躯壳很安全,控偶师的意识与义肢相连,但意识主体仍在血肉之上,可你也说了,你之前的工作,使用的可是全浸入式的躯壳。”周肆拿起两个东西,一个是透明的玩具机器人,一个是粉色的、人脑型的黏土。“你看,神念系统的原理,便是将人类的意识,加载进机械中,令人类可以如操控肉体般,完全地操控机械……简直就像把人类变成另一种形式的人工智能一样。”他想了想,蹦了这个词出来。“对!人脑智能。”“所谓的躯壳,便是装载了神念系统的机械,由你们这些被称作‘控偶师’的家伙操控,就像操控提线木偶一样,不过你也知道,这种操控是将人的意识加载在机械上,令‘机械’变成你的‘肉体’,让它变成‘灵魂’的‘躯壳’。”周肆说着,把人脑黏土塞进了透明玩具之中,只见粉色的黏土在他用力的按压下,很快便失去了人脑的形状,它沿着内部的凹陷挤压着,透过透明的外壳,可以轻易地看到人脑黏土被塑性成诡异的模样。“就是这样,意识载入机械,目前没有实验能证明这些,但很多躯壳医生都认为,这会令人类的意识畸变,毕竟你原本只是操控简单的四肢而已,在进入躯壳之后,你将有数十只机械臂,复杂的电子义眼,高性能的出力等等。可人类并不拥有这些,你的大脑也未曾掌控过这些。”周肆讲述着,脑海里也回忆着。十年前,神威司开发出了神念系统,它与人工智能完全不同,而是一种虚拟神经驳接技术,这项技术能将人脑通过虚拟神经设备,与机械链接,从而令人类完美地控制机械。就像控制另一具躯体一样。从此人类变成操控木偶的控偶师,站在幕后操控着自己的另一具躯体。冰冷的钢铁躯壳。在神念系统的加持下,不需要复杂的编程与设计,亦或是漫长的智能学习,只要在网络覆盖的范围内,人类便可以通过神念系统,将自己与机械链接,从而操控机械进行复杂的工作。人脑在另一种形式下,取代了人工智能的存在,大概就是所谓的人脑智能。在这项技术的推动下,越来越多加载了神念系统的躯壳出现,有的躯壳是为了应对危险的作业,有些则成为了钢铁的武装。如今的士兵们无需再拿着武器,冒着生命的危险加入战场,他们只需要躺在舒服的虚拟仓内,操控着一具又一具的武装躯壳,向着目标倾泻火力就好。无需担心死亡,哪怕被万箭穿心,倒下的也只不过是另一具躯壳罢了。,!“人类的意识在机械的躯壳里,变成了机械的模样,可当你从躯壳里撤离时,你的意识仍会有着躯壳残留下的痕迹,带回你的血肉之躯中。”周肆说着掰开了透明玩具,将其中被挤压变形的、象征着人脑的粉色黏土取出。它原本是人脑的模样,如今却在挤压下,变成了扭曲的一团,好似纠缠成一团的群蛇,散发着诡异与癫狂,犹如某种邪教祭祀的仪式品。周肆又拿起另一个人脑形状的黏土,放在了旁边,做对比。“这么看,你能理解吗?就像习惯、职业病之类的,你利用‘躯壳’的‘常识’,也会带回肉体之中,干预到你肉体的行动与判断,严重时,甚至会产生认知的错误……”周肆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目前这是我们这些躯壳医生,对于躯壳认知解离症的概括。”两人保持着沉默,周肆没有太催王路,他需要给病人一些缓和的时间,反正这里的生意也不是很好,王路在这里多呆一阵,也没什么关系。王路看向窗外,仰望着铵言市的辉煌与破败。高耸的大楼宛如一把把骑枪,直指着天际,深入云层之间,其表面上,正有着数个如同蜘蛛般的躯壳在行动,它们挂在高空之上,清理着玻璃的表面,而控偶师们正躺在某个虚拟仓内,控制这一切。下方便是较矮的楼群,当然、较矮也是和那几个高楼为对比的原因,“矮楼”也很高大,它们是市中心的主要建筑,隐约地看到飞行器穿行在其间,更下方便是如同集装箱般,堆砌在一起的商户,宽广的大道将它们分割,就像分离光暗一样。街道不断地延伸,蔓延至了视野看不到的地方,更远处,灰色的剪影连绵不绝。“真压抑啊。”王路感叹着,这座城市拥挤的不行,也缤纷多彩。近些年,因为神威公司总部在铵言市,这里的房价这几年翻了好几倍,也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们来到这里,王路便是其中一员,“近期高空网络枢纽已搭建完毕,逐日者太空站将处于其覆盖范围内,就此太空站也将进行躯壳化,以后‘宇航员’们只需要待在安全的地面,便可以通过神念系统,利用高空枢纽控制太空站上的躯壳。”杜德的声音没完没了。在神念系统的加持下,人类只需要覆盖范围越来越广的网络,以及越发复杂且精密的躯壳。新事物的出现,总会引发一系列不可测的事件,有正向的,也有反向的。“别太担心,王路,多吃药,作息规律,尽可能不要使用全浸入式躯壳,你的症状会缓解的,并且自愈。”周肆安慰着。王路没有应声,而是在看向办公桌的角落里,那里堆满了书籍,有些是关于机械的,有些是关于心理的,结合着周肆这副模样,王路有些忍不住笑意,只是这笑意显得有些难过。“我之前听说过的,有个控偶师的工作是进行高空清洁,他操控的躯壳就像那些八爪蜘蛛一样,一次在家擦玻璃时,他以为自己在操控躯壳,直接翻出窗户,试着爬上玻璃。不出所料,他坠楼死了。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症状,把操控躯壳的习惯带到生活中。”听着王路的话,周肆笑了笑,也跟着说道。“上次我在路边,还看到有个人在学狗的动作,四脚着地前进,他说他操控的躯壳便是四足行动的。”周肆有些遗憾地说着,“那个家伙的病症看起来已经很严重了,我本想把他带回来强行治疗的。”“然后呢?”“那可是四脚着地的家伙啊,无论是狼还是狗,他都要比我跑的快。”周肆笑呵呵的。“跑的比你快?”王路正疑惑着,周肆又问道。“你也不想变成那个样子吧?”王路点点头,他正因对这病症的恐惧,才来找的周肆。“真正严重的病例,是像杜德在《早间新闻》里播报的那样,觉得自己的躯体是虚假的,钢铁的躯壳才是真实的,这些人会对肉体进行非法改造,以求变成机械的模样,想一想,切割下自己的肢体,替换上一具具致命的机械。正规的义体医院都拒绝进行这样的异化改造,所以他们通常会自己动手,亦或是找地下医生,最后把自己变得像个怪物。”“那你有帮助他们非法改造吗?”王路问。“没有,我做人还是有底线的,”周肆看了一眼自己的工作台,“更不要说,我这根本没能力进行那么复杂的改造。”王路看着角落里的金属零件,上面沾染的机油仿佛都是鲜血一般。“走吧,王路,记住我说的话。”周肆赶起了人。“你接下来还有事?”“当然有事,今天可是周六,我照例是休息的,”周肆说着走进了屋内,能听到他的声音传来,“只有走投无路的穷鬼,才会来这种鬼地方看医生。”周肆又走了出来,手上拎着工具箱,看了眼王路。,!“像你们这样的穷鬼能有多少油水赚?还不是要去兼职。”“你完全可以应聘更好的职业,我听别人说,你曾经是……”王路说道。“这不是舍不得你们这些病人嘛。”周肆堵住了王路的话,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医者仁心!懂不懂什么叫医者仁心啊?”“我要是关店了,你们这些病人怎么办?等死吗?然后在杜德《早间新闻》里见面?”周肆故意学起杜德的腔调,“大家好!我是杜德,你们一天一播的忠实朋友,今天又有几个倒霉鬼被镇暴特遣队就地处决了……之类的?”看着周肆这副样子,王路也忍不住地被他逗笑了。“好的,我知道了。”目送着王路的离去,略显灰暗的诊所内又陷入了平静。周肆的笑容僵住了,而后缓缓凝固起来,变得冰冷,就像停止工作的机器人。他拎着工具箱走到镜子前,用力梳理着头帘,一把将头发全部梳到脑后,整个人显得精神了不少,露出肃穆的脸庞。一旁的工具箱的卡扣松动,不知在何时弹开,露出了箱内的东西。海绵垫间安置着一个又一个造型怪异的工具,它们大多都有人工焊接的痕迹,似乎是周肆自制的工具,更为奇怪的是,它们有着锋利的棱角,看起来并不是普通机械工具,粗糙的表面还留有机油,更不像是医用工具,似乎只有周肆自己,才知道这些工具是用来做什么的。“呼……该上班了,周医生。”周肆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说道,他试着露出微笑,但无论怎么用力,笑容都带着一种诡异的扭曲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周医生,只是一次普通的外出行医而已。”他好像终于找到了感觉,脸上洋溢着古怪的微笑,对着镜子反复念叨着。“医者仁心,医者仁心。”……夜幕之下的铵言市依旧瑰丽,整个城市似乎没有黑夜的感觉,到处都是绚烂的灯光,人来人往,仿佛不必入眠。铵言市向来繁华,但美好的繁华之下,依旧有着些许昏暗的地方。铵北新区作为铵言市近些年新开发的辖区,它出现的时间较短,也因处于铵言市北郊的边缘,铵言市的繁华并没有照耀到这里太多,这里的发展较于其它辖区较为落后,而且也没有那灯火通明的繁华。周肆深呼吸,微冷的寒意涌入鼻腔,令他整个人清醒了不少。铵北区有着大批依托着城市边缘所建立的工厂,这里有的工厂仍在运行,有的则早已废弃,里面长满了杂乱的野草,还有些野生动物的出没。周肆坐在废弃的楼道间,身旁放着布满划痕的工具箱,它已被打开,凭借着微弱的光芒,能看到有几把工具已被取出。“别紧张,周医生,”周肆自言自语着,“你是个专业的躯壳医生,你会治好他们的。”这是略显诡异的情景,但周肆丝毫没有察觉。他打开手机,翻看着文档,里面堆放着各种论坛上的截图,还有些新闻报道,以及周肆的一些“老客户”们发来的情报。其中所有的信息都指明了一件事,在这片区域里,一到夜里就有某种野兽在行动,没人知道它存在这里多久了,但随着更多人观察到痕迹,这头野兽也变得清晰了起来。指尖停在一张图片上,图片有些模糊,其中呈现的,则是一头匍匐在路灯下的野兽……或者说被重度非法改造的病人。“真可爱啊,大狗狗。”周肆露出笑意。随着他的“行医”,有越来越多的病人被周肆治愈,之后周肆拉了个群,把这些人集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互助会,这些人分布于各行各业,平时会交流一下病情,互相鼓励,但更多的时候,他们会充当周肆的眼线,留意这些疑似躯壳认知解离症的病人,并把情报交给周肆。感谢这些辛勤的老客户们,让周肆终于找到了这里,等待着目标的出现。这样的等待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突然滴答声响起,他打开手机,只见几个信息弹了进来,屏幕的光芒,映亮了周肆略显惨白的脸庞。“哦?找到你了。”周肆露出瘆人的微笑,此刻的他不再像一名医生,反而像极了一名疯狂的杀人犯。他拎起工具箱,走出了废弃的楼道,融入黑夜之中。……在距离废弃工厂的不远处,一辆汽车停在了路边,它熄灭了引擎,也关闭了所有的电源,整个车子黑了下来,与巨大的阴影融为一体。“你确定那个家伙在这?”汽车内两人简短地交谈着,拿起夜视仪,看向工厂之内。“嗯,我放出了消息,一名躯壳认知解离症的病人,正游荡在这里,以我们对其的了解,他现在应该在狩猎的路上了。”男人的声音略显沙哑,为了不暴露位置,他强忍着烟瘾,这令他感觉很糟。“狩猎?”驾驶位的家伙不是很理解。,!“是的,狩猎,就和躯壳认知解离症一样,在很多人眼中,这也是‘都市传说’之一。”男人沿着记忆的痕迹解释着。“在铵言市内,有这么一个‘热心’的躯壳医生,他会根据消息,追踪那些失控的病人,在他们尚未伤人、被镇暴特遣队处决前,自己强行介入,抓住他们,然后治愈他们。”“躯壳认知解离症……”张维罗低语着,声音里带着怀疑,“没想到这是真的,我一直以为是什么新兴的网络流行词。”“它一直是真的,只是不被承认而已,”声音停顿了一下,而后继续,“至于为什么不被承认,是因为利益,还是别的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当我们出现在这里时,就表示,这一切都是真的。”昏暗里张维罗能看到男人眼瞳,就像星月般,散发着微光。阎良目视着前方,注视着废弃工厂内的动向,继续说道,“无论是躯壳认知解离症,还是狩猎的躯壳医生,这都是真的。”“所以这个周肆便是神秘的狩猎者?”张维罗回想着档案上的照片,又继续说道。“前神威公司,零号实验室的躯壳测试员,因为某次事故,从神威公司离职……没想到他最后会干上这一行。”说着说着,张维罗的神情略显激动了起来。“等一下,我记得神念系统,就是诞生于神威的零号实验室,是吗?”不等阎良回答,张维罗感叹着,“这个家伙履历惊人啊。”“不止如此,他之所以被指名需要,不仅因为他是躯壳测试员,还因为他离职之后的一些事。”阎良说。“什么?”“他之所以离职,便是他在事故后,患上了躯壳认知解离症,而且是极为严重的那种,他的认知产生了极大的偏差,不仅仅是影响生活和自我认知那样。”“他怎么了?”“精神分裂,根据柳叶刀联合医院的报告来看,他分裂出了两个意识,一个是因躯壳而畸变出来的错误人格,一个是留守血肉的正常人格。”“这些事情,档案上可没有写。”张维罗严肃了起来。“正常,毕竟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躯壳认知解离症’。”阎良意味深长地说着。“所以这位名医,自己也是个极度疯狂的病人?这让我想起精神病人们的笑话。”张维罗感觉眼下的这一切变得糟糕了起来,一个病入膏肓的家伙,给其他病人去治病,怎么想都很扯淡。“没,他治好了自己,这才是周医生真正的惊人之处,”阎良否认道,“他可以说,是目前最了解躯壳认知解离症的人,因为他自己便曾是最严重的病患之一。”“那他现在究竟是病人,还是医生?”“医生。”“他的病呢?”“痊愈了。”听到这里,张维罗意识到了什么,他向着阎良继续追问着。“他是怎么治愈自己的?”沉默了几秒,阎良的声音里带着沙哑的笑意。“矫正错误,归复常人,杀死了因躯壳产生的错误人格,令自己‘痊愈’。”张维罗愣住了。“大概是同为病友的共情?还是医者仁心,在这之后,周医生便开始了我们所了解的躯壳医生生涯。”张维罗没有理阎良的话,他的目光带着些许的惊恐,不断地回味着刚刚阎良所说的情报。周肆杀死了另一个自己,另一个错误的自己。不知为何,仅仅是从言语上,张维罗便感到了一阵深深的不安,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配枪。“新人,别太担心,医者仁心,周医生不会吃了你的。”阎良笑哈哈的,将这较为凝重的气氛冲淡了不少。突然有低沉的震鸣声从废弃的工厂里传出,紧接着便是阵阵铁鸣,阎良立刻收起了笑意,神情严肃。“开始了,张维罗。”“哦哦!”张维罗连连回应着,但他毕竟还是个新人,在阎良这近乎“鬼事故”式的讲述下,他现在紧张的不行。车子被发动,明亮的大灯刺破黑暗。“等等!安全带!”阎良说道。“这时候就别在乎这种事了!”张维罗抓起方向盘。阎良的左眼里闪现出了更多星月的辉光,能看到有密集的纹路在眼瞳里盘旋,瞳孔微微紧缩,而后舒缓。电子义眼窥视着前方,猛踩油门,张维罗被加速度按在椅背上,汽车高呼着冲向工厂。……黑暗里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深沉的喘息声掠过,周肆一路狂奔,他看向下方与他一同奔跑的身影,忍不住放声道。“我说,你有扎疫苗吗?没扎疫苗的话,可不是好狗狗啊!”对方没有理他,周肆又讲起了烂话。“那你有狗证吗?你主人呢?你怎么没栓绳啊?”下方疾驰的身影没有理他,只是四足着地地飞奔,能勉强地看到,模糊的身影上还拖拽着几根电线,上面还弹射着电光。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真是麻烦的病人啊。”见对方对自己的言语攻击毫无反应,周肆自言自语着。他狩猎这个病人很久了,好不容易堵到他,结果他的力量非凡,轻易地便挣脱了周肆所设下的陷阱。抬起手,一把满是焊接痕迹的枪械出现在周肆的手中,作为周医生专门出诊的“工具”,这东西杀伤性不大,并且因为设计问题,它只能单发,每一次扣动扳机后,都要重新上弹。视线昏暗,周肆凭借着经验去校准,开火。好似小型鱼叉般的子弹被发射了出去,就在将要命中时,对方突然加快了速度,能看到黑影的身上涌现了淡蓝的光芒。那不是光芒,而是焰火,幽蓝的焰火如同轻柔的羽翼般,在他的大腿下升起。他的速度被加快到了极致,轻易地躲过了周肆的枪击,而后一头撞破了工厂的大门,在铁门的表面撕扯出一道巨大的孔洞。“这可不是常规躯壳能达到的出力啊!”周肆惊叹着,根据最新的《躯壳使用规定法则》,对方所使用的躯壳已经算得上武装躯壳了,但周肆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现在非凡改造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吗?”翻下栏杆,平稳地落在地上,他沿着对方撕开的孔洞一跃而出。厂房外的空地已经变得荒芜,长满了杂草,落满了黄土,只有寥寥几个昏黄的路灯,勉强地映亮了这一切。周肆的视线刚变得明亮,风声便席卷而来。就像被鞭子抽在身上一样,周肆只感到身体上一阵火辣辣的痛楚,而后他便被抽飞了数米远,工具箱也脱手离去,摔在地上,其中的工具散落一地。“嘶哈!”充满威胁的声音响起,周肆勉强地起身,皱着眉头。“认知已经偏差成这样了吗?连人话都不会说了。”他嘟囔着,借着昏黄的路灯,周肆第一次看清了他所狩猎的病人。那是个男人,具体的容貌周肆看不太清,他的脸上涂满了战妆,沿着嘴角向着耳下,画满了延伸的尖牙。四肢着地,双手的小臂被金属覆盖,手掌也变成了机械义肢,锐利的尖爪牢牢地抓紧地面,双腿则完全弓起,犹如野兽一般,时不时喷发出那幽蓝的羽翼。躯壳认知解离症。眼前这个病人无疑是病入膏肓的那种,为了做到完全的拟态,他甚至还在自己的尾椎处,增添了一条细长的尾巴,来完全变成野兽,也是这细长的尾巴,一击抽倒了周肆。“你觉得你是人?还是躯壳呢?”周肆慢悠悠地起身,发出这样的疑问。遗憾的是,对方依旧没有回答他,只是时不时地发出好似野兽般的呼声,威胁着周肆。周肆倒也不意外,像这样的病人,他们的认知已经被完全扭曲,注入躯壳内意识被扭曲成了躯壳的模样,回归肉体后,扭曲的意识无法再适应肉体的模样,那么便只能去改造肉体了。就像他为王路做的那个演示一样。扭曲狰狞的黏土与人脑的黏土,它们都是黏土,但形状早已不再相同。因此在漫长的治疗当中,周肆也一度怀疑其某些事。比如,人类真的有所谓的灵魂吗?那么当意识注入机械中时,那么注入的是意识,还是灵魂呢?“究竟是躯壳决定灵魂,还是灵魂决定躯壳呢?”周肆喃喃自语着。“你不觉得有点太压抑了吗?朋友。”他停顿了一下,拿起了手机。“你喜欢什么?古典音乐?还是摇滚,重金属之类的?”周肆翻着歌单,毫不在意眼前那凶猛的野兽,“工业金属如何?我最近还蛮喜欢这个的。”也不试着征求病人的意见,周肆按下了播放键,从腰间取出锤子与短斧,高抬起“工具”,势做猛虎。紧接着歌声在耳旁响起,周肆扯着破锣嗓子,和歌声一同大叫着。“icanhearthescreaoftrupets!(我听到尖锐的鸣笛声!)slltheashandsulfur!(嗅到空气中的灰尘,夹杂着硫磺的气息!)”粗糙刺耳的歌声响起,伴随着金属与金属的碰撞,主唱嘶哑地吼着。大家都喜欢在做某事时,给自己配乐,脑海里哼着那奇妙的旋律,无论是洗澡、骑车、还是说散步。这就像电影里的主角,大杀四方时突然插入的背景音乐,一切都朝着酷炫帅气的方向进展。周肆喜欢这样,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己代入某个血腥的b级片里,就像德州电锯杀人狂大战终结者一样,廉价的特效与喷洒的血浆。刹那间,病人迅速地扑杀了过来,锋利的尖爪在起跳时,在地面留下了一道道凹痕,这一击扑在周肆的身上,哪怕他身披的铁甲也会被轻易撕碎。周肆的脸上毫无惧色,极为平静,对于病人而言,这是他身为野兽的一次扑杀,可对于周肆而言,这仅仅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外出行医而已。,!“行医时间到!”伴着歌声,周肆欢声着,侧身轻易地躲过了病人的扑杀,利爪狠狠地撞击在地面,击碎坚石,扬起尘埃,而在这时周肆已经立于病人的身旁,一击未中后,病人的身上满是破绽。病人将自己完全认知成了野兽,只是获得野性的同时,他也丧失了为人的理性。“首先是麻醉!”周肆高举起了锤子,照着病人的后腰便狠狠地砸下,锤头与附着在脊柱上的传导机械相撞,巨量的电流从锤头的处的导电区域释放,转眼间便扩散至了病人的全身。这种非法改造的病人们,都是去除自己原本的肢体,利用机械义肢将其取代,而这些都归属于半浸入式的躯壳,处理这些病人时,只需要过量的电流,便能暂时令其上的神念系统过载,中断意识与机械的连接,从而瘫痪躯壳。机械的缝隙间闪动着火花,病人迅捷的身影突然僵持了下来,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费力地扭过头,眼瞳里充斥着惊恐。“给神念系统进行保护处理,可是个技术活,我想给你非法改造的那个医生,应该还没有水平做到这一步吧?”周肆的笑容变得越发怪异,仿佛他能在这种见鬼的行医中,得到某种非凡的快乐般。“接下来是切除病灶!”他说着挥起短斧,在病人瘫痪的这短暂瞬间里,用力地劈砍在左腿上。这短斧没有什么太精密的设计,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其斧头所使用的金属硬度极高。非法改造的躯壳,大多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垃圾拼凑在一起的,颇有废土朋克的感觉,这些并不正规的躯壳,有着足够多的缺陷,让周肆下手。火花四溅,短斧抬起又落下,转眼间机械的大腿便被砍出一道深深的凹痕,凹陷的金属间露出破碎的机械与电缆,还有些类似机油的液体滴下。电流的影响结束了,病人猛地腾身,挥起锐利的尾巴试着再次抽打周肆。周肆身体向后倾,躲过尾击的同时再度挥起短斧,精密的尾巴根本承受不住粗暴的攻击,连接的关节处被打歪,尾巴就像断掉一样,耷拉着。“啊哈!”病人发出大吼,他拖拽着歪曲的大腿,向着周肆挥起利爪,尖锐的末端可以轻易地划开血肉。可就在要命中周肆时,利爪悬于半空,无法再落下半分。周肆抬起左手,五指相扣,将利爪牢牢地禁锢在手中。“很意外吗?这个事可就说来话长了,这是我第一次行医事,病人为我留下的礼物。”黯淡的幽蓝在周肆左臂的皮肤下显现,随着利爪的用力,手背的皮肤被刮开,可其下并不是血肉,而是同样坚固的钢铁。“谨防医闹啊,朋友。”周肆欢声雀跃,挥舞着刀枪剑戟,与钢铁的野兽共舞厮杀。恐惧。被畸变的意识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恐惧,他发出阵阵尖叫,试着逃离,可周肆已经扼住了他的利爪,伴随着用力,直接压制住了他的关节,将病人死死地按在地上。病人奋力挣扎着,在地面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划痕,可这都无济于事。短斧再度劈下,就像一场精密的截肢手术,斧刃沿着机械关节的缝隙砍入,将钢铁与线缆一同斩断。周肆松开了被截断的机械臂,将它丢到一边。病人则奋力挣扎着,他挪移着身体,利用着仅能移动的右手和左脚,费力地爬行着。抬起枪口,一枚鱼叉弹头命中了病人的躯干,电流从弹头上奔涌,令病人再度瘫痪,停止了移动。“呼,我想想,你想在深夜无人的时候,以这种姿态出来,让自己真正地活过来,而不是在世人的目光下,努力地伪装成一个正常人,是吗?”周肆走到病人的身边,慢悠悠地说道。“下一步……”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腰,发现那里空荡荡的。“稍等!放轻松。”周肆露出和蔼的笑容,身上的白大褂随风荡起。他一路小跑到了工具箱旁,在散落的工具间来回翻找,而这段时间里,病人能感受到身体的麻痹在逐渐消退,他抓挠着地面,努力地爬离这个噩梦般的地方。可他爬了没几米,便听见身后一声引擎鸣响。病人惊恐地回顾头,却看到周肆背着手朝他走来,那轰鸣的引擎声便来自他身后。“周医生!我我移植了太多的躯壳,它们干扰了我的认知,我该怎么办呢?”周肆模仿着低沉的语气,就像个癫狂的精神病人,自问自答着。“噔噔噔!是电锯!”周肆用力地抬起电动手锯,昏黄的灯光下,它显得格外神圣,可随着周肆按下开关,其上尖锐的锯齿飞转,神圣与美好都在轰隆隆的声响里,破碎一地。“截肢就好了!”周肆抱着电动手锯,朝着病人一路小跑过来。可能是过量的恐惧对于这个病人产生了无法逆转的打击,狂暴的野性也在此刻彻底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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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元更迭天道创世,诸天万界一切种族都穿越进了新世界。开局一人一片地,造房种地驯兽挖矿防袭击每个生灵都需要努力建造属于自己的生存基地,让自己能够活下去。洛宇得到了太初暴击神技,能够暴击世间万物!采集普通的草莓触发暴击得到朱龙果商城买普通的石刀触发暴击得到天工刀造房搭桥挖矿驯兽,统统能触发,暴击出奇迹!猫娘妹子想成为他的宠物,精灵族认为他是天神转世,他被世人称为杀虫剂,被地球人认为是先秦剑仙大家还在努力活下去的时候,洛宇已经建造了属于自己的城堡,他在攀登无上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