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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两个有说有笑的工夫,温桃蹊已经重新梳妆过,因是在家里,后半天也并不打算出门,穿着打扮自然简单许多。
白翘头前引路,带着梁燕娇进门的时候,温桃蹊早从妆奁前起了身,往贵妃榻上挪了过去的。
她一眼过去,发觉梁燕娇几乎可以用盛装来形容了。
由头及脚,无不华贵。
小小年纪,半幅头面上了身,从金簪用料,再到珠玉宝石,温桃蹊想来,一整套的头面,梁燕娇也是拿得出的。
但问题是,她就待在家里,用的着这样盛装打扮?
于是她稍稍坐正了些:“八姑娘这样盛装打扮,出过门了?”
梁燕娇面色不善,显然是在气头上,可温桃蹊又实在不知,她这气是从何而来。
跟这样脾气不太好的人打交道,温桃蹊始终坚信,小心谨慎总没错,必要的时候,她甚至可以“委曲求全”,顺着梁燕娇的心意附和,因为实在是不想跟梁燕娇正面起不必要的冲突,叫梁燕娇在她的院子里闹将起来。
温桃蹊唇角往下拉了拉,不动声色的望着她,心里实在没谱儿,生怕她突然叫嚣起来一样。
可梁燕娇似乎一下子又平静下来,拢了拢裙摆,往她正对面的禅椅上坐过去,两只脚往脚踏上一并,只有鞋头的明珠晃了晃。
“李清乐一大早给我下了个请帖,说要请我吃饭,我去了,却吃了一肚子的气回来!”
她咬重了话音,带着羞愤。
温桃蹊一时怔住。
那不是……那是她未来大嫂啊……
她灵台登时清明一片:“为了前两天的事儿?”
梁燕娇杏眼几乎喷出怒火来:“不然还能为什么!”
李家知道了这件事情,其实就在事发的第二天,彼时李家太太满脸怒色的找上门,还是阿娘再三的说,再三的解释,总算是知道这里头不过一场误会,倒也没什么要紧的。
只不过是更叫她们明白,她们没想错,也没误会梁氏。
梁氏除了打了长房一个响亮的巴掌外,就是想毁了这桩婚事。
她知道李家太太一定会找上门,也晓得阿娘有法子说通李家太太,可事情毕竟就横在那儿,是人家心头一根刺,早晚想起来,都会觉得膈应,说到底,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们说是误会,李家明面儿上也信了,实际上如何,她们就管不着了。
而李家太太在这件事上,是瞒了李清乐的。
温桃蹊听赵夫人说过,李清乐是家里的长女,李家从前也是出过武将的,教导孩子,有些手腕之余,家中孩子们,哪怕是女孩儿,也都是有着三分英气和傲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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