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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绍伦坚持上班巡查,舆论虽然没有扩散,但他每天去病房,几乎都会遇到相交的世家前来探望,方学群和方颖珊对他的态度难免引起猜疑。
至少谢厅长、魏司令之流大概是听到点风声,看他的目光明显不同以往。他没法解释,也无意乔装,他是这样的性格,虽然尽量避免被发现,但只要是自己做下的事情,最坏的结果产生了,也绝不会逃避躲藏。
世人的看法都不重要,除了家人。
可方学群的身体状况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好转,对他的态度却没有丝毫改变。
方绍伦食不下咽,徐侯林出殡那日,徐敦惠涕泪交流的样子不时浮现在眼前。他原本对于徐敦惠决绝丢下重病的鹤仙,独自返回双桂,颇有微词,如今却是理解了。
如果他爹真被他气死了,那他这辈子也没法原谅自己。
在生死面前,情爱如烟云呵。
张定坤看大少爷吃不下饭,自然心急如焚,他不善庖厨,筹建善堂之余四处搜罗美食,带回公寓,但一再地哄劝,都不能劝得他多吃一口饭、多喝一口汤。
又一次投喂被拒之后,他扔下汤勺,箍着他肩膀,“绍伦,这事让我来处理,行吗?”
方学群如今的身体修复得差不多了,他找约翰逊打探过,是到了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时候了。
方绍伦茫然地攥着他衣襟,“处理?你要怎么处理……”
“找我义父,请他老人家出面。”张定坤的眼眸里燃烧起热望,他也不是全无筹码,他在方家几家公司的股份,汇总来是很不少的。
他这些年积攒下的身家也算得上丰厚,只要老爷子……不必允准,默许就行,默许他跟大少爷的关系,他愿意倾尽所有。
但是这事也不能跟方绍伦明说,他了解他家大少爷,两人的感情要是变成一场交易,他绝不能同意。
方绍伦不置可否,他近来实在疲累,被他这样箍着倒有些昏昏欲睡了。
张定坤把他抱上床,盖好薄被,在他额上印下一吻,匆匆向伍宅去了。
一夜未归,第二日又是脚步匆匆地在医院、公寓和伍宅之间穿梭。
方绍伦下了班去医院,方颖珊搀扶着方学群的胳膊在花园里散步。
看见他走过去,父女俩双双别过了头。
“爹……”方绍伦走近几步,在他背后嗫嚅道,“您身子好些了吗?”
方学群不答,方颖珊冷笑一声,“万幸没被你气死。”
方绍伦垂下头,方颖珊又道,“要想爹舒服点,就请你走开些,不要在这里装可怜。每日来打探的报社记者都不知道有多少,方家八辈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她扶着方学群走出了小花园。
夕阳映照在有些佝偻的背影上,方绍伦瞬间热泪盈眶。
这一晚他靠在床头,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脑海里放电影般回想着成长的一幕幕。不知什么时候朦胧睡去。
半夜被一阵热吻唤醒,张定坤浑身酒味,与满室的烟味糅杂在一起,熏人欲醉。
他衔着他的唇,含糊的在他耳边低声,“绍伦,我们走好不好?”他拉扯着碍事的衣物,“去最西边,去印缅、仰光,谁也不认识我们,也不会来干涉我们……”
自从事发,两人再没有亲热过,家有病人,哪有闲心。
张定坤只是温柔的抚摸,手掌手指四处点着火,却不敢燃烧。
“好。”方绍伦低低地答应着,转头回吻他,颇有些凶狠。衣服四散,直到赤裸的胸膛重叠在一起。“嘭嘭”的心跳声,犹如战鼓敲响,军乐低鸣。
床底之间,方绍伦从未如此热情过。唇舌勾缠着,似要将人吸入魂魄里。
他主动的敞开,迎接暴风雨的到来。
凡尘一世难过百,皓首穷经只为仙。国破天倾颜未改,人间正道萦于怀。顾担一觉醒来,竟成太医院医士。只要治病救人,便能得寿元馈赠。世事纵有万般险恶,他只是想长生不老。浮云流转,沧海桑田。三十年前结识的狱中豪杰,百年后称为人间圣贤。三百年前放养的长寿老龟,再见时已化擎天之柱。一千年前点拨的一根灵草,竟冲上云霄斩灭星辰。时间会成为最好的答案,而他,始终屹立在答案的最终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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