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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咦，你把我删了吗？”她问李苹朵，“那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李苹朵的情绪稍微平复，声音依旧压在嗓子里：“不用了，是我自己离职的。”

nbsp;nbsp;nbsp;nbsp;文思一耳光甩过去，李苹朵被四面八方伸过来的手牢牢摁住，没躲开。

nbsp;nbsp;nbsp;nbsp;她只觉得半边脸发麻，木了一瞬，随后才感觉到剧烈的疼痛。

nbsp;nbsp;nbsp;nbsp;文思点了根烟，吐出烟圈喷在她脸上，“这样不好吧，等下你转头又去爆我的料，说我克扣前助理的工资，那我更说不清了，钱还是要给你的。”

nbsp;nbsp;nbsp;nbsp;李苹朵语无伦次地哭出声：“我不要了，我不要了，你放过我吧……”

nbsp;nbsp;nbsp;nbsp;“手机呢？”文思拍拍她的脸。

nbsp;nbsp;nbsp;nbsp;立即有人把李苹朵的手机搜出来。

nbsp;nbsp;nbsp;nbsp;文思滑了下手机界面，“锁屏密码多少？”

nbsp;nbsp;nbsp;nbsp;李苹朵抽噎着，没张口。

nbsp;nbsp;nbsp;nbsp;又是一耳光扇过去。

nbsp;nbsp;nbsp;nbsp;一下接一下。

nbsp;nbsp;nbsp;nbsp;清脆的声音接连响起，保持着某种节奏。

nbsp;nbsp;nbsp;nbsp;李苹朵嘴边渗出了血，“899605。”

nbsp;nbsp;nbsp;nbsp;文思甩了甩发麻的手掌，按数字，解了锁，打开微信，重新加上联系方式。

nbsp;nbsp;nbsp;nbsp;把手机举到李苹朵面前：“喏，助理工资给你转过去了。”

nbsp;nbsp;nbsp;nbsp;“谢、谢谢。”李苹朵嗫喏着，脸颊高高肿起，吐字含糊听不清。

nbsp;nbsp;nbsp;nbsp;她想要拿回手机，文思一扬手，轻易躲开她的动作，“咱们一码归一码，我欠你的工资结清了，你欠我的账是不是也该还了？

nbsp;nbsp;nbsp;nbsp;“收了对家的钱，来黑我，雪上加霜，落井下石，不太厚道吧？

nbsp;nbsp;nbsp;nbsp;“时机卡得这么好，一看我出事，你就出来蹦跶了，就这么想搞死我，让我翻不了身？”

nbsp;nbsp;nbsp;nbsp;文思一脚踹向李苹朵胸口，后者像块湿软的破棉花，受到外力挤压成一团，蜷缩着身体，语无伦次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nbsp;nbsp;nbsp;nbsp;“我马上删掉微博！

nbsp;nbsp;nbsp;nbsp;“我跟大家澄清，说都是我编造，都是我在胡说……”

nbsp;nbsp;nbsp;nbsp;李苹朵给文思当助理期间，没少被压榨，挨了数不清的骂，但即便心存不满也没胆量站出来揭发。直到鲸鱼直播上与文思不对付的一个主播私下联系她，说只要她肯揭发文思的真面目，就会付给她一笔丰厚的报酬。

nbsp;nbsp;nbsp;nbsp;钱拿了，随之而来是数不尽的麻烦。

nbsp;nbsp;nbsp;nbsp;“你妈在附近的菜市场卖菜对吧，入口左边第三个摊位。”文思的话让李苹朵猛然抬头，瞳孔因为恐惧而睁大。

nbsp;nbsp;nbsp;nbsp;文思低了低身体，凑到她脸前低语：“我是不怕死的，你想搞我，就不怕自己家破人亡吗？”

nbsp;nbsp;nbsp;nbsp;“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李苹朵声音染上后悔与绝望，“求求你，别去找我妈，你让我做什么挽救都可以……”

nbsp;nbsp;nbsp;nbsp;文思露出明显不信任的表情：“真的做什么都可以？”

nbsp;nbsp;nbsp;nbsp;“真的！”李苹朵立即向抓住救命稻草，妄想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nbsp;nbsp;nbsp;nbsp;文思回头跟伙伴们炫耀：“她说我们对她做什么都可以耶。”

nbsp;nbsp;nbsp;nbsp;那群人起哄回应。

nbsp;nbsp;nbsp;nbsp;文思又说：“口说无凭，她之后要是不认账怎么办。”她作思考状，“要不每个人来给她盖个章？”

nbsp;nbsp;nbsp;nbsp;说完，她率先示范，拿出嘴里快要燃烧完的烟头，对着李苹朵被打得鼓肿的脸颊按上去，烫出一个溃烂的洞。

nbsp;nbsp;nbsp;nbsp;李苹朵痛得惊叫，尚未出声，被死死捂住了嘴巴。

nbsp;nbsp;nbsp;nbsp;“——嘘，小点声。”

nbsp;nbsp;nbsp;nbsp;文思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上：“最好别让别人知道，不然你妈会遇到什么，我也不敢保证。”

nbsp;nbsp;nbsp;nbsp;李苹朵痛得五官扭曲，眼泪和冷汗一起淌了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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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阴天的傍晚，泰拳馆内的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