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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时眉头一皱,不耐道:“没烧。”
温曲眨了下眼睛,宋微时惜字如金:“没必要。”
这话太有意思了,没必要围它干什么?
温曲伸手,在碰到宋微时之前又看了看她,见她面上没有排斥,才握住她的手。
与温曲的试探性接触不同,宋微时一靠近便摁着温曲的肩膀将她压到了床上,手掌半卡在她的喉咙,沉得她说不出话来。
第55章血吻玫瑰。
接着女人倾身下来,毫不怜惜咬上了她的唇。
像是将她当成了猎物,用尖牙撕扯下覆盖着的那层皮,好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温曲蹙眉看了宋微时半晌,忽而抬手。
温度偏低的手指轻轻搭在宋微时后颈,慢慢蹭了两下。女人睫羽颤了又颤,眸光微微涣散,对这种令她浑身战栗的安抚手段无所适从。
唇瓣间有血色蜿蜒而下,宛若被榨烂的玫瑰花汁,色泽暗淡,没有在枝头的明艳鲜活。静静地淌着,留下一段枯败了的哀伤痕迹。
后颈是每个omega都非常敏感的地方,哪怕太久没有人敢触碰这里,身体仍有本能。
于是咬住温曲的齿渐渐松开,露出里面红软湿润的软肉来。
并没有让她的唇舌空置太久,躺在床上的omega眉眼缱绻地吻了上去,姿态是与之全然不符的热情。
宋微时的回应生涩,无措,跟恨不得将人吞吃入腹的凶狠模样形成鲜明对比,很难不让人误会刚刚是虚张声势。
卧室里没有别的声响,亲密中不时泄出的几声低吟闷哼带着急切的渴望。无数双扭曲突出的鲛人眼睛直勾勾注视着床上难舍难分的两人,阴森诡异。
…
被人抱在怀里的宋微时轻轻喘息着,她两颊潮红,眼眸半垂,呼出的气音都好像含着水声。
她收紧双臂抱住这人,蓦地将眼闭上。
她以为她不需要温曲说话,不需要温曲交代遗言,不需要温曲留下别的东西。
甚至不需要温曲活着。
看见温曲的那一刻,宋微时谈不上喜悦。因为在这一年里,她早就接受了温曲的死亡。
对她而言,突然冒出来要她在宴会中难堪的温曲并不是惊喜,是在往她的脸上扇耳光,她恨得要命。
温曲的亲人早早离世,只剩下小镇那间被宋珈恩重新装修过的院落。
找了半年都没得到这人半点踪迹的宋微时气疯了,砸烂也好用火一把烧了干净也好,这人敢这么丢下她,她凭什么还留着这个房子?
但在那些人动手前,宋微时盯着温曲留下来的贝雕画,双拳紧到发出声响。
她迫切地想破坏什么以证明她对温曲的抛弃行为只有愤怒,可正如那天她砸了所有东西就是没有砸这幅脆弱精美的贝雕画一样——
脑中总有个念头提醒着她,姓温的生死未卜,可能现在已经死透了,如她做的那个梦,墓碑上连个名字都不留下,故意让她找不到她。
这些东西是温曲的遗物,是唯一能证明温曲来过的东西。
温曲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太少了,像被海浪卷过的沙滩,明明人人都在她的生命中踩了一脚,但走了就什么都留不下了。
这样一个人不好好趁着活着的时候拼命与这个世界产生联系,摆烂式生活,一事无成,到死了还要令人气愤难堪,简直混账到——
宋微时没有骂完这一句,她寒声给电话那边的人下命令,不准他们动温曲的房子。
还要把那间破屋子保护起来,里面的物品一个也不准少。
贝雕画里的鲛人姿态僵硬,眼珠朝下看,正好与坐在床上的宋微时对视。
眼眶中黑漆漆的两个点死气沉沉,以贝壳打磨出的鳞片却泛着细腻光泽——这就是温曲最后留给她的东西?以为她会被一条死得灰也不剩的鱼激怒?甚至嫉妒?
宋微时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冰冷且讽刺。
所以说是个愚笨至极的omega,报复人也报复不到点子上。
要是她找人订做一批更加精巧的鲛人模型摆满房间,到时再逼亲手抓回来的omega一个一个看过去……
宋微时光是幻想一下,呼吸都急促了。
她迫不及待打电话给薛容,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像是故意让这幅贝雕画听见她愉悦的脚步声、听见她交代下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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