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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的力度有些重,乃至于架子轻轻晃动两下,连带着上头的东西也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动静其实不大,放在硕大的国库里,就像雨水落海,几不可闻,但步子晃到这儿的刑部尚书霍林听见了,立马怒喝一声:「你在做什么?!」
霍林是个窄脸淡眉毛的中年男人,一双眼睛细长得像是有人拿刀在他脸上开了缝,不过眼睛细归细,里头精光是一点没少,这会儿横眉冷视起来,便显出骨子里的自傲跟凶戾了,很有刑部尚书的架势。
秦香絮不想被他看出她的真实身份,就老实地把头垂低,秉着尽快息事宁人的念头,迭声道:「
奴婢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次?!」霍林听了她的话,瞪眼道:「我告诉你,别说架子上的东西了,就是架子,你把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卖也赔不起!」
秦香絮心想她挨训也就算了,哪儿能容得下他连着父皇母后一齐骂,就小小地反驳句:「那可未必。」
她不说还好,一说,霍林的脾气是真上来了,就想着用起牢里那套来。
——不听话,就打。
他脸涨成了猪肝色,宽大的手也高高扬起,就要在秦香絮脸上扇个巴掌。
只是他手抬到一半,就被人用力地捏住,再不能动弹。
霍林本来是想大声质问谁拦他,可那人的力气实在太大,尖锐刺骨的疼痛,让他毫不怀疑再被捏下去,手都要断,就哎呦哎呦地开始求来人松手。
秦香絮没等到巴掌,反而是听到了霍林的惨叫,好奇地抬眼,见沈鹤知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他看着霍林,眉眼间满是毫不遮掩的冰冷霜意,与平日的淡漠截然相反。
霍林在求饶的当儿,看清了来人的脸,神色痛苦地道:「大人诶,您就松开吧,下官的手都要被您捏断了。」
沈鹤知掀起眼皮看了他两眼,冷笑声,把手松开。
霍林立马把手举到跟前端详阵,见骨头没断,才对着沈鹤知心有馀悸道:「是......是下官哪里做错事,惹了大人不快吗?」
他言语神情中,充满了小心翼翼。
沈鹤知说:「你没错,是我的人不小心犯错。」
霍林刚要松口气。
沈鹤知牵着唇角,眼神冰冷:「但——就算我的人犯错,也轮不到你来管教。」
他说话的语速不急不缓,但清凌的声线泛出来的寒气儿,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霍林嘴唇嗫嚅好半晌,才从惊吓里醒过神来,忙声道:「不丶不敢了,下官再也不敢了。」
说着,他就有些跌撞地跑开,往日威风八面的人物,现今的胆量竟是连老鼠也比不上。
秦香絮本一直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直至手被人牵住,才回神。
拉住她的沈鹤知,又变得一脸淡然,仿佛刚才那个眼神冷得掉渣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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