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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维持着出剑的姿势,愣愣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方才他见有暗器破空来到主子面前,拔剑就想将暗器打落,哪儿承想暗器不是暗器,只是个雪球。
而雪球被他那么一劈,直接被分成两半,且两半都打到了主子。
李成沉默了。
秦香絮也沉默了。
她万万没想到她就是扔个雪球而已,怎么还能正正好好打到沈鹤知的脸。
她侧身看向沈玲珑跟双儿的位置,想着有她们在,好歹能替她分担点责任。
可秦香絮看过去的时候,双儿跟沈玲珑哪儿还有刚才誓要打死张禀山的架势。
两个人一个温柔丶一个乖巧,正岁月静好地欣赏着梅花傲雪的风姿,仿若没察觉到他们这儿发生的事,完完全全是局外人的姿态。
秦香絮看向张禀山。
刚刚是他拦着玲珑别打雪仗的对吧,他一定能帮她证明,雪仗不是她一个人打的。
张禀山收到她的目光,却是低下头,开始欣赏他的鞋来。
这鞋,可真鞋啊。
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再挨主子斥责,所以打算干脆替小姐把事儿瞒下来。
秦香絮如今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就不该把张禀山带到包庇玲珑的歪路上去,不然以他的性子,这会儿肯定把事儿都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不会让她落到孤立无援的境地。
秦香絮捏了捏拳头,给她打了气后,看向沈鹤知,讪讪地笑了两下。
李成的动作快,早拿了绣帕出来。
沈鹤知一脸平静地用李成给的绣帕拭雪,点点雪花缀珠般妆点着他眉眼,匆匆一瞥,跟经雨的梨花似的,整个人清丽莹美。
秦香絮迈着小心谨慎的步子,走到他跟前,努力摆出笑:「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
沈鹤知把绣帕交还李成,垂眼看着秦香絮,曼声问道:「打雪仗很有趣?」
他说话虽然不急不慢,但落在心虚的秦香絮耳中,却怎么听怎么觉得他是生气的意思。
她赶紧顺着他的毛捋,回道:「无趣,很是无趣,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东西呢。」
她说完,又问道:「你......没事儿吧?」
秦香絮当然明白她扔出的单是小雪球,不是那长枪利剑,打着人也不要紧,可她觉着,为了表明她认错态度诚恳,还是有必要关怀一句。
若沈鹤知说句「无碍」,这事就能揭过了。
但他没如她的意,开口便是句:「有事。」
秦香絮愕然:「哪儿丶哪儿有事?」
她没厉害到能凭雪球伤人的地步啊。
沈鹤知抓着秦香絮的手,贴到了他脸侧。
他轻轻地在她掌心蹭了蹭,说:「痛。」
秦香絮愣住了。
掌下的肌肤与主人清冷的长相不同,温热又柔软,摸着他滑腻的肌肤,就有从未体会过的心慌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