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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妈妈在,不怕。朵朵不怕,不怕,妈妈在。朵朵……”
颤抖着双手,刘桂苗越说嗓子越紧。
心酸的眼泪正要夺眶而出,又一阵冷风吹来,让重感冒的刘桂苗,忍不住打个哆嗦。
“阿嚏!阿嚏!”
刘桂苗止不住打喷嚏。
头晕眼花中,刘桂苗发现她怀里的朵朵是热的。肉嘟嘟,暖乎乎,会给她递手帕,会哭会笑,会甜甜喊她妈妈的,活着的朵朵!
猛地睁大眼睛,掀开被子,刘桂苗在朵朵诧异的眼神中,狠狠掐自己一把!嘶!!刘桂苗疼得直抽冷气。不信邪,换条腿猛掐,刘桂苗再次疼得眼冒泪花。
嘶!好疼好疼好疼啊!!
这应该不是梦吧?!!
梦里怎么会有感觉?
这就算是个美梦,也真实的过头了。
刹那间,刘桂苗欣喜又迷茫。
怎么回事?她不是正在给朵朵和庄宴扫墓吗?怎么一睁眼,她就出现在了家里?
不可能看错,这就是刘桂苗在苗寨的家。在这个破旧的小竹楼里,刘桂苗结婚、产女,又带着朵朵生活过两年多,她不可能认错。
怀里的朵朵,更是刘桂苗记忆中的模样,一点儿没变。这时的朵朵两岁半,活泼可爱,正是爱跑、爱跳、爱学话的鬼机灵。
此时刘桂苗和陈恒诚还没反目成仇。这是他们结婚的第四年,分居的第三年。明年陈恒诚大四,他之前答应朵朵元旦会回家看看。可他食言了。因为他久不归家,寨子里关于陈知青是陈世美,在大学里攀上高枝儿,要抛妻弃女的谣言也开始满天飞。
刘桂苗不想朵朵被说闲话,提前给她做了身新衣服,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并骗她说爸爸忙工作,过年的时候会回来。朵朵不清楚情况,以为新衣服是爸爸给她买的,美滋滋的穿上就不愿意脱下来。
为配新衣服,小丫头还臭美的,央求刘桂苗在眉给她点个大红点。美美睡了一宿,那宝贝红点还在,一点儿没被蹭掉。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熟悉的刘桂苗想哭。
她记得,昨天夜里她感冒加重,昏了过去。后来,是朵朵的哭声,引来了旁人的注意,刘桂苗才能及时看大夫吃退烧药。
可惜,祸不单行。
在刘桂苗苏醒后,朵朵因为惊吓过度和受凉,发了高热。朵朵
本就早产,抵抗力差,这次寒流又来势汹汹。最后她反反复复发烧,得了肺炎,住了半个月医院才好。
给朵朵治病,花光了刘桂苗所有积蓄。想到陈恒诚已经在实习,能挣工资。刘桂苗也有一把子力气,能吃苦。她们两口子在一起,肯定能让朵朵过的比现在好。刘桂苗就找支书开介绍信,带孩子进城寻夫了。
理想很美好,现实却打了刘桂苗一闷棍。
事实证明,没有不偷腥的猫。
刘桂苗再漂亮,再温柔,她孤女的出身,也留不住向往荣华富贵的陈恒诚。刘桂苗有自己的骄傲,做不出死缠烂打的事情。如果知道陈恒诚变心,她肯定会立刻离婚。可她什么都不知道,视她和朵朵为人生污点的陈恒诚,也不想轻易放过她们。
想到那之后隐藏在虚情假意下的欺骗伤害,刘桂苗气血上涌,忍不住攥拳。指甲嵌进掌心的肉里,刘桂苗却感觉不到疼。
愤怒犹如实质,刘桂苗恨不能立刻活撕了陈恒诚。
“呜呜,妈妈。呼呼,妈妈不痛痛。呜呜,妈妈……”
奶乎乎的哭腔,还有朵朵热乎乎的手指,拉回了刘桂苗飘远的思绪。
“好好,妈妈松手,朵朵不怕。”
再次抱紧怀里的宝贝,刘桂苗不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