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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白微微颔首:“将……清逸一并带来。”
随氏族老被带来时,心中惴惴不安,只道他想着找到合适的机会,前来拜访这位新上任的知府。毕竟和知府打好关系,随氏才能被人庇佑,行事也能方便许多。只是,族老看见元滢滢的身影,顿时便想通了一切,为何自己不是被请来的,而是被衙役半推半押地赶来的。
族老当即行了个大礼,言辞恳切:“不知知府大人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江暮白道:“你随氏中,有一人名唤随席玉,因意外身故,留下家中一妻一子。可你们却将孩子抢去,徒留其母在家中垂泪,可有此事?”
族老颔首:“确有此事。但此事并非是我随氏欺负孤儿寡母,而是事出有因。”
族老看着元滢滢纤细的身影,无奈地摇首:“这元氏,并无娘家可以仰仗,当日出嫁是靠着席玉一人同时准备了聘礼和嫁妆,才没被人指摘。可席玉可怜,年纪轻轻便遭了横祸。这元氏素来不安分,待席玉走了定然会招惹许多风流事情,清逸跟着她,我们这些长辈怎么能放心。我们这才以宗族的名义,将清逸接来,好生照顾,也好让席玉九泉之下心中安稳。”
族老言辞凿凿,谈及元滢滢时痛心疾首的模样,轻易便能让人相信,他抢走随清逸是用心良苦。元滢滢眼中含泪,想要为自己辩驳,但她怎么比得上族老能言善道,连半句为自己分辩的话都说不出。
元滢滢朝着江暮白投去可怜兮兮的目光。
江暮白指腹轻捻,没有听信任何一人的言辞。他命人把随清逸接来,短短数日,随清逸消瘦许多,本就圆亮的眼睛越发大了。
“娘亲。”
随清逸一见到元滢滢,便眼睛发亮,他脚步匆匆跑到元滢滢的身旁。
江暮白把族老方才说过的话,淡声重复了一遍。末了,江暮白出声问道:“依照族老所说,你跟着你娘亲,百弊而无一利,如此你愿意被养在谁的身侧?”
随清逸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犹豫:“我要娘亲。”
族老见状,便劝慰道:“清逸,你年轻不知事,可知名声何等紧要。元氏举止轻浮,会连累了你啊……”
随清逸瞪圆了眼睛,脆声道:“我娘亲是世间最好的女子,你却信口雌黄污蔑她的清白,便不怕遭天谴吗?”
“你、你——”
族老被随清逸的一番话,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只连声叹息道:“是元氏,她教坏了你啊。”
看着族老痛彻心扉的模样,江暮白无心去探究族老此番作态,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径直开口道:“随清逸已经明智,他情愿被养在母亲身侧,合该顺了他的心意。”
第166章
“大人,万万不可啊!”
眼看着江暮白的意思,是要把随清逸送回到元滢滢的身旁,族老怎么可能情愿,忙出声阻止。
江暮白面色微沉,踱步至族老的面前。从刚才到现在,江暮白始终没有唤族老起身,因此他一直是跪在地面,此刻只能微微抬首才能看清楚江暮白的神情。
江暮白面色微冷,本是儒雅的身姿却透露出一副威压。
“你在教导我,应该如何断案吗?”
族老额头冷汗直冒,闻言连忙摇首。只听江暮白以雷厉风行的气势,将前任知府未曾处置好的旧案一一理清,族老便不敢小瞧了这位读书人。
如今见江暮白气势凛冽,族老再不敢出声置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元滢滢带走随清逸。
“我记得——”
江暮白突然开口道:“随席玉身死,他所救之人送来了不少银钱。如今随清逸已经被还给了元氏。那些银钱,应该物归原主才是。”
族老咬着牙认下。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元滢滢攥紧随清逸的手腕。她唯恐自己稍有失神,随清逸就又被人抢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