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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白以为,他既然做出失礼举动,便应该坦然认下,而不应该推给所谓的香。如若不是他把持不住,何至于会对元滢滢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
他端的清风朗月,谦谦君子模样让元滢滢恍惚想起了随席玉。自从随席玉赴京城科举,元滢滢便不曾见过他。
元滢滢是已经成过亲的妇人,她担忧夫君的平安,思念随席玉温热的怀抱。
只是,那样亲近的怀抱再不会有了。
元滢滢伸出手,环住江暮白的腰。他虽是读书人,生的并不羸弱,腰紧绷绷的。依偎在江暮白的胸膛,元滢滢心中默念着“夫君”,口上却说道:“只要是江大人,算不得冒犯,对我做何等事情,都是可以的。”
江暮白心口一震,声音难得带上了颤音:“夫人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江暮白并非没有意识到,他和元滢滢之间的走动过于亲近。对于百姓,江暮白有身为知府应当做的关切,只是照顾元滢滢到此等程度,已经远远不能用体恤民众来解释。但江暮白没有因为不妥当,便远离了元滢滢,他欢喜同元滢滢待在一处,不去思虑其中的原因,只享受和元滢滢在一起时的片刻安宁。
但元滢滢无异于剖白内心的话,让江暮白内心颤动。他内心犹豫着,最终缓缓抬起手,抚着元滢滢的香腮。
元滢滢仰脸看他,水眸中溢满了情意。
“我知道的。但因为是江大人,只能是江大人,才什么都可以。”
如斯美人袒露心声,没有哪个男子会不动容。
江暮白把元滢滢打横抱起,没有朝着床榻而去,而是缓缓走向栏杆处。三春楼所在地势,为本城最高,因此才可以将所有景致尽数收入眼中。栏杆旁有一小几,本是用来摆放茶点,供人欣赏美景的。但这些摆设被七零八落地扫下,自然风光哪里比得上面前美景。
即使已经到了克制的极点,江暮白仍旧平静有礼,在元滢滢耳旁低语:“我不会辜负了夫人。”
随着元滢滢的轻应声,江暮白再无需苦苦坚持。他手臂一伸,便把元滢滢贴身携带的帕子取出,遮掩在元滢滢的脸颊。
江暮白纯情至如此,实在出乎元滢滢的意料之外。纵然江暮白迈过心中礼仪规矩的门槛,却还是想要借着丝帕,不去直接触碰元滢滢。
茱萸嫩粉的丝帕,轻飘飘地落在元滢滢的脸颊。她的眼前仿佛弥漫着云雾,看不真切,只能影影绰绰看得到江暮白俊朗的脸部轮廓。
江暮白的眼神飘忽,不是因为香物所致,而是因为紧张。
有着丝帕阻挡,只能遮掩肌肤,不能完全挡住元滢滢的美貌。若隐若现间,隐约可以窥探到柔白细腻的肌肤。江暮白俯身,在额头上落着轻吻。唇边传来的,除了丝帕的馨香,还有绵软轻柔的触感。
这等事情,一旦开始,怎么能轻易停下。
江暮白的唇,从额心缓缓向下,越过鼻尖,滑到圆润的唇珠。他身子微顿,在娇嫩的唇瓣微微按了按。
檀口微向,露出晶莹的贝齿,江暮白眸色发沉,越发加重了轻吻。
意乱情迷间,元滢滢觉得不公,她看不到江暮白的神情姿态,江暮白却能看清楚她的,将她所有的娇态都收入眼中,凝神细观。
丝帕似是感觉到了元滢滢的不满,轻颤着飘落而下。它顺着风势,绕着阑干缓缓落地。丢掉阻隔,江暮白真切地感受到元滢滢肌肤的温度。
他身子微顿,很快便加重了轻吻了力气。那条单薄的丝帕,是江暮白最后的底线。仿佛有丝帕阻隔,他便能维持最后一丝清明,不至于在元滢滢面前失礼太过。但如今丝帕没了,江暮白心中的坚持也轰然倒塌。
他掌心顺着元滢滢单薄的脊背缓缓向下,元滢滢生的纤细,江暮白能够摩挲到她身后骨骼的形状,同她的人一般是嶙峋脆弱的。直到了腰肢处,江暮白突然停下。他掌心托起,元滢滢便顺着力道弓起身子,朝着江暮白靠近。这越发方便了江暮白轻吻元滢滢的举动。
今夜月色极好,倾泻而下如同落了一层霜雪,洒在元滢滢的身子,更衬得她肌肤雪白。元滢滢瞧着瘦弱,但她生来一副妩媚动人的模样,怎么可能是单薄的身躯。唯有玲珑有致,才勉强可以形容。
江暮白见识过不少山川美景,层峦起伏,江河湖泊景色,但没有一处,能够让他如同现在这般,眼睛微微发热。
“唔……”
江暮白对元滢滢的所有赞美之语,都尽数表现在行动。脸颊、脖颈……到处都是江暮白留下的痕迹,沾染了他温暖的气息。
元滢滢的鬓发散开,如瀑般倾泻在小小的几案上。她双眸包水,泪眼盈盈地看着江暮白。
江暮白安抚性地吻着元滢滢的眼角,尝到了她的泪珠味道。
传闻所说,人悲伤时流淌出的眼泪,咸中带苦,而欢愉时的泪水,则是带着微甜。口中微甜的味道让江暮白出神地想着,元滢滢应该是欢喜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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