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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放在一个人身上是很多,但买这么多带钢的桌子椅子,怕是不够用啊。人家居然还用大卡车送,油费他们都出不起。
大队长以为得自己出卡车的来回油费,一群人想高兴,又发愁,表情很怪。
“费用不是已经都交了吗?”江济堂也不是真的不懂事的小年轻,一看他们频频看车油箱,就笑着安抚,“车油箱是满的,足够来回了。”
“那怎么好意思?”他们躁红了脸,感觉自己落了村子的名声,连个油费都亏着别人。
“是大队长太客气了,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
村里劳动力不少,男女都能用,他们两趟就搬走了车里的桌椅。这时江济堂说:“这一趟东西送完了,还有些东西,我得再去一趟。”
“还有呢?”有这么多好桌子椅子,他们都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这居然还有?
“这里只有一百多套桌椅,剩下还有几十套呢。另外还有讲台桌和教学工具。麻烦你们把已经搬走的桌子椅子整理好,我很快就回来。”
半小时后,江济堂的大卡车又来了,又是满满一车厢的东西,而村里人早在村口等着了。
村里青壮已经等待多时,他们一拥而上,搬下剩余的桌椅。
桌椅后面讲台桌和黑板露出来。
“四台讲台桌,还有四个大黑板。”
村小学的老师就守在路上,他们看到了从上面抬下来的同样白漆的金属桌子,还有光滑的大黑板,眼睛都冒着光。
黑板有点绿,但问题不大,至少比他们准备的刷上墨水的木头黑板好,又平整,又长。
“这是啥?”一个年轻小伙看到里面蒙着大红色绒布的钢琴,他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用这么好的布做罩子,一定是很贵重的东西。
“是钢琴。”江济堂笑着说,他问校长,“有音乐老师吗?”
“有有有,我会弹!”人群里一个双马尾的大姑娘激动的举手,看她的模样和打扮,像是知青。
“啥子是钢琴?咋个要弹?”
村里人不知道什么是钢琴,江济堂正要解释,就见那大姑娘爬上车,她小心拉开防尘布,打开盖,按下一个键。
嘟的一声,像是清晨上工的号角,所有人都停下手里动作。
风吹过宁静的村落,姑娘两只手都落在琴键上,美妙的歌声像流水。它穿过茂密的树林,绕过青色的农田,飞向天空,跑向溪流。
村里人无法用言语表达此刻的心情,他们第一次听到这种乐器的声音,封闭的世界好像又开了一扇门。
“和唢呐二胡都不一样。”
“和张知青的口琴也不一样。”
“我晓得了,原来这就是钢琴。”一个女孩呢喃着,脸上有着朝圣者般的庄严和纯粹。
拍下这一幕后,江济堂收起自己的单反,他的脸上有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微笑。
为什么笑呢,不知道,就是高兴。
钢琴被小伙子们小心翼翼抬走了。之后还有两架需要七八个壮小伙抬的篮球架,三大筐的体育用品,和乒乓球桌。
几个城里下来的知青欢喜的和迷茫的村民介绍这些东西,告诉他们怎么玩。
“这咋是玩的?”大队长不懂。
“不是玩,是体育运动。主席说过,要发展体育事业,增强人民身体,这些,就是体育。”
村民还是不懂,但主席这么说,一定是为了他们好,他们听,让娃娃都拍球。
“小同志,这些是哪儿来的?”小学校长大喜过望,频频借着擦眼镜的动作擦眼睛,“这个乒乓球桌也是我们的?”
“都是筹来的旧东西,各位不嫌弃就行。”
“这都是好东西啊,谢谢你,也谢谢其他的同志。”
怎么可能嫌弃?这些都是好东西,都是要工业票的,村里哪有什么工业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