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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星堂在武陵城的据点被掀了后,魏凌云、杨无忧和郁泰安第二日就出发离开了武陵。离开时柳莺和小梅为三人烧了一大桌子菜,以来为他们饯行,而来是发自内心地感谢他们给自己带来了全新的生活。
柳莺和小梅帮他们把一些必备的东西准备好,还拍着胸脯让郁泰安放心:“有我们在,家里的生意不用担心。”
杨无忧把郁泰安给他做好的易容假面粘在脸上,居然轻松地躲过了门口官兵的盘查。
“毕竟这几日城里查的那么严,没人觉得杨无忧敢在这种风头下冒险出城。”
几个人歇脚的时候聊起这件事时魏凌云推测道:“但此行一路向北,按照柳莺前几日所说,朝廷里现在又有人想要你性命,但还有人必须让你活命,到时候也不知道之后咱们还会面对些什么。”
杨无忧想起了柳莺当初和自己说过的话:你要是真的在意卫疏星,就不要让她因为你陷入绝境。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魏凌云一些自己的事情,于是在没人说话时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阿星,其实我……”
“怎么了?嘶……”
杨无忧一下子忘了自己的最初目的,从包袱里翻出药膏就朝魏凌云跑了过去:“今天出门出的早,忘了给你抹药,涂上些会好很多。”
魏凌云偏过头让杨无忧在自己的伤口上涂药,温热指尖化开冰凉药膏涂在自己侧颈的伤口上有些微微发痒。魏凌云突然觉得自己和杨无忧的接触似乎有些太过亲密了,不由自主地往后躲了躲:“其实也没那么疼,就是刚刚不小心扯了一下,伤口也不深,你不用这么紧张。”
“别躲。”杨无忧抓着魏凌云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仔细地把药膏涂在每道伤口上,“这种不怎么深的伤口最疼了,你是不是怕痒,再忍一下,马上就好了。”
等药膏终于涂完的那一刻,魏凌云急得推了杨无忧一个趔趄,差一点就没站稳。杨无忧站稳后观察着魏凌云的表情:“阿星,你脸和耳朵怎么红成这样?”
“没、没事!”魏凌云在杨无忧又要凑到自己面前时大喝一声:“别动!你刚刚离我太近了,有点热,我才脸红的,你先离我远一点!”
郁泰安看着旁边咋咋呼呼的两个人笑着摇摇头:还以为起码开窍了一个,原来两个都是木头。
“小云啊,你真的要去京城找汪宿星?听我一句劝,他武功虽然不一定有你强,但他已经把移星诀练得炉火纯青,如果真的硬碰硬,你未必是他的对手。”郁泰安想到当时那个移星堂的弟子临死前给他们的劝告,趁现在也想劝劝魏凌云。
“我必须去,我满门弟子死的无辜,我必须替他们讨一个说法。更何况,他在京城也不知会与何方势力产生联系,如果真的被他得逞,无论是对江湖还是天下百姓都是威胁,我必须去会会他。”
“我是觉得那人说的有些道理,毕竟……毕竟你现在也不是武林盟主,没必要只身一人去趟那浑水。”
“我现在确实不是武林盟主,没必要管这么大的事。”魏凌云靠着树遥望远方,穿过云层还能隐约看到剑云山的层峦叠嶂:“但武林盟主被人暗算已经过了这么久,也没听到有新任武林盟主上任的消息,说明现在江湖局势也并不稳定,如果江湖势力真的和朝廷勾结,那到时必然人人自危,没人能逃得掉。”
“我觉得阿星说得对,这与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是一个道理,既然身在江湖就也该承担一份职责,就算是世道如此也不该随波逐流。阿星心有道义,自然也有自己的风骨。”杨无忧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给魏凌云“撑腰”,站在魏凌云面前对着郁泰安信誓旦旦地保证:“再说,阿星何时孤身一人了,有我陪在她身边,就算是功亏一篑我也陪她一起逃亡。”
“你小子就喜欢跟我叫板是吧?当初她要上山的时候也是你起哄,结果悲痛过度差点倒在山上;现在她上赶着要玩命,你不说劝几句还跟着来劲了!我迟早找个机会毒哑你!”郁泰安被杨无忧气得追着他打。
杨无忧把魏凌云挡在自己面前躲过郁泰安的拳打脚踢,嘴里还念念有词:“郁兄息怒!在下每次都不是有意偷听起哄,实在是耳力生来就好,想听不见都难。况且我之前也算是怀才不遇、壮志难酬,是真心佩服阿星的担当抱负,想让我闭口不言实在是为难我。”
两个人还在绕着魏凌云又吵又打,结果每人被魏凌云抓住一只胳膊反手一拧再动弹不得:“能不能不闹了?”
郁泰安和杨无忧都不是很尽兴,但又被魏凌云摁着什么都做不了,对视一眼后默契地别过头异口同声地说:“噢。”
魏凌云松开他们忍俊不禁:“一个快要成家、一个孩子都和我差不多大了,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斗志。”
郁泰安用鼻子哼了一声,没什么好气地跟杨无忧说话:“你肚子里也有墨水,又有那么高尚的志向,为何不参加科考走仕途大展宏图?”
杨无忧无力地叹了口气:“说来无奈啊……”
于是杨无忧又告诉了郁泰安自己当年是如何被母亲软硬兼施地拦在家里不许他考取功名,只能在潭沙城里开个启蒙学堂谋生。
“母亲本就身体不好,为了抚养我长大更是熬干了自己,我不忍让她伤心。后来母亲过世,我日子过得也还算自在,就也把那桩愿望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