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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间,盈盈不知自己身处何方,好似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如往常一般过着单位、家两点一线的生活。
每天早上在公司楼下顺路买的黄油美式的咖啡香、电脑里密密麻麻的做不完的表格、办公桌前总是闹不停的电话铃、随手翻的不算熟识的人的精致朋友圈......种种这些都让她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她这是,快死了吗?所以回到了原先繁忙的世界?
但画面一转,庭院内梳着小双髻的女娃摇头晃脑地读着昨日夫子教的“人之初,性本善”,小厨房里飘出府内手艺最好的厨娘做的豆乳甜糕的清香,前屋里传来母亲弹着的噼里啪啦的算盘声,梨树下几个小丫头嘻嘻笑笑地翻着花绳。
梨花开了落、落了开,四时流转,光阴不再。
她好像并未回去。她犹如步履匆匆的过客,如水中泡影幻灭般,飞速地过完两世的光阴。
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的她,心中不免生出悲怆的孤独感。
一切都似梦幻泡影,不知真假。正当她要沉溺其中,身上传来的痛感又让她清醒过来。
盈盈虚弱地半睁开眼,腿上的刺痛感让她难以忽视,无法继续若无其事地昏睡过去。
她看见身下的素衣少年略弯着腰背自己,即使山路崎岖不平,但他行路稳当小心,丝毫没让背上的她感到颠簸不适。
少年的衣衫早已染上沿路风尘,俊朗的脸上也灰扑扑的,他额前的涔涔汗珠无不昭示着他找寻盈盈的辛苦,但他眼神仍炯炯有神地目视着前方,并未察觉盈盈的苏醒。
盈盈这才回过神,发现救她的少年正是晨间初见的小侍卫。
她腿上的伤已被细致地包扎过,散发着淡淡的草药味。
只是包扎所用的布料较为粗糙,应是小侍卫情急之下不得已撕了自己的衣衫当作布条来给她包扎止血。
若不是他背着自己离开那是非之地,恐怕她现在尸体都凉透了。
她嗓子沙哑,声音很是虚弱:“你叫什么名字?”
背着她的人微微一怔,垂着的眼眸内翻涌着千丝万缕的情绪,连他自己也道不明。
“我叫赫连。”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贺连,贺连......”盈盈在心中默念了几句,将自己救命恩人的名字牢记于心。
这个贺连,名字普通,但身手不凡,能将她从那一院子的人手中捞出,行事果然如他这张爽文男主标配脸相符啊。
她果然没看错人。
因先前昏迷,她没看到贺连英雄救美的场景,只能进行脑补——定是她又要挨刀子时,贺连从天而降把她从裴清晏手下救出。
她越想越觉得那出手狠辣诡谲、长得邪里邪气的裴清晏就是个大反派,恐怕早就被一身正气的贺连打得屁滚尿流、滚回老窝了。
虽说自己也是运气太倒霉误入裴清晏的刺杀局,人家也没责任再救她一次,但那一句干净利落的“一起杀了”实在让她寒心。
不要求见义勇为,但也别落井下石吧。活该他被贺连打回老家。
盈盈自行脑补完被救过程,只觉思考和想象很是费脑,但也转移了她对腿上疼痛感的注意力,腿上的草药渐渐发挥止疼的药效,让她好受了些。
贺连身上淡淡的香味,让她安心许多,她趴在贺连肩上,渐渐感到困意,不禁合上双眼睡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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