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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是我做得过火了。」
平晏闻言,像是想到什么,倏地扭头看向桓遂,言语间充满责怪:「倒是你,找的那什么不三不四的射生?意思意思擦个伤口不就得了,至于搞得这么血淋淋吗?」
桓遂被责问得莫名其妙,也不生气,语气和顺地回道:「是我没拿捏好,让槐安受苦了。」
槐安顿了顿,没拿捏好?意思是桓遂本就清楚要让洛辛失手弄出触目惊心的场面吗?
「受苦?何止受苦?她烧了几天你难道不知道?」
平晏还想再骂,槐安赶紧伸出一只手来朝平晏道:「渴,要喝水。」
桓遂见状,立马抬步至一旁,提起茶壶倒了碗茶水,又匆匆上前递给槐安。
槐安接过,咕噜咕噜一口灌下去,饮毕,抹了抹嘴角,见平晏又张开嘴要骂,只好拉了拉他的衣角,语气放缓,还带点她自己都快听不下去的软糯:「好啦阿兄,不也没事么?」
平晏心瞬间就软了,但嘴上仍旧不饶人:「那伤口多深啊,长得就已经不好看了,还破相。要不是陛下送来舒容膏,说可以怯疤,我看你呀,该没人要了。」
槐安扯了扯嘴角,合著她就不该顺着阿兄,这不,非埋汰她几句。
「我要我要。」桓遂出面,试图缓颊。
槐安脸更黑了,你这是打圆场吗?
她撇过头去,不想再理会那两个男子。
平晏见她不说话,也知道自己可能说得太过了,于是转移话题道:「那劳什子射生,怎么样?是不是该找来瞅瞅?」
桓遂颔首:「过两日等槐安身子缓过来,我就将她找来。」
槐安回过头来,摇了摇头:「再多等个几日吧。」她虽然刚醒,不确定今夕几何,但想一想,那个日子大约也近了。
桓遂愣了下,旋即领会,「恩」了一声。
平晏闻言,肩头倏地便垮下了,他垂下眼帘,眸底和方才骄傲张扬的神采不同,带着深深落寞与哀戚。
桓遂拍了拍他的肩膀,平晏堆起笑脸地说了几句玩笑,眼里却无笑意。
槐安知道次兄已无心情,却碍于她有伤未愈,放心不下,只好继续待着,于是她想了想,便寻了个由头将他打发走了。
屋内一瞬间只余她和桓遂两人。
桓遂静静坐到床侧的官帽椅上,肘支在扶手,望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起身,槐安目光追寻着他的脚步,见他到窗边,一会儿推开来,一会儿又摇了摇头,掩得实实的。
槐安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桓遂挠了挠颈后:「觉着屋里有些闷,想开窗。又想吧,你有伤在身,不宜吹风,于是就关起来了。」
槐安淡淡地笑了笑:「开吧,我也觉着闷,阿兄不知又抽什么风,定是让灶房烧了一晚上的烟,现在这炕啊,燥得够旺。」
桓遂莞尔,一面细细开窗,一面道:「子然嘴是碎了点,但心肠还是好的。」
「他要是哪天少碎了两句,我才要担心呢。」槐安呵呵笑着说。
她见桓遂回到床侧,坐了下来,于是接着道:「殿下,槐安有一事想向您请教。」
屋内燃着栀子花薰香,轻轻淡淡,闻来沁人心脾。
「是要问洛辛的事吧?」桓遂问道,一边摩挲起左手小指上戴着的玉戒。
槐安惊奇地咦了一声,点了点头:「殿下如何晓得?」
桓遂敛起目光,沉默半晌,片刻后方说了一句:「对不住。」
槐安更纳闷了:「恩?有何好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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