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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边点着头,一边背着手往人群中走。
她那群老姐妹儿在她上去的时候就死死关注那边了,见情报员回来,蛄蛹一下围上去,呱呱呱呱地说:“什么啊什么啊,里头是什么东西?”
侦察兵不愿在虎头面前露怯,难道就愿意在老姐妹们面前承认自己其实屁都没看到?
那不行!人活一张脸!
于是把虎头的话整理整理,加上自己的理解推测,一本正经地说:“是从首都来的好玩意儿,叫豆汁,跟咱这豆浆有点像。”
这样听起来似乎有点普通,那人搜肠刮肚挤了挤,又加了两句:“但是和豆浆完全不是一个味儿,首都的人老爱吃了。”
“首都的人都爱吃,那肯定是好东西!”
“哎呀呀,活了一辈子了,妹听说这豆浆还有别的味儿啊?放了糖?”
“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人家这是首都的人弄得,肯定比咱机灵。”
“说的也是,要不说是首都的人呢,豆浆都和咱这山嘎嘎不一样,你们说,这会不会是以前皇上吃的?不是说皇帝就在他们那边吗?”
“哇,没想到咱这些泥腿子还有这样的口福啊。”
大家都会对自己没见过的东西抱以最美好的想象,再加上对首都人盲目信任的滤镜,大家齐齐吹捧起来,各种奇妙的猜测堆塔似地往上堆,那叫一个越吹水越心动,眼见着就要冲上去围着宋软瓜分第一勺了。
村里之前做杀猪菜大家一起分,她们也是很有抢菜经验的。
边上竖着耳朵听他们交谈的其他人也是一个摩拳擦掌,短跑争夺赛看上去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台上的大队长拍了拍话筒,“喂喂喂”地开始试音。
听着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声音,在礼堂中响起,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大家静一静啊。”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分个豆浆还要静一静,但毕竟是大队长,大家在底下蛄蛹了一阵,还是乖乖安静下来了。
“咱们村的小宋同志可确实是把咱们大队放在心上了,自己去首都,还不忘我们大队,听说咱们大队因为不认识药材被人欺负,还专门买了相应的药书,要教咱们认药材呢——这么好的同志可不多啊!”
要是一般的人,保不齐这会儿已经害羞地两颊通红扭扭捏捏低头,但宋软那哪是一般人,她昂首挺胸,就像一只下了蛋的、公鸡中的战斗鸡一样:对对对,就这么宣传她。
多夸点,她爱听。
嘿嘿嘿。
不过大队长的重点是要大家好好上课,夸了宋软两句之后,继续展望美好未来:“等大家伙儿学会了,春天来了咱们以后就可以自己再采药材去收购站换钱了,也是多了一条赚钱的路子啊。”
这话一出,大礼堂的人齐齐的发出惊呼,夹着大家激动的询问声。
“真的咧?”
“天老爷,这也太好了!”
没办法,这年头实在是穷啊,大家在地里从年头干到年尾,抛开吃穿嚼用,一年能纯落个十块二十块都是很好的年景了,而且因为时代原因,除此之外他们几乎没什么赚钱的路子,但又是一大家子人,即使再节省,总也有这样那样的支出,日子那叫一个捉襟见肘。
一年到头吃不上几个鸡蛋——这是要留着换柴米油盐的,不干活的时候勒着裤腰带一天就吃两顿——省下来的粮食留着农忙活重的时候吃,更是连病都不敢生——看病不要钱啊?
小感小冒的都是自己咬咬牙挺过去,日子那叫一个紧巴巴。
但毕竟源就那么多,即使再节流,也不过是多攒块儿八毛的事,现在有人告诉他们能赚得更多,能不高兴吗?
至于采药得上山、得花更多的力气——华国人向来
是不怕吃苦的,只要有盼头有希望,他们有一股坚韧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