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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任何合法的方式都可以用来争取机会,没有人规定只能依靠某种特定的能力来争取不是吗?那样太狭隘了。现实不是游戏,它的机制并不是单一的。”他说,“我很公平,给了你们自由地用价值交换的机会。”
他忘记他说了什么,雨水从伞柄上淌下来,他的手心都是冰冷的潮湿。
男人的脸已经不再年轻,但有一种超越年龄的冷峻,他看着他额头上的、脸上的伤,问道:“你妈妈打你了是吗?”
“嗯。”
“……”
他看到他露出了怜惜的眼神。
他突然想到小的时候,母亲牵着他去拜见导演、有名的演员等等他不认识的长辈时,他们中的有些人,也曾用类似的眼神,这样看过他。
“祝你好运,仅此一次。”
他伸出保养良好的手,握了握他湿漉漉的小手。
……
[2]
男人问金发男孩:
“你几岁?”
“十八。”
“他今年也十八,不过他八岁的时候没了。”
“你妈妈呢?”
“……她不在了。”
美丽的事物最容易腐败变质,生出蛆虫。丑恶像凶狠的猎狗,追逐着它的猎物;美人在仓皇地逃亡,提着她艳丽的红裙,露出如雪的脚踝,而丑恶却是她的影子……幸福的至高形态,存在于最痛苦者的幻想之中。在最丑恶的境地中,催生出最纯洁的灵魂。现实是丑陋的,生命是空寂的,所以要用尽可能多的抽象的意义与虚幻的故事去填补。恶犬咬住了我的脚踝;我要用美擦拭我的疼痛。我在利益中厌倦了利益,我在浮华中厌倦了浮华。我跌入尘埃,却想要洗去这个世界的疲惫。美是良药,治愈你心中的仇恨,让荆棘变成百合。
苏试睁开眼睛。
房间里一片漆黑,还是凌晨时分。
他站到窗边,街道沉浮在朦胧的夜晚的微光之中。
他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像接吻般靠近玻璃窗,额头贴着冰凉,隔着半寸距离吐出白烟。
一滴泪水滑落水晶般的玻璃镜面,濡湿,有一些柔软的曲折。
烟雾腾卷着在玻璃上攀爬,蔓延,逃逸……让他的脸沉迷在烟雾中。
*
郁金香庄园,地下宫殿。
“热……热……”
卧室内的灯光幽幽地亮着,但并不是为了照明,而是为了辉映出翡翠那种仿佛在流动般的静谧光泽。
蓬松洁白的羊羔绒地毯上,摆放着漆黑的乌木馆。
此时,正传来踹棺材的声音。
一只苍白的手被夹在棺盖与棺木之间,仍在躁动地摸索着,棺材中不断地传来骚动,仿佛是里面有什么在试图挣脱开棺木的压制……
“少爷?”
卧室的大门打开,戴着睡帽的管家睡眼惺忪地出现在门口。提着纯粹用来点缀的提灯球,走向不断轻微震动着的棺木边,伸手揭开棺盖……
“热死了——!”
巴兰一爪子抓在棺木边,抓出三道痕迹,突然睁开眼睛,从棺木中坐起身来,把管家吓了一跳。
“弗里曼……冷气……”巴兰白玉般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一片轻微的薄汗。
弗里曼摸了一下棺材外壁镶嵌的黑宝石,看了一下投影出来的光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