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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妹。”印芸竹轻叹*。
nbsp;nbsp;nbsp;nbsp;公寓一楼的玻璃门上贴着红艳的倒福字，鎏金边在光下闪烁。正逢除夕，住在附近的年轻人几乎全回了老家。
nbsp;nbsp;nbsp;nbsp;电梯门打开准备刷卡，她走进去，见江梦合站在外面。大衣衬得她身量高挑修长，长发被素色木簪挽起，清丽的眉眼如晕染的水墨。
nbsp;nbsp;nbsp;nbsp;“你不上去吗？”见她迟迟不肯进来，印芸竹询问。
nbsp;nbsp;nbsp;nbsp;江梦合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冲她扬了扬：“待会再上去。”
nbsp;nbsp;nbsp;nbsp;“吸烟有害健康”的规劝卡在喉咙，她见不得对方自暴自弃的样子，哪怕只是简单的生活习惯不同。
nbsp;nbsp;nbsp;nbsp;“待会就不给你留门了。”
nbsp;nbsp;nbsp;nbsp;这话像两口子调。情时的嗔怪，江梦合听在耳朵里反而受用。她瞥向一楼靠墙的沙发，无奈耸肩：“不给我留门，今晚可要露宿街头了。”
nbsp;nbsp;nbsp;nbsp;印芸竹不想成为虐待方，嘀咕些什么后嘱咐一句：“快点哦。”
nbsp;nbsp;nbsp;nbsp;说完按下电梯的关门键。
nbsp;nbsp;nbsp;nbsp;红色数字跳动，江梦合仰头看了眼，走到门口的绿植旁。硕大的龟背竹被带起摇曳，长时间未及时浇水，叶缘卷边泛着枯萎的黄。
nbsp;nbsp;nbsp;nbsp;她拿起手机，回复才收到的消息。
nbsp;nbsp;nbsp;nbsp;猩红的火光隐匿在葱绿中，烟雾缭绕朦胧女人的脸。盯着屏幕上的彩信，她长长呼出一口。
nbsp;nbsp;nbsp;nbsp;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她按灭烟头，冷笑了声，站在楼下等身上的烟味散尽，才踱着步子走上楼梯。
nbsp;nbsp;nbsp;nbsp;刚安顿好印璇，印芸竹又要给江梦合开门。淡淡的烟草味萦绕在鼻息，她皱眉挥散，压低音量：“这么快？”
nbsp;nbsp;nbsp;nbsp;“听你的话，只吃两根，”女人轻声咳嗽，欲盖弥彰补充一句，“我说的是烟。”
nbsp;nbsp;nbsp;nbsp;印芸竹瞪她，清白的想法被多余的话搅浑。
nbsp;nbsp;nbsp;nbsp;“我才懒得管你。”
nbsp;nbsp;nbsp;nbsp;“小璇睡下了吗？”江梦合慢条斯理换鞋，她脱下外套，和印芸竹的挂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在我屋里，待会你洗漱动静小点。”印芸竹提醒，好不容易哄睡对方，她可不想半夜还要安慰一通。
nbsp;nbsp;nbsp;nbsp;简单家常的对话给室内添了抹温馨，在家里失意潦倒的缺口被重新补上。上回特意给江梦合的买的日用品，印芸竹没舍得扔，又将其摆在台面上。
nbsp;nbsp;nbsp;nbsp;她从淋浴间出来时，女人正弯腰洗脸。
nbsp;nbsp;nbsp;nbsp;印芸竹扒着门框，经过前问了句：“你的烟瘾很大吗？”
nbsp;nbsp;nbsp;nbsp;她能感觉到江梦合今天并不开心，即便对方喜怒不形于色，也能从细枝末节中推断出来。
nbsp;nbsp;nbsp;nbsp;随和温顺的人，会有烦心事吗？
nbsp;nbsp;nbsp;nbsp;闻言，江梦合抬头看向镜中。里面的人浓眉被晕成一色，睫毛挂着水珠，唯有眼底如墨色浓郁，深不见底。
nbsp;nbsp;nbsp;nbsp;“烦心时会抽，”她顿住，以为印芸竹嫌弃，“你不喜欢，我以后戒掉就是了。”
nbsp;nbsp;nbsp;nbsp;这种为了另一半而改变的行为，放在爱情里或许会令人感动到落泪，却并不适用当下的两人。
nbsp;nbsp;nbsp;nbsp;印芸竹惊慌：“没事的，不用在乎我的意见。”
nbsp;nbsp;nbsp;nbsp;说完，她捂住浴袍的衣领，小跑回卧室。
nbsp;nbsp;nbsp;nbsp;客厅冷得不像话，未擦干净的水残留在脸上，凉飕飕的。江梦合收回目光，牙杯紧挨着印芸竹的放下。
nbsp;nbsp;nbsp;nbsp;这一举动并没有让她得到安慰，甚至急躁冒进得带有侵略性。而江梦合知道，印芸竹内敛文静，并不喜欢太尖锐的人。
nbsp;nbsp;nbsp;nbsp;她们两个，不是同类人。
nbsp;nbsp;nbsp;nbsp;主卧内，窗帘半拉，露出远方大厦高低参差的轮廓。印芸竹手托着腮，端详印璇的睡颜。
nbsp;nbsp;nbsp;nbsp;即便入睡也并不安稳，小姑娘眉头紧皱，来来回回醒了好几次，折腾印芸竹不得不念童话故事给她听。
nbsp;nbsp;nbsp;nbsp;江梦合把被沿朝上拉，掖在印璇的下巴处。房间内清光一脉，和冷寂的夜交叠延展。
nbsp;nbsp;nbsp;nbsp;其实她约莫能猜出来，在阖家团圆的日子里，印芸竹带着情绪蔫蔫的妹妹过来，也不过家长里短的小事。
nbsp;nbsp;nbsp;nbsp;“和家里人吵架了？”她和印璇并肩躺下，望向印芸竹。
nbsp;nbsp;nbsp;nbsp;理智告诉她不该产生好奇，感情总是占据上风。看似随口一问，实际上蜷缩的手体现此时的紧张。
nbsp;nbsp;nbsp;nbsp;江梦合想起上次在平城，印芸竹嘴中“家里的催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