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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的门铃声急促得像是警报。
林箴推开钟表店的门时,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女直接跌了进来。
她的长相约莫在十七八岁,苍白的右手死死地攥着左腕,指缝间渗出幽蓝色的光。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片诡异的荧光。
"求你…求求你…"少女抬起头,瞳孔里映出一个细小的齿轮轮廓,"只有你能让它停下…"
林箴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自从回归到现实后,他见过不少"时痕症"的患者——那些还保留着时间停滞记忆的可怜人。
但眼前这个女孩的症状明显更为严重:她的左腕皮肤下嵌着发光的齿轮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肘部蔓延开来。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林箴话音未落,少女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腕上。
接触的瞬间,他掌心的烙印爆发出一阵刺目的银光。
少女发出一声痛呼,但紧接着,那些发光的纹路开始逆流消退,齿轮转速逐渐减缓下来,最终定格在了皮肤表面,变成一道普通的银灰色的刺青。
而林箴的脑海中闪过一个陌生的画面:青铜门前,自己将同样的烙印按在另一个人的伤口上。
"果然是你啊…"少女虚弱地笑了,"时间的守望者。"
"这是已经是第七个了。"
林筱将热毛巾递给沙发上的少女,机械眼不断扫描着她手腕上的纹路。
数据显示,那些齿轮图案并非像简单的皮肤病变一样,而是某种高维结构在三维世界的投影——就像林箴掌心的烙印一样。
"你们好,我叫陈棠。"少女小心地活动了一下左腕,"三个月前开始出现了这个症状,每次发作时都像是有人往我的血管里灌了齿轮。"
林箴紧紧盯着自己的右手。
烙印此时已经恢复平静,但他仍能感受到残留的灼热感。
自从回归以后,这种莫名其妙的"治愈能力"已经出现了三次,每次都是在触碰时痕症患者后自发启动,而他完全不懂其中的原理。
"你说'时间的守望者'…"林箴斟酌着刚刚少女说的词句,"是什么意思?"
陈棠从湿漉漉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本早已被泡烂的笔记,封皮上还用烫金字体印着《给时间守望者的备忘录》。
翻开内页,大部分字迹已经被晕染开来,但仍有零星段落清晰可辨:
"当齿轮开始转动时,守望者将重获权柄…
"青铜门外的誓言从未被遗忘过…"
"找到第四人,否则时间将会再度…"
后面的文字被水渍模糊。
林筱的机械眼突然聚焦在某个角落里——
那里画着一个简笔的钟楼,尖顶上站着四个人影,其中三个的轮廓与他们兄妹惊人的相似,而第四个…
"请问这是谁画的?"林筱指着那个戴着眼镜的纤细身影问道。
"这是…时痕症互助会的创办人。"陈棠压低了些声音,"他说自己也曾是'时间管理局'的一名医生,三年前那场事故后,只有他保留了最完整的记忆。"
林箴的太阳穴感到突突跳动。
又是"三年前"——那个被所有人遗忘的时间节点。
他伸手想要去拿起笔记本,却一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茶杯。
水泼在陈棠左腕的齿轮纹路上,那些银线突然重新发光,组成一个清晰的坐标:
北纬35.68,东经139.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