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103章 破阵重生（第1页）
雾气里的腐叶味突然变得刺鼻。
陆昭仰头望着那尊由千万张人脸堆叠而成的魔神，喉间发紧——其中一张脸是上周在考古现场被邪祟拖走的学弟，另一张是慕云真师门被诅咒的师姐，最显眼的那张，是苏婉丈夫手机里珍藏的、他妻子苏婉在敦煌莫高窟前的笑脸。
“他们在哭。”白灵突然开口。
这只修炼了三百年的狐妖此刻耳尖泛白，尾巴紧紧缠住林羽的手腕，“每一张脸都在重复他们死时的画面。”
林羽的桃木剑“当啷”坠地。
茅山小道士额角渗着冷汗，他看见剑刃上倒映出自己的脸——不是二十岁的少年，而是白发苍苍的老者，正跪在一座荒坟前，碑上刻着“林羽之墓”。
那是他最恐惧的未来：未完成师门嘱托，死得毫无价值。
幻影魔神的巨掌裹挟着腥风压下。
陆昭被慕云真拽着翻滚避开，后背撞在老槐树上，半块怨骨硌得肋骨生疼。
系统界面的雪花突然闪过一行血字：“幻阵共鸣值97%——恐惧即燃料。”他猛地想起陈守拙三天前在茶馆说的话：“最厉害的困局，从来不是敌人布的，是人心自己垒的墙。”
“林羽！”他大喊着扑过去捡起桃木剑，塞进小道士发抖的手里，“你师父教你画符时说过什么？”
“……‘心正则符灵’。”林羽咬着嘴唇，指甲掐进掌心。
“对！”陆昭扯开领口，露出颈间用红绳系着的半块玉珏——那是苏婉丈夫在考古现场交给他的，“你怕的不是死，是没活明白。你看，我也怕。我怕这半块怨骨镇不住太初之魇，怕拖累你们，怕……”他突然顿住，喉结滚动，“怕再也没人记得那些被吞噬的人。”
魔神的黑洞眼睛里，陆昭的幻象变成了蜷缩在资料室的少年，面前堆着半人高的考古报告，每一页都写着“查无此人”。
那是他最深处的恐惧：所有努力都被时间抹去，像从来没存在过。
但他迎着幻象往前走了一步。
“可苏婉老师说过，”他转头看向苏婉的丈夫，那男人正用考古铲劈碎一团缠着白灵的黑雾，“有些事总得有人站出来。就像她当年在三星堆遗址，用身体护住半块青铜神树残片；就像你师父在雷峰塔下守了十年，就为等一道能破邪祟的雷。”
林羽的桃木剑突然泛起金光。
他望着剑身上逐渐清晰的“斩妄”二字，想起师父临终前在他掌心画的那道符——不是驱邪，是“破心”。
小道士深吸一口气，剑尖挑起，一道青芒直刺魔神左眼：“去你妈的幻象！”
“好小子！”张天师抚掌大笑。
老道士的道袍无风自动，手中的北斗七星剑突然化作七道流光，在众人头顶布成天罡阵，“老东西我给你们镇着气场！”他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火字诀，火星噼啪炸响，将缠绕在白灵身上的幻象灼成青烟。
白灵的狐尾突然泛起银芒。
她松开林羽的手，指尖轻点眉心，一团暖黄的光从她额间飞出——那是她修炼了百年的狐丹。
“别怕，”她转向被幻象困住的陈守拙，老人此刻正盯着自己布满皱纹的手，那是他恐惧自己终将油尽灯枯，秘密随他一同消逝，“你教我的《山海经》注疏，我都记着呢。”狐丹化作无数光蝶，钻进每个人的眉心，将那些扭曲的幻象撕成碎片。
慕云真的玉清诀终于成势。
她盘坐在地，周身浮起九盏青玉灯，灯芯是她的三缕魂魄。
“魂归本窍！”她低喝一声，青灯的光扫过众人，陆昭突然觉得脑子清明了——那些压得他喘不过气的恐惧，像被风卷走的云。
“现在！”陆昭摸出怨骨，系统界面突然“叮”地一声重启，满屏都是数据流：“幻阵核心共鸣值下降至32%，可破！”他想起在九嶷山观察哨里，陈守拙指着古籍说的“太初之魇畏真”——最纯粹的执念，就是它的克星。
苏婉的丈夫突然扯开衬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