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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里的黑暗来得太突然。
陆昭被气浪掀得撞在岩壁上,耳畔嗡鸣如雷,怀里的慕云真闷哼一声,他下意识收紧手臂,能感觉到她道袍下的脊背绷得笔直。
等眼前的漆黑褪去些微,他才发现自己额角在渗血,血珠顺着下巴滴在慕云真发顶,将她束发的木簪染出一道暗红。
"昭哥!"白灵的狐火在不远处亮起,幽蓝的光映出她染血的袖口,"你俩没事吧?"
陆昭抹了把脸上的血,这才看清四周——原本还算平整的洞壁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苏婉的丈夫半跪在地上,怀里的笔记散了几页,纸页边缘焦黑;林羽的桃木剑插在脚边,少年正捂着胸口咳嗽,嘴角沾着血沫;最骇人的是那道神秘身影,此刻正立在洞穴中央,原本的人形已彻底扭曲,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爆响,脊椎像蛇一样拱起,身高竟拔到了近三米,皮肤下翻涌着沥青般的黑雾,每一寸都渗出腐臭的腥气。
"那是......怨骨在融合。"苏婉的丈夫突然沙哑开口,他颤巍巍捡起一页笔记,上面画着十二块骨片的轮廓,"太初之魇的意识......在借他的身体成型。"
话音未落,神秘身影的头颅猛地向后仰去,喉间发出两种声音的重叠——一种是之前的嘶吼,另一种更沉更钝,像是无数人同时开口,带着地火般的灼热:"阻......我......者......"
洞穴里的温度骤降,陆昭的系统在识海剧烈震动,他甚至能听见机械音的警报:"警告!
目标能量等级突破临界值,幻阵稳定度下降至37%。"他抬头看向洞顶,原本用来困锁神秘人的八卦光阵正在扭曲,金色符文像被揉皱的纸,边缘泛着刺目的白光。
慕云真撑起身子,指尖掐了个玉清诀,道袍下的银铃轻响:"这气息......是阴煞之气里混了太初之魇的怨毒。"她转头看向陆昭,眼底映着跳动的狐火,"你之前说系统推演过类似情况?"
陆昭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胸口翻涌的血气。
三天前在系统空间里,他曾见过一段残像:青铜鼎中沸腾的黑血里,十二块骨片悬浮着,每块骨片周围都缠着锁链,锁链尽头是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
当时系统提示:"邪物重组时,需借宿主完成能量转换,转换期有0.3秒能量断层。"
"他现在在融合怨骨,"陆昭的声音比自己想象中更稳,他扯下衣角替慕云真擦去脸颊的灰,"变身完成前,会有一瞬间能量不稳。
白灵,你的狐火能锁定他的命门吗?"
白灵抚过耳尖的绒毛,狐尾在身后炸成九团幽蓝:"他心脏位置有黑雾凝结,那是能量核心。
但得等黑雾流动变慢......"
"林羽!"陆昭转向茅山弟子,"你的上清雷符准备好,等我信号就劈他后颈——那是宿主原本的命门,就算被邪物占据,那里的防御也最弱。"
林羽用力点头,从怀里摸出三张黄符,指腹在符上快速抹过,符纸立刻泛起青光:"我师父说过,茅山雷符专破邪祟附体,管他什么太初之魇,劈穿了再说!"
苏婉的丈夫突然抓住陆昭的手腕,他的掌心全是冷汗:"小陆,我之前在滇南见过类似的......那东西重组时,连山体都能震碎。
我们真的......"
"苏教授。"陆昭反手握住那只颤抖的手,他想起三天前在考古队帐篷里,这个总把眼镜推上鼻梁的学者,举着放大镜给他们看骨片上的甲骨文,"您妻子最后的笔记里写着,'十二骨,九嶷锁,人心是最后的钥匙'。"他指节微微发颤,却把力气全用在掌心里,"我们走到这一步,不是为了问'能不能',是为了告诉它——有人敢拦。"
洞穴里忽然响起骨骼完全重组的脆响。
神秘身影的眼眶裂开,露出两枚猩红的眼珠,黑雾从他七窍涌出,像活物般缠上洞顶的钟乳石,那些千年石笋竟被腐蚀出一个个黑洞。
幻阵的金色符文开始成片熄灭,最后一道符文碎裂时,整个洞穴都震了震,几缕天光从岩缝漏进来,照在神秘身影身上,却像照进了泥潭,瞬间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要来了。"慕云真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