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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洞穴尽头的岩壁正像活物般蠕动,黑色的黏液从石缝里渗出,滴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焦黑的坑。
黏液中伸出一只巨手,指甲长达半丈,每根都刻着扭曲的人脸——那是被太初之魇吞噬的生灵的怨魂。
“退后!”慕云真猛地将陆昭推向一侧,她的银铃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十二道符阵在地面亮起,形成一道光墙。
巨手拍在光墙上,光墙剧烈震颤,慕云真喷出一口血,踉跄着跪坐在地。
陆昭接住她,看见她嘴角的血珠,心脏像被人攥住了。
他想起昨夜在帐篷里,她给他看道袍下的旧伤——那是三年前为了救同门被尸解仙抓的,“当时疼得想晕过去,可想着要是我倒下了,师姐妹们怎么办?”她那时说得轻松,现在却连站都站不稳。
“阿真!”他托起她的脸,用拇指擦去血迹,“坚持住,就快了!”
慕云真的睫毛颤动,她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冰凉:“陆昭……如果我撑不住……”
“没有如果。”陆昭打断她,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看,我的心跳这么快,它说你必须活着听我讲完敦煌那座藏着《目连救母》古本的佛塔。”
慕云真笑了,眼底有水光:“好,我要听你讲……”
“轰——”
岩壁彻底碎裂,魔影巨怪的全貌展现在众人面前。
它足有三层楼高,躯体由无数扭曲的黑色肢体组成,每根肢体上都缠着锁链,锁链末端拴着泛着幽光的怨骨——正是他们一路追寻的太初之魇碎片。
它的头部是一颗巨大的骷髅,眼眶里跳动着两团绿火,每呼吸一次,就有黑色雾气从牙缝里溢出。
白灵的狐尾炸成雪色屏障,却在雾气中迅速焦黑。
林羽的桃木剑刺进它的躯体,却像扎进棉花里,连个白印都没留下。
苏婉的丈夫的青铜令牌泛起刺目金光,却只能让它停顿半秒。
“源……源在怨骨!”神秘身影突然嘶吼,他的瞳孔完全变成幽绿,声音却混着两个不同的音调,“打碎怨骨!快打碎怨骨!”
陆昭的系统界面突然恢复,推演线疯狂闪烁,最终汇聚成一个点——魔影巨怪心脏位置的那块怨骨,正是他们在九嶷山考古队里找到的第一块。
“阿真!”他扶着慕云真站起,“集中符阵力量攻击心脏位置的怨骨!老苏,用令牌引它注意!小林,白灵,干扰它的肢体!”
众人迅速行动。
苏婉的丈夫的令牌化作一道金光,刺向魔影巨怪的骷髅头,果然引它挥出巨手。
林羽的符咒如暴雨般砸在它手臂上,虽然伤不了它,却让动作慢了半拍。
白灵的狐火凝成利箭,射向它关节处的锁链——那些锁链是连接怨骨的关键。
慕云真的银铃在她掌心旋转,十二道符阵的金光汇聚成一道光柱,精准射向魔影巨怪的心脏。
陆昭能感觉到她体内的三清炁几乎要枯竭,可她的手指依然稳如磐石,光柱越来越亮,照得整个洞穴如同白昼。
“碎!”
随着慕云真的低喝,光柱击中了那块怨骨。
怨骨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魔影巨怪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躯体开始扭曲。
陆昭刚要欢呼,却见它的骷髅头突然转向他们,绿火般的眼睛里射出两道黑芒——
“小心!”
神秘身影突然扑过来,替陆昭挡下黑芒。
他的后背绽开两个血洞,黑血喷在陆昭脸上,温热而腥臭。
但他的手却死死攥住陆昭的手腕,将那枚守墓铃塞进他掌心:“快……用铃……”
话音未落,神秘身影的身体突然开始透明,像是要消散在空气里。
陆昭这才发现,他的脚已经化作光点,正朝着洞穴深处的幽蓝光芒飘去——那是太初之魇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