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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茶杯在容熙华脚边炸开,而她整个人都是懵的,抬头看见年轻了十几岁的父亲容康,和继母梅氏端坐在主位,梨花木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沓厚厚的礼单,封皮上一个大大的霍字,异常显眼。
再一看身旁,容熙华忍不住小小吸了口气,是荷枝!她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被山匪杀死了吗?如今却好端端站在这里,是她喝下毒酒到了地府,与死去的故人们相见了吗?
她居然还见到了害死她的容雪儿,这毒妇居然也死了?
未等她找容雪儿报仇,父亲容康中气十足的怒喝声便响了起来:“雪儿,你在闹什么脾气,你与镇北王世子霍昶早定下婚约,如今镇北王府老夫人病重,这才想冲喜将你与世子的婚期提前,你为何闹着不肯嫁?”
跪在地上的容雪儿一脸不忿,语气异常坚定:“我不嫁!我可不想将来守活寡!”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都不可置信地看向容雪儿,容康气得指着她鼻子怒骂:“你、你个逆女,为了不嫁给世子竟敢出言栽赃他,他好好一个康健男儿怎会……”不举。
梅氏也连忙拉着女儿追问:“你这话是从哪儿听来的?我看霍世子身强体壮,也不像是有难言之隐啊。”
容雪儿见爹娘误会了她的意思,也不知该如何解释,难不成说她是重生回来的,知道霍昶是个短命鬼,年纪轻轻就战死沙场了?
她支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一口咬死不嫁,气得容康要动家法,梅氏拼命阻拦。
可边上听了全程的容熙华,内心怨恨被震惊所替代,冲喜、容雪儿与霍昶婚期提前,这与她前世经历的事情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前世容雪儿自认攀了门好亲,欢欢喜喜嫁给霍昶,可不像现在要死要活地不肯嫁。
还说自己会守活寡……上辈子,容雪儿确实嫁给霍昶没几年就守寡了。
容熙华面露怀疑地看向容雪儿的背影,然而容雪儿下一句话立刻就证实了她心头那个荒谬的猜测。
“爹,娘,你们别逼我了,我跟姚公子早就互通心意,不能嫁给霍昶。你们若非要逼我,我立刻就死给你看!”
容雪儿哭嚎着起身,就要往柱子上撞去,梅氏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和几个丫鬟把人给拦了下来,气得直掉眼泪,狠狠在容雪儿背上拍了下:“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傻话?你说的姚公子可是你姐姐的未婚夫姚文安?且不说他和你姐姐订了婚,论家世论背景他哪比得上霍世子?你可别犯傻!”
“娘,你知道什么?姚公子现在虽然贫寒些,但他将来可是贵不可言,区区一个霍昶连他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容雪儿的话字字清晰,令容熙华脸色愈发白了,别人都当容雪儿是昏了头说的胡话,只有容熙华知道,那些都是真的,这些话也更让她确信,容雪儿也重生了!
前世,容雪儿嫁的是镇北王世子霍昶,当初她可是为自己找了一门好亲事而好一阵得意,还嘲笑容熙华同是鲁贤伯府的嫡出千金,却只能嫁给姚文安一介寒门书生。
容熙华当时对此并没有失落和怨言,她母亲去世得早,继母又对她不上心,姚文安这个寒门书生已经是她在选择范围内最好的人选了。
婚后,容熙华孝顺公婆、敬重哥哥嫂子、照顾小姑子小叔子,用母亲偷偷留给她的嫁妆,替姚文安打点铺路、拜入名师门下、又替他出谋划策,助他一路平步青云,年纪轻轻便成了正四品大员。
一时风光无两,人人称羡!
后来姚文安被证实是圣上流落在外的血脉,被大张旗鼓迎回皇宫,继承大统后,更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京中权贵们更是上赶着巴结奉承,连姚家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容熙华以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能好好享福,却被赐下一杯毒酒含恨而终。
她这才知道,继妹容雪儿在镇北王世子战死后,被夫家欺辱,他好心收留,却不想容雪儿早跟姚文安勾搭在一起,还生下一子。
而容熙华早年为姚文安挡刀,毁了容;后来在姚文安被朝廷派去救灾,却遇流民叛乱被困深山时,是容熙华带着府兵和物资,将姚文安救了出来,可她因为在大雪中徒步数个时辰,冻伤了身体,再不能有子嗣。
那时,姚文安还需要她帮忙铺路,信誓旦旦说不会纳妾,将来从族中过继一个男孩抚育长大为他们养老送终。
容熙华天真的相信了,被姚文安的真心所感动,更加卖力地为他经营谋算。
现在想想,她真是蠢得可怜,在她侍奉公婆、操持家务时,继妹容雪儿和姚文安颠鸾倒凤;在她为姚文安的前程殚精竭虑时,容雪儿有了身孕,在庄子上养胎;在她独守空房时,姚文安和容雪儿正为他们的私生子大张旗鼓地办百岁宴!
好不容易熬到姚文安登上皇位,以为能母仪天下、安享晚年,姚文安却觉得她没有价值,早早将她弄死,给继妹腾位置。
纵然容熙华心里恨不得立刻将容雪儿杀死泄恨,也清楚罪魁祸首不止她一人,既然老天让她重来一世,她必定要让容雪儿和姚文安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既然容雪儿自己把刀递到了面前,她不趁机捅姚文安一刀,也太对不起自己前世吃的苦了。
“噗通”一声,容熙华也跪了下来,哭得比容雪儿还伤心:“父亲,妹妹自小知书达礼,如今言行无状,口口声声与姚公子私定终身,我想定然是被某些人蛊惑,这才走上了歪路!父亲,您可千万不能放过那等无耻之徒!”
容康神色一凝,粗重地喘了几口气,终于被提醒了这其中还有个罪魁祸首。
大掌一挥,招来管家:“带人去把那个居心叵测的姚文安给我带来!我容府肯与他结亲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他居然胆大妄为,一边答应跟熙华的婚事,一边私下勾搭、蛊惑雪儿,这是丝毫不把我们容府放在眼里!看我不扒了那畜生的皮!”
管家领命去了。
容雪儿却吓得花容失色,如今姚文安没身份没地位,若是父亲执意要针对,那姚文安的前程就彻底完了,她无比后悔把姚文安牵扯进来,抱着容康的腿哀求:
“父亲,这不关姚郎的事,他是无辜的!是容熙华故意挑拨,她嫉恨我抢了她的婚事,才蓄意报复的!”
容康见她还在为姚文安狡辩,气得一把将她甩开。
容雪儿只能把矛头转向容熙华:“容熙华你可真恶毒,竟然想毁了姚郎的前程!不就是未婚夫吗?你那么想要,我把霍昶赔给你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