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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立在屏风后的嬷嬷更是倒吸一口凉气,手中佛珠"啪"地断线,檀木珠子滚了一地。
施瑶却似浑然不觉,反而膝行两步,拉住保宁郡主的衣袖:"舅母,您想想,若表哥娶了瑶儿,一来全了两家之好,二来免了抗旨之罪,三来..."她压低声音,"公主骄纵,入门后难免压表哥一头。而瑶儿定会孝顺舅母,相夫教子,绝不让舅母操心。"
保宁郡主眯起眼睛,慢慢抽回袖子。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素来乖巧的外甥女有些陌生——那双眼太过明亮,里头藏着的算计几乎要溢出来。
"你先起来。"保宁郡主语气冷淡了几分,"此事非同小可,岂是你我能做主的?"
施瑶敏锐地察觉到舅母态度变化,却不慌不忙地起身,理了理裙摆,又恢复了那副温婉模样:"舅母教训的是。只是瑶儿实在担心表哥...也担心舅母。"
她眼圈一红,"方才听说表哥拂袖而去,舅母震怒...瑶儿心急如焚,这才失了分寸。"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保宁郡主面色稍霁:"你有心了。只是行舟那孽障..."提到儿子,她又是一阵心口疼。
施瑶连忙递上参片:"舅母保重身体要紧。其实...瑶儿还有个想法。"
"说。"
"皇上赐婚,无非是看重柳家清贵,想为公主择个良配。"施瑶轻声道,"若柳家主动上表,说明表哥早有婚约在身..."
保宁郡主眸光一闪:"你是说..."
"就说表哥与瑶儿自幼定亲,只是未及公开。"施瑶越说越顺,"如此一来,皇上也不好强拆姻缘。至于公主那边,再另择佳婿便是。"
保宁郡主沉吟不语。这法子看似可行,实则风险极大——欺君之罪,可比抗旨严重多了。她抬眼打量施瑶,忽然问道:"你父亲可知你今日所言?"
施瑶神色一僵,随即笑道:"父亲一向疼我,若知道能亲上加亲,定然欢喜。"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保宁郡主心中冷笑。施家人若真有此意,早该亲自登门商议,何须一个小姑娘来抛头露面?
"贵府真是人才辈出。"一道低沉女声突然插入。嬷嬷不知何时已站在厅中,手中捧着新换的佛珠,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老奴活了大半辈子,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施瑶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挂上甜笑:"嬷嬷说笑了。瑶儿也是一片赤诚,为舅母分忧。"
"是吗?"嬷嬷慢悠悠地拨动佛珠,"老奴怎么听说,前几日施小姐还去参加了赵府的赏花宴?赵小郎君对小姐那可是青眼有加啊。”
施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转瞬即逝:"嬷嬷消息灵通。不过那只是寻常宴饮,赵小郎君待人亲切,对谁都一样。"
保宁郡主冷眼旁观,心中早已如明镜。嬷嬷是她刚才示意出来救场的,现在嬷嬷又收到她的示意,便退了下去。
保宁郡主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忽然觉得茉莉香腻得令人作呕。
"瑶儿。"她放下茶盏,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的心意舅母领了。只是行舟的婚事,恐怕..."
"舅母!"施瑶急急打断,"您再考虑考虑!表哥性子倔强,若强行尚主,日后必定家宅不宁。而瑶儿..."
她咬了咬唇,"瑶儿已过及笄之年,父亲正在为我议亲。若能嫁入柳家,既能全了两家之谊,又能..."
"又能什么?"保宁郡主挑眉。
施瑶深吸一口气,豁出去般说道:"又能延续柳家香火!听闻公主体弱,太医说恐难生育。而瑶儿身体健康,定能为柳家开枝散叶!"
"啪!"保宁郡主一掌拍在案上,茶盏跳起又落下,溅出几滴茶水。
"放肆!"她厉声喝道,"公主金枝玉叶,岂是你能妄加议论的?"
施瑶吓得一哆嗦,却仍不死心:"舅母息怒!瑶儿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