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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婉拒了哈（第2页）
＂啪！＂
宸太妃手中的和田玉镯磕在紫檀案上，生生断成两截。殿内烛火猛地一跳，在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投下深深阴影：＂哪个碎嘴的奴才敢嚼舌根？秋嬷嬷，去把今日当值的都拖到慎刑司。＂
＂母妃！＂颂华公主抓住太妃衣袖，＂处置宫人有什么用？柳行舟当众折辱皇室才是祸根！＂
她突然剧烈喘息，胸前的赤金璎珞项圈随着动作叮当乱响，＂本宫要告诉皇兄，诛他九族...＂
＂胡闹！＂宸太妃突然提高声调，见女儿被吓住，又放软语气，＂陛下近来龙体欠安，这等小事何须烦扰圣驾？＂
她执起青玉梳，慢慢梳理女儿凌乱的长发，＂更何况，柳家世代清贵，柳行舟如今掌着北衙禁军...＂
颂华公主怔怔望着铜镜，镜中女子眼窝深陷，原本丰润的脸颊瘦得脱了形。她突然抓起妆台上的螺子黛往镜面砸去：＂清贵又如何？本宫是金枝玉叶！他凭什么...凭什么宁愿抗旨也不娶我！＂
螺子黛在菱花镜上划出狰狞裂痕，宸太妃的手顿了顿。她将女儿扳过来面对自己，翡翠耳坠在烛光中晃出幽绿光晕：＂华儿，母妃教你个道理。＂
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轻轻划过少女颤抖的唇，＂男人就像风筝，线要攥在自己手里。＂
颂华公主迷茫地抬头，太妃身上沉水香的气息裹着药味扑面而来。她看着母妃从袖中取出个鎏金小盒，蘸了些许朱砂点在女儿眉心：＂明日让尚宫局送十二幅新花样来，就说你要亲自绣嫁衣。＂
＂可柳行舟他...＂
＂他会娶的。＂宸太妃轻笑，眼角细纹堆叠出深宫妇人特有的算计，＂不过在这之前...＂她突然压低声音，＂得先查清楚，是谁勾走了柳小侯爷的魂。＂
殿外传来三更鼓响，颂华公主瞳孔微缩。
＂来人！＂公主突然推开太妃的手，赤脚踩在冰凉的青金石地面上，＂传暗卫统领！＂
宸太妃满意地勾起唇角，顺手将断镯扔进炭盆。火星噼啪爆开时，她瞥见女儿眼中燃起熟悉的狠厉，那是二十年前自己照镜子时常看到的神色。
戌时三刻，重华宫后殿的孔雀蓝织金毯上跪着个黑衣女子。月光透过茜纱窗照在她左腕的赤金蛇形镯上，蛇眼嵌着的红宝石泛着血光。
＂三日。＂颂华公主裹着狐裘歪在贵妃榻上，指尖摩挲着青玉手镯，＂本宫要知道柳行舟近半年接触过的所有女子。”
她突然剧烈咳嗽，帕子上溅了星点嫣红，＂尤其是...咳咳...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那个贱人！＂
黑衣女子叩首领命，起身时露出半张烧伤的脸。三年前朱雀街那场大火烧死了十七个暗卫，她是唯一爬出来的活口。
公主记得那日焦臭味弥漫宫闱，这个名唤＂影七＂的女子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跪在血水里说愿为殿下效力。
＂等等。＂公主突然唤住她，从枕下摸出个羊脂玉瓶，＂查清楚后...＂月光勾勒出她扭曲的笑容，＂把最漂亮的眼珠子给本宫带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