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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翰这个天杀的!"三娘杏眼圆睁,一张俏脸气得通红,"竟敢趁我养胎时往家里带狐媚子!今日不扒了那贱人的皮,我杨三娘三个字倒着写!"
沈洄暗道不好,连忙拉着二娘往西厢房方向疾走。二娘被他拽着衣袖,又惊又羞:"沈郎君,这是..."
"计划有变。"沈洄压低声音,"三娘误会明翰兄了,我们得赶在她之前到西厢房。"
二人刚拐过回廊,就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跑来:"沈郎君,不好了!吴二郎君说你把他晾着,这会正在西厢房发脾气呢!"
沈洄眉头紧锁,加快脚步。西厢房外,隐约能听见男子不耐烦的呵斥声。
沈洄将二娘拉到一旁:"二娘,你信我一次。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声。"
不等二娘回应,沈洄推开西厢房隔壁耳房的门,里面摆着两个巨大的红木衣柜。他拉开其中一个:"二娘,委屈你在此稍候。"
二娘犹豫地看着黑漆漆的衣柜内部,手指紧紧攥着帕子:"这..."
"我就在对面柜中。"沈洄声音轻柔却不容拒绝,"若你害怕,就看看这个。"他从怀中取出一颗夜明珠塞进二娘手中。
二娘咬了咬下唇,终究还是提着裙摆钻了进去。沈洄轻轻合上柜门,转身躲进对面的衣柜。柜内狭小,他的膝盖不得不屈起,鼻尖萦绕着樟木和熏香的气息。透过柜门上的雕花空隙,他能清楚地看到房间里的情形。
不多时,房门被推开。吴二郎大步走入,一袭靛蓝色锦袍衬得他面如冠玉,但眉宇间的戾气破坏了这份俊美。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沈洄这货搞什么名堂?约了人又不露面!"
正抱怨间,房门再次打开。林氏女怯生生地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
吴二郎猛地转身,脸色骤变:"是你?!"
林氏女浑身发抖,却倔强地抬起头:"吴二郎君,别来无恙。"
"谁让你来的?"吴二郎箭步上前,一把扣住林氏女的手腕,"沈洄?他究竟想干什么?"
林氏女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求饶:"吴公子当日欺辱欺骗我时,可想过会有今日?"
"闭嘴!"吴二郎扬手就要打,却在半空停住,警惕地环顾四周,"这是圈套?"
躲在柜中的二娘捂住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暴戾的男子就是她即将要议亲的温文尔雅的未婚夫。
她下意识看向对面柜中的沈洄,后者透过缝隙正对她轻轻摇头,示意她继续看下去。
"不是圈套。"林氏女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决绝,"是我给我自己求的一个公道。吴二郎,你骗我身子时,可想过一个渔家女的清白有多重要?"
吴二郎脸色铁青:"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勾引..."
"我勾引?"林氏女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的疤痕,"这是你留下的!那日若不是我爹及时回来,我怕是要被你活活掐死!"
柜中的二娘浑身发抖,夜明珠从指间滑落,在柜底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吴二郎警觉地看向衣柜方向:"谁在那里?"
沈洄暗叫不好,正欲冲出,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三娘带着一众仆妇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好你个李明翰,竟敢..."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她愕然地看着房内的吴二郎和林氏女。
“杨三娘?"吴二郎慌忙松开林氏女,脸上堆起尴尬的笑容,"这是个误会..."
三娘目光如刀,在林氏女和吴二郎之间来回扫视:"吴二郎君在我家做什么?这女子又是谁?"
林氏女突然跪倒在地,声泪俱下:"这位夫人救命啊,救救我!吴二郎他要杀我灭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