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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22页）

nbsp;nbsp;nbsp;nbsp;太后心里是后悔的。

nbsp;nbsp;nbsp;nbsp;她先前听说季氏被软禁，心疼季南珂连家都不回得，又瞧着她救了大公主有功想为她做主，便着人把一些王妃命妇叫来女观，一心想着揭破顾家伪善的真面目，结果就弄成了这样。

nbsp;nbsp;nbsp;nbsp;估计都不需要半天，等到那些王妃命妇各回各家，替嫁的丑事就得人尽皆知。

nbsp;nbsp;nbsp;nbsp;礼亲王妃在宗室中德高望众，儿子还没有登基时，连她都得礼敬几分，季家和镇国公府是先帝赐婚，礼亲王这个宗令必会追究到底。

nbsp;nbsp;nbsp;nbsp;瞧这事闹得！

nbsp;nbsp;nbsp;nbsp;替嫁？

nbsp;nbsp;nbsp;nbsp;皇帝惊住了，啪地合拢折扇，脱口而出道：“镇国公府怎会发现替嫁的事？”

nbsp;nbsp;nbsp;nbsp;额？太后回过神，惊愕道：“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nbsp;nbsp;nbsp;nbsp;皇帝自知失言，连忙道：“儿子怎会知道……”

nbsp;nbsp;nbsp;nbsp;儿子是自己生的，太后一眼就看出了心思，她一言不发地盯着皇帝。

nbsp;nbsp;nbsp;nbsp;一旁的颜姑姑当即把殿里的内侍宫女全都打发出去，又亲自关上殿门。

nbsp;nbsp;nbsp;nbsp;“慎儿啊，”太后说道，“哀家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当年是你带着礼部官员前往江南迎亲的。”

nbsp;nbsp;nbsp;nbsp;她直视着皇帝的眼睛，接着道：“方才从季氏的身上掉下了一块玉佩，玉佩上是五爪祥云龙纹。”

nbsp;nbsp;nbsp;nbsp;“是你的吧。”

nbsp;nbsp;nbsp;nbsp;“龙眼上的闪电纹是你年轻时最爱用的！”

nbsp;nbsp;nbsp;nbsp;皇帝瞳孔急缩，终于吐出了一个字：“是。”

nbsp;nbsp;nbsp;nbsp;“皇帝啊！”太后顿时急了，站了起来，指着他不知说什么好，“你和季氏她、她……”

nbsp;nbsp;nbsp;nbsp;“母后。您想多了。”

nbsp;nbsp;nbsp;nbsp;皇帝扶她坐好，耐心道：“儿子当年确实发现了，可是，先帝已经下旨赐婚，季家那位大姑娘又死了。先帝当年是想用季家的，若是婚事不成，岂不是坏了先帝的大事？”

nbsp;nbsp;nbsp;nbsp;太后沉默不语。

nbsp;nbsp;nbsp;nbsp;皇帝亲手端过一杯茶递到她手边。

nbsp;nbsp;nbsp;nbsp;“季氏与那位季大姑娘，一母同胞，一体双生，也就名字不同而已。先帝要的是镇国公府和季家联姻，娶了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nbsp;nbsp;nbsp;nbsp;这话也有些道理。太后终于点了一下头：“你与先帝说过？”

nbsp;nbsp;nbsp;nbsp;皇帝摇了头：“先帝日理万机，这不过是小事，何必多此一举。”

nbsp;nbsp;nbsp;nbsp;自己生的儿子，太后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呢。他说的这些仅仅只是一部分原因。他千里迢迢去了趟江南，要是连这点差事都办不好，他在先帝的心中就更不如太子了。她的儿子心高气傲，他宁肯因为非嫡出而不如太子，也绝不愿意让人说他能力不如太子。

nbsp;nbsp;nbsp;nbsp;太后慢慢地用茶盖撇着茶汤的浮沫，一连喝了好几口，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nbsp;nbsp;nbsp;nbsp;“皇帝啊。”太后道，“事到如今，不如就……”

nbsp;nbsp;nbsp;nbsp;“不可。”

nbsp;nbsp;nbsp;nbsp;皇帝听出来了太后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不过就是断这婚事无效，季家骗婚，抗旨不遵。

nbsp;nbsp;nbsp;nbsp;这不行。

nbsp;nbsp;nbsp;nbsp;皇帝的眸光闪烁不定，用扇柄一下又一下的敲击掌心。

nbsp;nbsp;nbsp;nbsp;无论是先帝还是太祖，对镇国公府都太过信任了，可是，他们怎就不想想，顾家只要还有一个人在，就会不断地往下传承。待到顾以灿袭爵，就是第四代了。

nbsp;nbsp;nbsp;nbsp;二十万兵权还是次要，重要的是，顾家整整四代栽根北疆，北疆的军政全都在顾家人的手里，这和北疆自成一国又有何区别？！

nbsp;nbsp;nbsp;nbsp;顾家人手掌重兵，谁能保证他们代代尽忠？

nbsp;nbsp;nbsp;nbsp;若有朝一日镇国公府起兵，这江山是姓谢，还是姓顾。

nbsp;nbsp;nbsp;nbsp;但这些话，先帝从来不愿意听，还说他猜忌心过重，难当大任，甚至一气之下把他从吏部调到了礼部，让他去江南为顾韬韬迎亲，那个时候，他简直成了满京城的笑话。

nbsp;nbsp;nbsp;nbsp;他堂堂皇子，在先帝的心目中竟连顾韬韬都不如！

nbsp;nbsp;nbsp;nbsp;一想到先帝当时一声声失望的斥责，皇帝心里的那一股子憋闷劲就又涌了上来，一如当年。

nbsp;nbsp;nbsp;nbsp;直到，他发现，季家竟大胆替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