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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他也是大启的第三任国师。
nbsp;nbsp;nbsp;nbsp;清平得意张扬了一整天，各种奉承听得他心花怒放，各种礼收到手软，把玩了一晚上后就全都转手给了碧霞元君堂，用于安置被遗弃的女童。
nbsp;nbsp;nbsp;nbsp;作为国师，清平需要主持十月十五的祈福。
nbsp;nbsp;nbsp;nbsp;他特意跑去太庙，指点着礼部仪程布置，又连连卜了几卦，算完后，回头找上了顾知灼。
nbsp;nbsp;nbsp;nbsp;“师妹啊。”清平悄悄道，“师兄我算着不太对。”
nbsp;nbsp;nbsp;nbsp;他不管怎么算，卦象只有一个——
nbsp;nbsp;nbsp;nbsp;镜花水月。
nbsp;nbsp;nbsp;nbsp;他摇头叹说：“这卦象不吉。”
nbsp;nbsp;nbsp;nbsp;清平一开始他还想着要不换个日子，但后头也没什么好日子。
nbsp;nbsp;nbsp;nbsp;“师妹呀，要不你劝劝阿忱，干脆别祈福了。”
nbsp;nbsp;nbsp;nbsp;清平把拂尘一甩，搭上手臂上，说道：“这祈福求的是福祉，既然求不到福，干脆就别求了，免得福祸难料。”
nbsp;nbsp;nbsp;nbsp;“师兄。”顾知灼给他斟了杯茶，“你起的是什么卦？”
nbsp;nbsp;nbsp;nbsp;“九紫离火运下的帝王签。”
nbsp;nbsp;nbsp;nbsp;咚咚。
nbsp;nbsp;nbsp;nbsp;雅座紧闭的门敲响了两下。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示意晴眉去开门，紧跟着是一个异域口音的女声：“顾大姑娘？”
nbsp;nbsp;nbsp;nbsp;站在门口的是西凉公主珈叶，还有脸色略有些别扭的谢璟。
nbsp;nbsp;nbsp;nbsp;“果然是你。”
nbsp;nbsp;nbsp;nbsp;珈叶手中提着马鞭，毫不认生地进来，深褐色的双瞳在清平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这位是，国师大人吧？”
nbsp;nbsp;nbsp;nbsp;“贫道清平。”
nbsp;nbsp;nbsp;nbsp;清平拱手见了礼，又重新落座。
nbsp;nbsp;nbsp;nbsp;谢璟来回看了看顾知灼和清平，曾经清平还一直在帮他，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不知不觉中，清平反倒和顾知灼他们更为亲近。
nbsp;nbsp;nbsp;nbsp;珈叶笑吟吟地说道：“我们跑马去了，刚回京，约了王兄来这儿吃饭。我在下头一眼就认出是你。”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坐在临街雅座，窗户半开着。
nbsp;nbsp;nbsp;nbsp;“顾大姑娘，上回说要敬你三杯的，只喝成了一杯，正好补上。”
nbsp;nbsp;nbsp;nbsp;珈叶的官语没有多棱老练，一句话里还会掺杂一些凉语。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没有点酒，陪着清平喝茶，珈叶去问小二要了一壶酒来，一连敬了两杯，顾知灼若有所思着也干脆陪饮了两杯。
nbsp;nbsp;nbsp;nbsp;珈叶笑道：“中原的酒还是绵软了一些，我这回来带了些马儿酒来，口感甜甜的，一会儿我让人给顾大姑娘送几坛去。你也尝尝我们草原的酒。”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应了声好，抚掌赞道：“素闻草原女子豪迈爽利，与公主一见果真如此。”
nbsp;nbsp;nbsp;nbsp;珈叶捏着马鞭的手指略紧，若无其事地笑道：“顾大姑娘的凉语说的这般好，从前来过凉国吗？”
nbsp;nbsp;nbsp;nbsp;“上辈子去过。”
nbsp;nbsp;nbsp;nbsp;嗯？珈叶怔了怔，当然是不信的。她随口笑道：“你这么说，我就当真了？”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似真似假道：“不但上辈子去过，上辈子还和娜古雅尔首领一起用过酒，也是马儿酒。听说娜古雅尔首领早年间被父兄以十匹羊的价嫁去了余部，结果还不到十年，她便成了余部的首领。着实让人钦佩有加。”
nbsp;nbsp;nbsp;nbsp;作为凉国公主，珈叶对娜古雅尔并不陌生。
nbsp;nbsp;nbsp;nbsp;她的出嫁只是一桩买卖，余部有杀女的野蛮习俗，族中素来女少男多，兄弟共妻。娜古雅尔甚至都没有贵族血统，只是一个草原牧羊女。
nbsp;nbsp;nbsp;nbsp;就是这样一个牧羊女，被“嫁”去余部后，在二十五岁时成了余部首领，让那些野蛮男人俯首在脚下。
nbsp;nbsp;nbsp;nbsp;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顾大姑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nbsp;nbsp;nbsp;nbsp;难道她看出来自己亲近她的用意了？
nbsp;nbsp;nbsp;nbsp;思忖间，顾知灼又将一杯酒递到了她面前，琥珀色的酒液倒映出了她深褐色的瞳孔。
nbsp;nbsp;nbsp;nbsp;“请。”顾知灼抬了抬手，“这一杯是我敬公主的，祝贺公主新婚之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