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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眼前来说,太子、定王未必就一定能上位,汉王未必就一定上不了位。
所以现在趁炤哥儿还没起势,结个善缘,有备无患。
话放在这里:将来若是炤哥儿笑到最后,慈宁宫这些人里真正能受益的,不是我,就是任贵妃。”
乐安公主还是半信半疑,但终究没有再反驳。
却说朱慈炤拜完神庙、光庙妃嫔,又去拜熹庙妃嫔。
虽然王良妃只是普通妃位,但她是熹庙选后时,进入最后一轮的三个人之一。所以王良妃是熹庙三宫中的东宫娘娘,地位非常高。
所以朱慈炤先拜王良妃,再拜范皇贵妃,最后来到任皇贵妃处。
任贵妃住在慈宁宫东北角最偏僻的一个小院里,身边只有两个相伴多年的心腹宫女侍候。
进入任贵妃低矮窄小的内殿,不等朱慈炤拜完,任贵妃早一把拉住:“我可怜的儿啊,怎么陛下如此狠心,竟然动起手来。”
朱慈炤笑着安慰道:“婶娘放心吧,我没事。王德化就是随便打打,跟给我挠痒痒似的。”
“果真没事?”
“婶娘放心,果真没事。”
任贵妃长叹一声,紧接着便滚下泪来:“你不知道我担心的,整宿整宿睡不着,又没办法派人去看你。
陛下也是,就纵容别人祸害你们母子。你想出宫避祸,还要靠牺牲自己名声,顶撞、挨打才行。”
这么一说,朱慈炤也委屈,陪着任贵妃掉起了眼泪。
朱慈炤和任贵妃身负同样的仇恨,两人是同病相怜。任贵妃的独子朱慈炅,当时也是熹庙唯一的儿子,死于神奇的天启大爆炸。朱慈炤就不用说了,没了一个母亲、三个弟弟。
任贵妃是‘阉党余孽’,朱慈炤也是‘阉党余孽’。
余孽见余孽,两眼泪汪汪。
在外人面前不敢表露感情,如今两人相对而泣,相互劝慰。
任贵妃好容易才止住眼泪,哽咽着问道:“儿啊,这出了宫,危险也不比宫里少,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婶娘放心吧,父皇让我从锦衣卫选一百名侍卫。虽然不指望他们卖命吧,但好歹总是一百青壮,敌人也至于愣冲进王府来砍我。其它手段嘛,不过就是下毒、放火、溺水。
我从宫中,只带方正化,还有一个女官,其他人完全不要。带的人越少,防范起来就越容易。
出了宫,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常常来陪婶娘说话了。婶娘要好好保护自己,最多再过两年,我就接婶娘出去。”
“两年?”
朱慈炤点点头:“婶娘心里有个准备吧,北京的失陷,不在明年,就在后年,扛不了多久了。不过对咱们来说是好事,北京一丢,我带婶娘回汉中就藩去。”
任贵妃平静地点点头,对大明的灭亡早已经有所准备了。
任贵妃又拉着朱慈炤的手问道:”早饭有好好吃吗,你先在这里坐会,婶娘去给你做碗你最爱吃的青菜肉丝面。”
朱慈炤摇摇头:“不能多待了,待久了让人起疑。我一会要去锦衣卫选人,明天就搬出宫去。”
任贵妃只得作罢,又细心叮嘱了半晌,才依依不舍地放朱慈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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