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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殿下的爹爹。”
“故太子感染风寒,在府中休养数月,终不见好转,不幸薨逝!”
“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未必就没有疑点。”
“而这世间的许多事,是不需要证据确凿的。”
“很多事,根本无须查明,也永远不可能查明!”
“不是每一件事,人们都能知道真相的。”
“公堂上三推六问,尚有无数冤案错案,何况是早已过去的事。”
“只要咱们随手撒下疑虑的种子,它自然就会在人的心里面,生根发芽。”
“人的心中,一旦有了疑虑,一切就不一样了。”
“此所谓,疑心生暗鬼。”
他停了一下,吐了口气,方轻轻说道:“当今皇帝陛下,素来便是一个多疑的人。”
朱允熥怔怔望着他。
这一刻,朱允熥忽然觉得杨士奇好可怕!
他并没有玩什么阴谋诡计。
他只是在操弄人心而已。
人心的变化,本身就是最大的阴谋诡计。
比任何阴谋诡计都更有效!
能历经五朝,四十年稳居内阁而不倒的人,果然能力非凡。
他如今不过二十几岁,便已有这份心机谋略。
可想而知,若是再打磨一些年月,又将到何等地步!
怪不得历史上的杨士奇,能四十年不倒!
还好。
他是自己人,为自己所用,而不是敌人。
他的谋略,都是自己的。
朱允熥道:“那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不过,千万记得,不要露出马脚!”
杨士奇微微笑道:“我什么都没做,又哪来的马脚可以露呢?”
朱允熥也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
杨士奇又道:“还有一条,殿下要在床上多躺几日,以示伤得较重。”
“杨某亦略通医理,深知头部的疾病,再是复杂难明。”
“纵是最高明的医家,亦不能下定论。”
“太医院的太医再强,也绝对看不出什么。”
“如此的话,陛下既会心痛殿下的伤势,又会感念殿下的仁义,而对殿下的那位兄弟嘛……”
杨士奇淡淡笑着,其中之意,不言自喻。
“好!”
朱允熥答应下来。
能借此解除朱允炆和吕妃的麻烦,在床上多躺几天而已,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忽然想起什么,便将退朝之后,与老朱聊天,向老朱进言的事,都向杨士奇细细说了一遍。
在朝堂上的事,在场者众多,早已传出来了,自然不用他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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