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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上。
降谷零来的时候带了晚餐。黑泽阵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吃完,降谷零也没说话,他把工作带来了。
时间已经来到夜晚,雨声就是唯一的伴奏。
在这种环境里人很容易变得困倦,特别是无事可做的时候,黑泽阵也是如此。不过他已经睡了整整一天,没有继续睡下去的打算,就向正在工作的降谷先生伸出了手。
左手,手腕。
降谷零投来微微疑惑的目光,黑泽阵发现他没看懂,就慢悠悠说:“手铐。降谷警官不是要把我交出去吗?”
柔软的银发落到手臂上,昨天战斗里造成的伤口都已经消失不见,黑泽阵似笑非笑,看着降谷零终于把文件拍在了桌子上。
“我回看了录像。”
降谷零把黑泽阵的手按了回去,说话的声音也比平常要低很多。金发的青年微微垂下视线,又很快看回对面的少年。
“你对‘同伴’这个词产生了应激反应,当时我没能保持理智,误以为你在试图激怒我。对不起,黑泽。”
除客房外,这座游轮上所有的房间和走廊都有监控装置,他找到黑泽阵的位置当然也有。他将所有被抓住的犯人的事处理完毕,和英国那边的同盟确认情况,又将船上的事务安排完毕后,就找到了那份录像,一帧一帧地回放了数遍。
诸伏景光没有看到,但降谷零就在现场,他始终觉得黑泽阵的反应不对劲,特别是醒来后。于是他把那段录像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发觉在他说同伴的时候,黑泽阵在那一瞬间有了下意识的反应,只是所有动作都被这个人硬生生压下去了。
跟黑泽阵说的一样,他不想继续控制情绪了,所以才会将自己的弱点表现出来。
他重复了一遍:“对不起,被情绪操控的人是我,我本应注意到你的反应。”
黑泽阵没有立刻回应。
他懒散地收回手,听降谷零说完,等时钟最细的指针转了一圈儿,才笑了声,说:
“如果你刚才真找个手铐出来,降谷警官,我保证你再也走不出这个房间。”
“……把你关起来这件事我也很抱歉,但具体的道歉内容还是等hiro来告诉你。”
降谷零看了看手机,又把手机放回到衣服口袋里。现在没信号,随着暴风雨越来越大,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可能都联系不到外面的人。也就是说,他们跟诸伏景光失去了联络。
黑泽阵当然也清楚这点,他从中央控制室里出去的时候就没拿用来跟诸伏景光联络的微型通讯设备。
他往椅子上靠去,说:“没必要。”
这次轮到降谷零不说话了。其实黑泽阵的回答跟他预计的没什么区别,但他还是会想就不能有别的答案吗,我也好,小景也好,对你来说一直都是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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