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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泽阵把枪放到厨房的柜子上,上上下下打量他的同僚:两处枪伤、跟人搏斗的擦伤、肋骨可能断了两根,到现在已经算是强弩之末,所以才躲在没人的厨房里——也不算没人,地上有厨师的尸体。
昨晚似乎发生了一场大逃杀般的惨剧,除了在暴风雨里太过疲惫而睡着的乘客,吃过餐厅里食物的人都产生了某种混乱的错觉,就算没有,也被其他人精神不正常的状态给吓到六神无主。
而就在这场惨剧发生的时候,黑泽阵毫无所觉,甚至一直睡到他平时会醒的时间。
他掐着同僚脆弱的脖颈,好像随手就能捏断,不过他没这么做,只是说:
“你本来应该配合我的任务,但cedr,你让他们在给我的杯子里下了药。”
同僚因为呼吸不畅咳了两下,对黑泽阵笑了:
“你要混进隐修会就不能拒绝,我知道你只能喝掉那杯酒。听着,我没有背叛,我只是在尽最大可能完成任务。你的任务是加入隐修会,而我的任务是保证你能加入这个组织。”
黑泽阵把手指松开了点,起码不能让同僚死于意外窒息,他对背叛与否有自己的判断,现在他想知道的是另一个问题。
“外面怎么回事?”
“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事,有另一个组织的人在游轮上,他们制造了这起混乱,企图在游轮靠岸前达成目的。”
“他们的目的是?”
“我猜,他们是来抓我的。”
灰蓝色的眼睛眨了眨,同僚轻轻拍了拍黑泽阵的手,于是银发少年不是很愉快地放开,看着同僚把那把枪拿回去。但他保证,如果cedr再敢拿枪对着他,他的动作就不会再这么温和了。
黑泽阵说,解释。
同僚松了口气,好像看到他就进了安全区,干脆坐在地上,靠着门,说你让我缓缓,我都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隐修会从不吸纳外来人作为他们的成员,只接受自己培养的孩子,这座游轮是他们‘收集’新人的交易场之一,虽然大多数客人都不知情。他们相当警惕,两年前为了加入隐修会,我冒险使用了我的真实身份,才通过了他们的调查。
“不过juniper,我跟你说过,我不是孤儿,加入我们的机构是因为需要庇护。我有记忆开始就是母亲带着我逃亡,她临死前跟我说,不要出现在能被人看到的任何地方,逃吧,逃离这个世界。机构帮我换了身份,我也没有遇到与母亲相关的任何人,直到两年前。
“好吧,我推测母亲给我的钥匙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此前我已经被莫名针对过两次,但没猜到真正的原因;现在他们为了抓我找到游轮上,又不想跟隐修会的人起冲突,就制造了这起混乱。”
同僚有点费力地抬起手,他的胸口中弹,看位置子弹可能擦到了肺,但手心紧紧攥着一把被挂在绳子上的钥匙。
那是把特别普通,普通到拿出去也不会有人怀疑的旧型号钥匙,如果不清楚那是cedr母亲的遗物,黑泽阵也不会多看一眼。
同僚放下手,安然地说:“昨晚我看到了他们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安静地待着,别来救我。”
“为什么不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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