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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毓庆宫。
几根巨烛熊熊地燃着,李虎坐在矮墩上,不远处是垂在寝宫和大殿之间的帷幔。
帐幔中太子咳了起来,接着说道:“......你能事事禀告我然后施行,我心甚慰。只是我这身子经不住这么折腾啊!这三更半夜的......咳咳......”
这时毓庆宫总管太监赵通捧着药从门口进来了,撩起帷幔,急忙奔了进去。
一阵脚步声响,戴权在门外出现了。
戴权在门外就跪了下来:“老奴叩见太子殿下!”
“进来。”帷幔中又传来了太子那中气不足的声音,“赵通,赐座。”
“是。”戴权磕了个头,站起身走了进来。
李虎也站了起来,双手一抱。
戴权笑着点了点头。
赵通连忙搬过一只矮墩摆在帷幔左侧边上,戴权在帷幔前又磕了头,这才挨着矮墩的边沿坐下。
赵通又亲手捧来了一碗热茶。
戴权双手接过,喝了一口,递给赵通,然后站起身,这才说话:“大喜!在禁军的配合下,司礼监捣毁了女真鞑子在京城的这支情报网,正在连夜审讯,应该能在其他鞑子细作反应过来之前有所突破,就算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也能重创鞑子的情报网。”
李虎一愣,望向戴权。
戴权:“鞑子的情报网分工明确,这支是负责收买朝廷官员,为女真提供朝廷内政信息。”
李虎点了点头,难怪这么有钱。
戴权默了一下,接着说道:“殿下,仇都尉来了,在毓庆宫外跪着呢。”
“哼”了一声,太子:“跪到卯正就回去吧。”
赵通:“奴才现在就去告诉他。”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太子:“这还不到两年,锦衣卫已经一团乱麻了。这一次看样子得抓几个人了。”
戴权:“老奴明白。”
太子:“......残冬寒霜冷,照顾好父皇。”
戴权跪下了,磕了个头:“是。”起身,慢慢退了出去。
李虎在听着戴权的脚步声,听见了外殿大门关上的声音,这才说话:“殿下,仇都尉毕竟是陛下的亲信,是不是......”
太子冷笑道:“他父亲临死了心里始终明白,不管多少人敬他怕他,他自己永远是皇室家奴!你是本宫的人,他找你的麻烦,就是在打本宫的脸,本宫这个储君位子还没被废呢,咳咳咳咳......”
“......殿下。”太子妃的声音。
太子喘了一阵,又说道:“本宫还是储君,他就在盘算着天上这块云那块云......本宫就是被废了,也是亲王,一句话就可以剥得他干干净净!”
李虎怔了一怔,这话怎么越品越不对劲,这是在敲打自己?
赵通回来了,照旧在忙活他的。
太子妃说话了:“刚吃的药,殿下不要动怒。”
太子的声音柔和些了:“你为大顺立了大功,论理就是赏你个流爵也不过分......不过你的武职官阶就升不了了,兵权才是最重要的。参将才算高级武官,才可以统领军务。明白吗?”
李虎:“是。”
太子接着说道:“你放心,我会在皇上那里替你说话,一个男爵是跑不了的。”
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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