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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这种在日后被认定为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的生灵此时此刻在木兰围场里却多的吓人,几乎是成群结队地在林子的深处出没,也就这么一只有些呆傻的獐子脱离了队伍撞到了虞燕面前,当了她练手的猎物。
nbsp;nbsp;nbsp;nbsp;“獐子皮也是好东西,带回去说不定能给你的那些个长辈分一分。”恪靖公主打趣道。
nbsp;nbsp;nbsp;nbsp;虞燕抬头望向公主道:“姑姑,若这皮子是好东西的话,这皮子就送您了。您在这教了我一个下午的骑射,说来也算是我的半个老师,做学生的没给您交束脩已经很不怎么样了,您就当这皮子是我这个不成器的学生给您的一点心意吧。”
nbsp;nbsp;nbsp;nbsp;小姑娘一双桃花眼睁得圆溜溜的,一本正经的表情让恪靖公主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可不敢和札喇芬抢学生,她是个小气鬼,知道了准得和我闹。皮子你就自己收起来吧,等下给汗阿玛也行,我这个当姑姑的也没给你准备什么见面礼,陪你在这练一下午的骑射就当是送你的见面礼了。”
nbsp;nbsp;nbsp;nbsp;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落日熔金,夕阳渐落在天边拖出一条长长的金色尾巴,虞燕她们骑着马缓缓回到营地的时候,正好遇见面无表情的胤禛和志得意满的直郡王。
nbsp;nbsp;nbsp;nbsp;“看你阿玛这表情,应该又没猎到什么好东西。”恪靖公主矮下身小声说道。
nbsp;nbsp;nbsp;nbsp;虞燕表示这很正常,自家阿玛每次来围猎回宫后都要闷闷不乐,一个人不吭声地练好几天的骑射才能舒缓自己的心情,肯定是因为在围猎的时候他的表现很一般。
nbsp;nbsp;nbsp;nbsp;直郡王身后的小太监抬着的东西可就多了,兔子那种生物对他来说连看的兴趣都没有,他一进林子就冲着最深处去了,什么獐子、苍鹰、黑鹳数不胜数,甚至里面真的有一只老虎——看起来似乎是直接一击毙命的模样,身上的皮毛都没有被血污上。
nbsp;nbsp;nbsp;nbsp;此次围猎的优胜者甚至都不用清点猎物的数目了,当直郡王身边的小太监将一整只老虎带到康熙面前时,虞燕能清楚地看到周围蒙古王公的喧哗声。
nbsp;nbsp;nbsp;nbsp;蒙古王公可不认什么太不太子,那是南边汉人的说法,草原上强者为尊。直郡王有些遗憾太子这几年因为监国的缘故不怎么来木兰围猎,不然也可以让他来看看自己被围在众人之中,众星捧月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朕在围猎之前就说,拔得头筹者能得朕的一个恩典。”康熙驾马缓缓来到直郡王身前,“老大,你可想好要什么了?”
nbsp;nbsp;nbsp;nbsp;胤禔眼睛一亮,越过康熙看向静静站在女眷之中的妮楚贺,立马朗声道:“儿子想给妮楚贺求个恩典!”
nbsp;nbsp;nbsp;nbsp;妮楚贺是胤禔和先头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的嫡长女,除了是他们夫妻俩的第一个孩子外也是康熙孙子辈的第一人,今年刚满十三。
nbsp;nbsp;nbsp;nbsp;满蒙联姻乃是国策,先前康熙也向胤禔透露过妮楚贺的归宿基本上应该会指到稳定且水草丰美的漠南,那边嫁过去的公主众多不说,还有荣宪公主这个亲姑姑的照拂,可以说康熙已经为这个长孙女考虑良多了。
nbsp;nbsp;nbsp;nbsp;但胤禔仍旧不满意,他对自己这个女儿爱得如珠如宝,巴不得把她嫁在京中,为此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和康熙扯皮。
nbsp;nbsp;nbsp;nbsp;所以今日他才卯足劲儿想拔个头筹求自家汗阿玛一个恩典,不过一片拳拳爱女之心。
nbsp;nbsp;nbsp;nbsp;康熙立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胤禔话还没说出口,就见老爷子坐在大马上慢慢悠悠截住了他的话头:“你也是一片慈父心肠。”
nbsp;nbsp;nbsp;nbsp;“妮楚贺是朕的第一个孙辈,朕这个作玛法的自然会多替她考虑几分。先前科尔沁那边就有人递话来说想求娶公主,只是如今宫中适龄公主基本都有了婚约在身,科尔沁与咱们家世代联姻,地方辽阔不说牛羊水草都是上等,趁着今日,朕便允了这桩婚事,也不算亏待她。”
nbsp;nbsp;nbsp;nbsp;胤禔的脸一下子唰得变白,他下意识地看向女儿,却见她冲
nbsp;nbsp;nbsp;nbsp;着自己摇摇头。
nbsp;nbsp;nbsp;nbsp;妮楚贺自己本身对嫁在哪里其实无所谓,但是家中额娘早逝,下头三个妹妹和一个弟弟都尚且年幼,阿玛虽然因为额娘的缘故对他们样样都好,但是再好的情分也有用完的一日。
nbsp;nbsp;nbsp;nbsp;如今继福晋又生下自己的孩子,能对她这些弟妹有几分真心尚且不说,到时候若是为了个爵位害了弘昱,九泉之下她就再无颜面去见额娘。
nbsp;nbsp;nbsp;nbsp;因此妮楚贺款款从人群中走出,跪下谢恩:“妮楚贺谢皇玛法恩典。”说罢她又起身亲昵地凑到康熙身边,如同幼年去乾清宫承欢膝下时一般仰起头笑道:“只是妮楚贺还想在皇玛法身边多待几年,姑姑们都是十八九才出嫁的”
nbsp;nbsp;nbsp;nbsp;康熙看着这个素来识大体的孙女,心里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如今不过是订下婚约罢了,皇玛法若是现在就叫你嫁人,你阿玛还不得和朕拼命。”
nbsp;nbsp;nbsp;nbsp;他佯装生气瞪了一眼直郡王,随后拍了拍妮楚贺的肩膀:“你就和你几个姑姑一样,在宫里养到十九、二十才嫁。”
nbsp;nbsp;nbsp;nbsp;虞燕站在远处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nbsp;nbsp;nbsp;nbsp;直郡王在政治方面的作为她不做任何评判,但是至少刚刚他确实是想为女儿考虑谋一个好亲事的,就是这番谋划在康熙短短几句话语中全部化作了泡影。
nbsp;nbsp;nbsp;nbsp;连有权到直郡王这个地步做事也依旧要受人挟制,那她究竟要爬到哪个位置,才能随心所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nbsp;nbsp;nbsp;nbsp;“额林珠。”虞燕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耳边突然传来胤禛的声音,他似乎只是轻轻一说,“阿玛只有你一个女儿,绝不会让你嫁去蒙古的。”
nbsp;nbsp;nbsp;nbsp;虞燕诧异地回头,却见胤禛的眉眼中透出一丝狠劲。
nbsp;nbsp;nbsp;nbsp;这份狠劲一闪而过。
nbsp;nbsp;nbsp;nbsp;马蹄溅起黄沙漫天,围猎结束后日头也下得差不多了,康熙带着他们回到休整的营地。直郡王刚从林子里出来时的意气风发现在已经全部化为乌有,他身边跟着妮楚贺,父女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原本难看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nbsp;nbsp;nbsp;nbsp;虞燕进了营帐倦得歪在一边,眼睛眯了起来,困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些奇怪的响动,离她们这些女眷住的地方不远,似乎是抚蒙公主们和她们的额驸附近的居所。
nbsp;nbsp;nbsp;nbsp;“外面出什么事儿了?”虞燕睁开眼抬头问跟来的越桃。
nbsp;nbsp;nbsp;nbsp;越桃一怔,随后起身道:“奴婢出去看看。”
nbsp;nbsp;nbsp;nbsp;虞燕原本的困意在此时渐渐消散,她扯开帐篷的帘子抬头望天,不得不说草原上的空气质量就是好,天穹之上是如银河般明亮的星子,一开始只是不明显的一颗两颗,逐渐地越来越多,从天的一边蔓延到了天的另一边。
nbsp;nbsp;nbsp;nbsp;越桃回来得很快,只是她的脸有些发白,小心翼翼的钻进虞燕的营帐后才缓下心神:“是端静公主那边和额驸似乎闹了些不愉快,额驸一怒之下又不能打骂公主,只好找了自己手底下的女奴出气,那奴才现在身上没一块好地方。”
nbsp;nbsp;nbsp;nbsp;蒙古的女奴和清廷的宫女不一样,宫女听起来身份低微,但清朝的宫女都是包衣旗出身,换句话说,她们的身份实际上要比外面不入旗的汉人更高贵。
nbsp;nbsp;nbsp;nbsp;就算是在宫里,只要不牵扯到人命的事情,基本上都不会干出打骂宫女的事情。而蒙古的女奴则是可以买卖的,对于蒙古王公来说死了一个还有下一个,连人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