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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陈旭阳“噗”地一下笑起来：“潘哥，胡辣汤上本来也没有炸丸子。”

nbsp;nbsp;nbsp;nbsp;“有的。”潘煜确定，“我上次喝的就有。”

nbsp;nbsp;nbsp;nbsp;许言问他：“好喝吗？”

nbsp;nbsp;nbsp;nbsp;“有点辣。”小卷毛不是很习惯。

nbsp;nbsp;nbsp;nbsp;陈旭阳其实不是河南人，常喝的胡辣汤也没几家。闲着没事他拿手机和小卷毛一起搜正宗胡辣汤的图片，消磨时间。

nbsp;nbsp;nbsp;nbsp;许言排在前面刷卡点单：“盛七碗胡辣汤，再要个半碗。”

nbsp;nbsp;nbsp;nbsp;小潘机长下意识伸手，许言压了下他手肘，把饭卡放到他手上。

nbsp;nbsp;nbsp;nbsp;“等着端那个半碗的，再看看自己想吃什么。”

nbsp;nbsp;nbsp;nbsp;陈旭阳左右开弓，一个人端了两碗汤跟在许言后面，啧啧出声：“这人啊要偏心了，老天都拿他没办法。”

nbsp;nbsp;nbsp;nbsp;桌边的人帮着接了四碗汤，赵赫正用左右两根食指支着自己眼皮，努力地把眼睛睁大

nbsp;nbsp;nbsp;nbsp;“偏心？谁啊！”

nbsp;nbsp;nbsp;nbsp;来的路上他睡了会儿，勾搭出了困意，现在人都有点半梦不醒、半醒不睡、半死不活。

nbsp;nbsp;nbsp;nbsp;陈旭阳跟他解释了句：“许哥呗，热汤都不舍得让潘机长端。”

nbsp;nbsp;nbsp;nbsp;“当然不能让潘哥端了，潘哥那可是金疙瘩！”赵赫瞬间坐直，振振有词。

nbsp;nbsp;nbsp;nbsp;陈旭阳隔着外套扯了下他后衣领，懒得搭理掉钱眼里的赵赫。

nbsp;nbsp;nbsp;nbsp;“嘛去？”

nbsp;nbsp;nbsp;nbsp;陈旭阳转身就走：“继续端饭，伺候你们啊，少爷。”

nbsp;nbsp;nbsp;nbsp;“瞧他那态度，”赵赫把身子缩进外套里，囔囔鼻子，问许言，“买了几碗？”

nbsp;nbsp;nbsp;nbsp;“七碗半。”许言看小潘机长端着半碗胡辣汤挤出人群，动作生疏，莫名有些好笑。

nbsp;nbsp;nbsp;nbsp;这种人多、味杂、地方小的早餐店，估计小潘机长也没来过。

nbsp;nbsp;nbsp;nbsp;“刚好，等会儿半碗的给我吧。”赵赫人不动，事儿还多，推开面前一整碗的汤，“我现在有点吃不去了。”

nbsp;nbsp;nbsp;nbsp;太困了。

nbsp;nbsp;nbsp;nbsp;“能吃多少是多少。”许言迎着赵赫盯着他的目光，轻描淡写地开口，“半碗是给潘煜点的，他不一定喝习惯了。”

nbsp;nbsp;nbsp;nbsp;“没多少东西，”赵赫有胃口的时候早起能喝两碗汤，“他那么高的个子，捏着鼻子灌一碗也毒不死他。”

nbsp;nbsp;nbsp;nbsp;“别勉强他。”

nbsp;nbsp;nbsp;nbsp;潘煜的吃饭习惯跟许言见得绝大多数人都不一样，碗里不留剩饭。

nbsp;nbsp;nbsp;nbsp;许言知道，所以更不愿委屈他。

nbsp;nbsp;nbsp;nbsp;赵赫足足沉默了有三秒，而后伸手朝自己嘴巴上拍了下：“是我错了，我刚对陈旭阳说话太大声了。”【1】

nbsp;nbsp;nbsp;nbsp;潘煜在喝了半碗胡辣汤、半碗豆浆和半碗甜口豆腐脑后，心满意足地被许言捎带到了机场。

nbsp;nbsp;nbsp;nbsp;昨下午长空2312出了事，许言今早要去民航局一趟，潘煜也得赶早班机回家。

nbsp;nbsp;nbsp;nbsp;车都上机场高架停在检票口了，潘煜还磨蹭着不想下车。

nbsp;nbsp;nbsp;nbsp;“要被拍照了。”许言提醒他。

nbsp;nbsp;nbsp;nbsp;小卷毛不情不愿地下车，关了车门，高大的背影竟走出几分落寞的感觉。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许言拨动转向灯，视线扫过中控台上的摆件，还是朝副驾驶窗外看了眼。潘煜也正回头看他，片刻后，他又大步流星地跑回来。

nbsp;nbsp;nbsp;nbsp;“许主任，我明天回郑州！”

nbsp;nbsp;nbsp;nbsp;许言没说话，升上窗户，轻踩油门左转，汇入下高架的车流。路堵停车时，他瞥了眼后视镜，小卷毛还正站在路边，专注地目送。

nbsp;nbsp;nbsp;nbsp;他是那样的认真，认真到许言都不会想明天、后天，乃至未来。

nbsp;nbsp;nbsp;nbsp;小崽子。

nbsp;nbsp;nbsp;nbsp;潘煜一早上心情都很好，落地的时候有司机严叔接他。严叔是潘爹的专属司机，偶尔搭把手接送他这个有名无分、不受重视、没有专属司机的落魄小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