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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老叔说你,你小子在战场把脑子打傻了吧!”
“明摆着,只要低个头,撒个娇,这事就过去了!你至于把陛下气走吗?”
没错,李贞火气大了去了,可火气再大,他的脑袋也拎得清的胳膊和大腿,到底哪个粗。
李贤,多聪明,多机灵的人啊!在凶危的战场上,都能如鱼得水,游刃有余;这么简单的哄人,怎么就不会呢?都赶不上月里的娃儿!
“低头、认错,用我的尊严,皇叔?”
“不是,你在自己爹面前,要是什么尊严啊!”
李贞不了解“内情”,他当然不知道此李贤,非彼李贤。可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人人都能在君父面前低头,李贤就要标新立异呢!
呵呵.....,李贤笑的仓惶,听的人心里毛毛的。只见他咬牙坐了起来,扯开衣襟,将满是伤痕的胸膛暴露到李贞的面前。
“皇叔,你上过战场,也见过少年兵,可你见过这样的少年兵吗?”
“高句丽一共一百七十六城池,大小数百阵,战事之惨烈,堪比贞观初期的定襄之战,小侄经历了其中七成的战事。”
“知道我为什么如此玩命吗?就是想活的像个人,得到在皇室中从来就没有得到的尊重!”
唉,冤孽啊!听到侄子声嘶力竭的控诉,他就知道这对父子之间,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皇帝将年仅十二岁的李贤扔到战场,其实就等于替其做主,放弃他的生命。
连活着,怎么活着都不能做主,李贤这个亲王,与勋贵家的奴隶,又有什么区别!他这个九弟糊涂啊,糊涂就糊涂在,应该把良苦用心跟孩子说明白。
过分自信的后果,就跟先帝一样,只能自食苦果。有承乾,为德两位皇兄在前,教训还不够多吗?
“可他是陛下,你的这种想法,只会让你的处境更加难堪!这对宗室,对朝廷,都不是什么好事。”
指了指距离心脏仅仅三寸的伤疤,李贤肃声回了一句:““小侄的这条贱命,是将士们舍生忘死,拼命从死人堆里抢出来的。我有良知,不会因为一己之利而祸乱天下的。”
话说到这份上,李贞这个做伯父的还能说什么呢!点了点后,告诉李贤好好休息,他会再去斡旋,保准让李贤,在大军凯旋之前出去。
走到宫中的御道上,脚下的雪踩得嘎吱嘎吱的响,李贞的步子越发的沉重。那孩子的态度已经明确了,就是想前往封地,安心做个藩王,不愿意在京师,再吃这口白眼饭。
最起码,在李治为帝期间,他不愿意再面对,这个拿他生命作本,拿去赌博的父皇。
唉,“天家啊!总是跳不出那个圈,一代又一代,这是干什么啊!”
心里无奈的呻吟了一句,李贞劈手夺过内宦手中的灯笼,神情异常严肃,径直的走向显仁宫方向。
卫蓁娇媚动人,出生名门,是长安城一朵不可攀折的娇花。婚事在即,她即将嫁与年轻的太子。太子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无人不道这是一桩好亲事。卫蓁却做了一个的梦原来自己不过是一个话本中的人物,太子另有所爱,娶她别有所求,她的存在只是那二人爱恋的阻拦。最后太子登基,迎娶白月光入宫,卫蓁则成了冷宫废后,早早香消玉殒。话本到这里结束,可梦里一切都在延续。不久王朝更迭,一位少年将军起兵谋逆,攻入皇城,冒天下之大不韪。他入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杀了皇帝,娶了卫蓁的牌位。从梦里醒来后,卫蓁出屋,望着自家后院那位时常来找阿弟一同练武的俊美少年,微微出神。祁宴出生高贵,意气风发,鲜衣怒马,是全长安城最耀眼的存在。若无意外,他会如他的父辈祖辈一样,一生戎马沙场,保家卫国。直到那一日,他如往常来友人家做客。春日的微风荡漾,竹帘摇晃,玉佩碰撞声响起。少年转首,看到帘下一道亭亭玉立的倩影走出。春光明灭,女郎冷清美艳,一惯是不喜言笑。却在看到他后,唇角露出了一丝甜润的笑意,极致的明媚。十七岁肆意张扬的少年将军,轻轻愣住,平静回以一笑,耳后却涌起一层淡淡的薄红。他心中有一场春风化成的疾风骤雨,为她摇晃。此后无论春日秋时,都将逆流而上追逐她。那一日,他动了春心。祁宴向来做事光明磊落,直到那日,决心谋划得到那个有未婚夫的冷情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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