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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产品交付的那天穆里斯正好痊愈,先一步迎来年货大扫荡的纸巾总算有口喘息的机会,左边鼻孔塞完右边鼻孔塞的日子总算终结,小病怡情大病伤身,感冒到了相看两厌的阶段,自然就好了,不像那什么,不提也罢。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伊实每天晚上总要给穆里斯打个电话,大部分时间他在喝酒,一会儿询问她累不累,需不需要看看他的照片缓解疲劳,一会儿说想她了,等电话等到海枯石烂。还有一天他通过电话自渎被另一边的穆里斯察觉,又被拉黑了一次。
nbsp;nbsp;nbsp;nbsp;模样很可悲他知道,猎场上第一枪就能射中一头壮年雄性麋鹿要害的伊实梅尔布朗断然不会沦落到只能靠女人的声音打炮的境地,但他并不认为扼杀体内病态的细胞就能解决一切回到从前,仓促了事是懦夫行当。首先,人的记忆不允许他劫后余生还能笑得出来,浑身刺痒幻想不断的日子他不想经历第二遍。其次,穆里斯身上有他母亲所说的“离别的善意”,他要告诉她那是错的。
nbsp;nbsp;nbsp;nbsp;约会那天穆里斯已经化好了妆,却在最后做发型的时候卸得一干二净。可怜的热情破灭只需要几分钟,意义的蜡烛烧完了就只剩下无意义,回味起来还有点可笑。她卷起所有头发盘成一团下垂的丸子,和她暗自涌动没一会儿就变得懒散萎靡的心情一样。说实话,人越老越看重面子,都是人淡如菊的盲目追求害的。
nbsp;nbsp;nbsp;nbsp;伊实在公寓楼下等待,靠在车头抽烟。这男人陋习不少,从不见他害臊,穆里斯心想,这样一比她似乎不必着急立牌坊。
nbsp;nbsp;nbsp;nbsp;“你不冷吗?昨夜气温骤降,刮了很大的风。”说着,穆里斯两鬓的碎发在随风飘舞。
nbsp;nbsp;nbsp;nbsp;伊实替她拉开车门,“你在想什么,我可是有几年时间成天和暴风雪为伍。”
nbsp;nbsp;nbsp;nbsp;“不一样。”穆里斯坐进温暖的车座,抹掉围巾表面的水汽,“这比暴风雪还冷,asuddendr,是一种偷袭。”
nbsp;nbsp;nbsp;nbsp;伊实没有立马启动车子,而是注意到她的眼角:“这里为什么那么红?”
nbsp;nbsp;nbsp;nbsp;搓完眼妆就会这样,穆里斯不想暴露,张口就来:“要和你约会,太激动了,哭了一场。”
nbsp;nbsp;nbsp;nbsp;“你没偷偷穿情。趣内衣在里面吧?不然这番话很假。”
nbsp;nbsp;nbsp;nbsp;穆里斯被逗笑:“还没到时候,先生。”她系上安全带,“洗脸的时候下重手了而已。出发吧,小可爱们要等不及了。”
nbsp;nbsp;nbsp;nbsp;小可爱们指的是猫舍里的员工,它们的住所是一间四季恒温,空气中散发一股木质清香的屋子,猫舍的掌管者莉莉身上便是这种味道,她不得不在此下功夫,否则满天飘摇的猫毛和一排排猫砂盆会给客流量造成巨大的打击。
nbsp;nbsp;nbsp;nbsp;穆里斯存了五斤猫粮在店里,所以她的身份尊贵,员工视其为钻石王老五。
nbsp;nbsp;nbsp;nbsp;赢得小动物的敬爱并不能让她在人类社会多一分脸面,却可以极大地满足她作为哺乳类母性动物被亲近被簇拥的天然需求。
nbsp;nbsp;nbsp;nbsp;穆里斯像介绍孩子一般给伊实介绍每只猫的特征和喜好,她能记住那么多他记不住的名字,仿佛她是猫之领袖,或者说,守护灵——严格制止他穿脏鞋子和携带满身烟味进门。
nbsp;nbsp;nbsp;nbsp;“转过去。”穆里斯指挥道,用手里的酒精喷壶将他从头喷到脚,“天老爷,你的面积可真大。”
nbsp;nbsp;nbsp;nbsp;伊实心里隐隐有了预期,今天的约会他可能不是主角,但和一群芝麻大的猫争风吃醋,显得他十分小肚鸡肠,且没实力。
nbsp;nbsp;nbsp;nbsp;“穆里斯。”他喊她,双臂张开让她喷个全面。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没什么。”
nbsp;nbsp;nbsp;nbsp;起码喊这一只,这一只会应。
nbsp;nbsp;nbsp;nbsp;猫舍管理人莉莉见到穆里斯很是欣喜,举起怀里橘猫的爪子和她打招呼,下一秒猫和人同时震惊她身后的老外,不曾想小小猫舍有朝一日能迎来海外贸易。
nbsp;nbsp;nbsp;nbsp;“我朋友,一起来玩。”穆里斯解释。
nbsp;nbsp;nbsp;nbsp;“哦哦。”莉莉开朗地哈哈笑,“你们上楼玩儿吧,楼上没人,就那几只懒货。”
nbsp;nbsp;nbsp;nbsp;伊实双手插兜跟在穆里斯后面,脚边一只猫紧追不舍地扒拉他的鞋套。他扯扯穆里斯的衣袖,说:“它发情了。”
nbsp;nbsp;nbsp;nbsp;穆里斯头也没回,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你才发情了呢。”
nbsp;nbsp;nbsp;nbsp;懒货一号波斯猫,被前主人抛弃在沙县小吃餐馆,辗转了两条街才找到这份工作,属于中途下海。懒货二号蓝毛英短猫,毛发密集脾气好,来路不明也是中途下海。懒货三号奶牛猫,标准中分,自幼下海,耐力好,被客人拍十分钟屁。股不知餍足。懒货四号
nbsp;nbsp;nbsp;nbsp;伊实百无聊赖地甩着逗猫棒,听穆里斯一边揉猫一边讲述它们的生平。她不知道当年他捡回她了之后,也是这样喜爱她的。
nbsp;nbsp;nbsp;nbsp;“那只呢?”伊实扬了扬下巴,看向猫爬架最顶上的一只银烟色缅因猫。
nbsp;nbsp;nbsp;nbsp;“它叫四月,自封看门猫,老是威风凛凛地待在上面。”穆里斯对着四月晃了晃手中的猫条,“它不近人,不嘴馋,就这么盯着你,盯着你过来,四月,过来!”
nbsp;nbsp;nbsp;nbsp;她拍拍手,拿玩具,可四月仍旧无动于衷。
nbsp;nbsp;nbsp;nbsp;伊实见状站起身,大手一抓拎起猫的后颈。穆里斯慌张地啊了一声,担心猫会对陌生人应激,万一离它上一次剪指甲过去很久了呢。
nbsp;nbsp;nbsp;nbsp;事实证明她的担心纯属多余,且不提物种压制下四月没有还手的余地,更何况它乖巧得很,除了睁着圆溜溜的一双眼睛没别的反应。伊实把猫放在穆里斯的怀里,他一松手,猫就跳了出去。
nbsp;nbsp;nbsp;nbsp;“说了,他不近人。”穆里斯有些小失落,她还是看着四月出生的呢,那时候它眼睛都睁不开,靠鼻子爬行,第一口奶也是她喂的,怎么长大了就不亲人了。到底是它天性使然,还是她做错了什么,无从知晓。
nbsp;nbsp;nbsp;nbsp;伊实再次揪住四月的两只腿,举得高高的,使得猫的身体像瀑布一样流下来。他新奇一笑:“猫没有骨头。”
nbsp;nbsp;nbsp;nbsp;“你不要强迫它。”虽说没有发生人猫大战的场面,但穆里斯仍旧悬着一颗心,谁让四月目不转睛的注视太叫人怜惜。
nbsp;nbsp;nbsp;nbsp;她挪过去解救它,到了手上它又走开,伊实又抓它回来,它又盯着她,她
nbsp;nbsp;nbsp;nbsp;“不救你了。”穆里斯朝四月拱鼻子,恶言恶语:“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nbsp;nbsp;nbsp;nbsp;还以为那是深情和眷恋的凝视,她未免太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