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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周麦琦无可奈何，转身去卫生间给他拿了干净的卸妆棉，“用这个擦。”
nbsp;nbsp;nbsp;nbsp;水流冲洗眼周皮肤，蒋浮淮笨拙地用卸妆棉擦拭着眼皮部位。时不时叫两声疼，倒吸几口冷气，又问周麦琦：“你有消炎药吗？”
nbsp;nbsp;nbsp;nbsp;她有消炎药，但他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吃消炎药，而是涂点药膏。
nbsp;nbsp;nbsp;nbsp;红霉素软放上桌角，周麦琦让他自己涂。
nbsp;nbsp;nbsp;nbsp;蒋浮淮做不出一闭一睁的wk动作，软膏不慎挤出半截，他手忙脚乱擦拭，又往眼皮上去涂。
nbsp;nbsp;nbsp;nbsp;湿漉漉又狼狈的落水狗实在做不出关照自己的动作。
nbsp;nbsp;nbsp;nbsp;周麦琦“啧”了一声，从他手里抢了过来。
nbsp;nbsp;nbsp;nbsp;膏体很凉，轻轻涂抹上眼皮，心脏也被刮擦着一般。
nbsp;nbsp;nbsp;nbsp;他想睁开眼睛，却听周麦琦说了句“别动”。
nbsp;nbsp;nbsp;nbsp;他们此刻靠得很近。
nbsp;nbsp;nbsp;nbsp;身上的味道压过潮湿雨水，若有似无的无花果香气钻入鼻腔。久违了，又好难得。
nbsp;nbsp;nbsp;nbsp;蒋浮淮不死心地重问：“你还走吗？”
nbsp;nbsp;nbsp;nbsp;她依然没回答。
nbsp;nbsp;nbsp;nbsp;“周麦琦，你过得好不好？”
nbsp;nbsp;nbsp;nbsp;指腹和眼皮轻轻触碰，抹匀那些膏药，吹气的动作不经过反应中枢审批，径自施行。
nbsp;nbsp;nbsp;nbsp;等反应过来，周麦琦忽然想给自己一拳。
nbsp;nbsp;nbsp;nbsp;没有人说话，窗外落下雨滴。
nbsp;nbsp;nbsp;nbsp;蒋浮淮第三次追问：“周麦琦？”
nbsp;nbsp;nbsp;nbsp;她拧紧药膏，不耐烦地说：“说点别的。”
nbsp;nbsp;nbsp;nbsp;不要寒暄了，也不要打探近况了，这些都没有意义。如果是聊天，聊些货真价实的东西，或者拿得出手的成就才比较符合当年他们不那么愉快的结局。
nbsp;nbsp;nbsp;nbsp;蒋浮淮沉思片刻，再抬头，顶着肿胀的眼皮自若地说出那句让人打冷颤的话。
nbsp;nbsp;nbsp;nbsp;“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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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前些年风靡网络的土味情话说，思念如果有声音，恐怕你已经震耳欲聋。
nbsp;nbsp;nbsp;nbsp;一千多天里，蒋浮淮觉得周麦琦只是出了一趟时间很长的差。等她再回来，他们仍然可以打打骂骂，说说笑笑，她继续赚她的钱，他照旧挥霍他的家产。
nbsp;nbsp;nbsp;nbsp;想象是丰满的，现实却是冰冷的。
nbsp;nbsp;nbsp;nbsp;她没做什么大反应，转身去洗了手，倒出矿泉水烧热。
nbsp;nbsp;nbsp;nbsp;液体沸腾翻滚，咕噜咕噜冒着泡，水雾往上跑，周麦琦忽然叹了句：“你现在说这些干嘛。”
nbsp;nbsp;nbsp;nbsp;“想到了就说了，”还煞有介事地补充一句，“你教我的。”
nbsp;nbsp;nbsp;nbsp;“我没教过你跑进前女友家里说这些冒昧唐突的话。”
nbsp;nbsp;nbsp;nbsp;话落，蒋浮淮才审视自己足以被网友喷出一百楼的行为，丝滑地道歉了。
nbsp;nbsp;nbsp;nbsp;“对不起，”他像个犯错的小孩，“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nbsp;nbsp;nbsp;nbsp;周麦琦冷笑，“现在问会不会太晚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