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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爱会沉淀、会转移、会被注解。
nbsp;nbsp;nbsp;nbsp;这两章老公梗有点多,下次出现就是在床上了。
nbsp;nbsp;nbsp;nbsp;95nbsp;nbsp;悛戢·八
nbsp;nbsp;nbsp;nbsp;◎可惜秋风不会说话◎
nbsp;nbsp;nbsp;nbsp;郑直郑重地把银行卡和委托书交给勾陈一,出门前他对着镜子正了正警帽,脸上的笑把眼睛挤成一条缝。
nbsp;nbsp;nbsp;nbsp;今天,是他继承郑长青警号的日子。
nbsp;nbsp;nbsp;nbsp;李富德早早地等在市局大门口,他比任何人的心情都要复杂。从郑长青到郑直,这些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今天这根刺没有拔掉,它只是在岁月的消磨下变钝了,成为了生命的一部分。
nbsp;nbsp;nbsp;nbsp;昨天下午他打车去了趟墓园,还带上郑长青生前最爱的烧酒。墓碑上的人没有皱纹,一双眼睛总是向上扬着,前方摆了一束黄玫瑰,香台上放着一支燃尽的烟。
nbsp;nbsp;nbsp;nbsp;“看来这次他又先我一步。”李富德盘腿坐在墓碑前,他掏出两个玻璃杯,往里面倒酒,“我们郑直是个出息孩子,这么多年我也算是不负所托。”
nbsp;nbsp;nbsp;nbsp;“你走了,小秦也走了,咱们几个人里就剩我和他了,前段时间闹了点不愉快,要不是因为他,郑直的胳膊也不能让人打坏,我明白他想扶着咱孩子往上走一步,可我就是不放心,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李富德抿着嘴,他拿起酒杯对着空气碰了一下,“说出来怕你生气,但是我还是要说,小郑和他犯了一个毛病,也不能说是毛病,反正你明白就行,我一开始想管,但又觉得不该管,或许当初我就不该管。”
nbsp;nbsp;nbsp;nbsp;李富德说着说着眼泪冒了出来,“不过没事,我在这看着,那小男孩要是敢对咱们郑直不好,我亲自收拾他。”
nbsp;nbsp;nbsp;nbsp;石碑见证无数秘密,来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无法自我解脱的结。
nbsp;nbsp;nbsp;nbsp;可惜秋风不会说话。
nbsp;nbsp;nbsp;nbsp;李富德一直坐到云彩变成粉色,离开前他又把郑长青的碑擦了一遍,手指戳着那张永远不会老去的脸,“长青,郑直终于长大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市局的礼堂里坐满了人,重案组作为会议的重点一字排开坐在左边第一排,赵局长站在台上做月度工作总结。郑直觉得有无数目光落在他肩膀上,手心里不停冒出的汗顺着掌纹流下来,硬是在裤子上画出一个深色的圆圈。
nbsp;nbsp;nbsp;nbsp;这么多年他按照既定的轨迹成长,如今顺理成章地接了郑长青的班,就像是童话故事中的主角,结局一定会得偿所愿。少不经事时他还不懂这份责任的深意,这两年才逐渐在自我挣扎中体会一两点刑警工作的意义,对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的感情也从憎恨变成了理解。
nbsp;nbsp;nbsp;nbsp;郑直站在台上,赵自立面对他,手里端着一个红色的本子,他深呼吸一次,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才读出上面那段话。
nbsp;nbsp;nbsp;nbsp;“东文市公安局,二级英模,郑长青的警号重启,由其子郑直继承。”
nbsp;nbsp;nbsp;nbsp;两人对立着敬礼,郑直看见赵自立的眼眶里积了水,卧蚕因为用力鼓了起来。他认识赵自立这么多年,只看过他掉两次眼泪,一次是在郑长青十周年的追思会上,另一次是今天。
nbsp;nbsp;nbsp;nbsp;郑直站在话筒后讲自己好几天前就准备好的演讲稿。
nbsp;nbsp;nbsp;nbsp;徐望坐在台下,他偷偷掏出手机,把摄像头架在桌子后面,抓拍了好几张,宋明明看见拍了他的手背,小声说:“别让赵局看见。”
nbsp;nbsp;nbsp;nbsp;“赵局后脑勺又没长眼睛。”徐望把手机塞在屁股底下,“今晚让郑哥请吃饭,庆祝他升职。”
nbsp;nbsp;nbsp;nbsp;“就知道吃。”李富德回头瞟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随后又笑着看向台上的郑直。
nbsp;nbsp;nbsp;nbsp;徐望憋嘴,“手心手背都是肉,您这一碗水直接洒了。”
nbsp;nbsp;nbsp;nbsp;李富德着次连眼神都没有,直接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徐望下意识往宋明明旁边躲,没想到扑了个空,胳膊甩在椅背后面闹出不小的动静。郑直把脸藏在演讲稿后面偷偷往徐望那看,借着断句的间隙笑了。
nbsp;nbsp;nbsp;nbsp;大会结束,众人散去,郑直拽着徐望走在最后面,两个人脱离大队伍,偷跑到小天台抽烟。
nbsp;nbsp;nbsp;nbsp;两个人挨着墙坐下,郑直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徐望拿着打火机给他点上,“给郑副队长点烟。”
nbsp;nbsp;nbsp;nbsp;“去你的。”郑直笑骂,烟嘴在嘴唇上滚了一圈,“你怎么想?”
nbsp;nbsp;nbsp;nbsp;“什么怎么想?”徐望掏出手机给他看照片,“看看小爷这拍照技术,给你照的多帅,一会儿打上马赛克发给勾总,让他付费观看。”
nbsp;nbsp;nbsp;nbsp;“就我升职这事。”郑直看了一眼,发现拍照角度是在诡异,斜下方四十五度把他的脸拍成等腰梯形,还有几张咧嘴闭眼,打印出来完全可以放在办公室门口避邪。
nbsp;nbsp;nbsp;nbsp;“我当然是拿眼睛看。”徐望转过来,表情略显严肃,“你不会是怕我变成闰土吧?”
nbsp;nbsp;nbsp;nbsp;郑直把烟吐了出去,他眯起眼睛,好像是为了躲避阳光,也像是默认了徐望的说法。
nbsp;nbsp;nbsp;nbsp;“如果今天站在上面的是我。”徐望起身坐到郑直对面,双手搭在他的膝盖上,“你会这么想吗?”
nbsp;nbsp;nbsp;nbsp;郑直摇头,然后把烟摁在身旁的地面上。
nbsp;nbsp;nbsp;nbsp;“你不会,我就不会。”徐望双手抱在胸前,脖子一扬,“再说我不能升也不赖你,我这参与工作时间短,交的检讨比结案报告都多,那帮老头要是让我上去以后还不得被我气死,别人不说就说李队,他还想再干五年光荣退休呢。”
nbsp;nbsp;nbsp;nbsp;“你说谁是老头?”李富德的脑袋从窗户里伸出来,“这段时间惯的你越来越无法无天,我看就应该给你放到基层好好锻炼锻炼,省的你一天到晚在这讲闲话。”
nbsp;nbsp;nbsp;nbsp;徐望躲在郑直身后,双手抱紧他的肩膀,“郑哥救我,我好怕怕。”
nbsp;nbsp;nbsp;nbsp;李富德从窗户里钻出来,他叉着腰,看着坐在地上的郑直,“今天下午给你放半天假,去看看你爸妈。”
nbsp;nbsp;nbsp;nbsp;郑直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改天吧,我这两天总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