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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这不是几十块钱的蔬菜,七折很有可能是百万资产,郑直挑着眉毛看他,“世友牵扯的人太多了,你们宣传册上印的人,勾陈一一个都得罪不起,就算买了也只能当废品间摆着,蔡洪胜这么久都没能脱手,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但没有老子不管儿子的道理。”何冬凑近了些,郑直能闻到他脖颈周围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是一种很低迷的松木香,“他摆不平的陈鸣可以,只要他想做,也没有做不了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在商言商,收购世友对他来说利大于弊。”郑直把所有东西放进包里,“我看了下蔡洪胜账上的资产,够你们俩吃喝不愁一辈子了,你不必为这件事头疼。”
nbsp;nbsp;nbsp;nbsp;“我想带他出国。”何冬后退两步坐在台阶上,“去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就我们俩,中介机构说我们现在的存款远远不够,只能先移民到东南亚国家再想办法,但我等不了了,老头的房子我已经找人在看了,还有几辆车,我早说别买太多他不听,铁皮壳子二手价值不了几个钱”
nbsp;nbsp;nbsp;nbsp;郑直听他唠叨,插嘴问道:“蔡洪胜他愿意吗?”
nbsp;nbsp;nbsp;nbsp;“怎么不愿意。”何冬单手脱帽,中指在头皮上挠了两下,“他上哪找我这么年轻、这么傻的跟他。”
nbsp;nbsp;nbsp;nbsp;郑直一摊手。
nbsp;nbsp;nbsp;nbsp;小孩对于感情的理解总是勇敢而炽热的。
nbsp;nbsp;nbsp;nbsp;但在现实的操控下,把生活理想化反而是一种残忍。
nbsp;nbsp;nbsp;nbsp;就比如现在的蔡洪胜从ICU里出去,脱离警察的保护,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下个路口。
nbsp;nbsp;nbsp;nbsp;何冬仿佛也意识到这一点,脑袋埋在膝盖中间扮鹌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nbsp;nbsp;nbsp;nbsp;郑直的话还没等说出口,手机就响了。
nbsp;nbsp;nbsp;nbsp;孙建树的背景音是机场航站楼不停歇地广播,“郑直,吕鹏飞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不过情况可能不太好,他犯了哮喘,现在120要带他去检查。”
nbsp;nbsp;nbsp;nbsp;郑直原本稍有缓和的脸色再次阴沉起来,他低声说:“没关系,我和可以在医院问话。”
nbsp;nbsp;nbsp;nbsp;孙建树哼笑一声,像是不懈,“这小子肯定有事,见我们一上飞机跟打了开关似的,又是顺气又是翻白眼,他女朋友在旁边哇哇乱叫,我看是蛇鼠一窝。”
nbsp;nbsp;nbsp;nbsp;郑直咬着后槽牙,但还是安慰到,“没事,来医院更安全,正好安保还没撤离,找一间独立病房审问就是。”
nbsp;nbsp;nbsp;nbsp;何冬听见他聊案子,很自觉地离开了,郑直的脚尖揣着楼梯,他和孙建树寒暄两句后挂断,然后第一时间打给李富德。
nbsp;nbsp;nbsp;nbsp;俊涛在医院待得太久,李富德今早下令让他务必回家休息。所以现在在ICU门口盯着的是李队长本人。
nbsp;nbsp;nbsp;nbsp;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接,郑直先给宋明明发消息,让她抽空来取下何冬给的证据,自己则在医院门口等救护车到来。
nbsp;nbsp;nbsp;nbsp;吕鹏飞脸上套着氧气面罩,面色比郑直还要红润,随车的护士拽板车,郑直上去搭了把手。
nbsp;nbsp;nbsp;nbsp;从头发丝查到脚指甲,吕鹏飞除了有点轻微脂肪肝外整个人好到不能再好了。
nbsp;nbsp;nbsp;nbsp;还是要落到郑直手里。
nbsp;nbsp;nbsp;nbsp;“吕鹏飞?”郑直打开GRO,对准了在病床上挤出双下巴的脸。
nbsp;nbsp;nbsp;nbsp;“到!”吕鹏飞的声音很大,他眯着眼看郑直,顺带附送一个虚情假意的微笑,“警察叔叔,我是犯了什么错?”
nbsp;nbsp;nbsp;nbsp;郑直不在乎他的油嘴滑舌,“认识蔡洪胜吗?”
nbsp;nbsp;nbsp;nbsp;“蔡老板,那必须认得,我老客户啦,打钱痛快,他怎么了?”吕鹏飞捏住氧气管又松开,“不过我和世友可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是偶尔给他出个车,然后给他虚开过两次发票,数额都不大的,他不会因为逃税漏税进去了吧。”
nbsp;nbsp;nbsp;nbsp;郑直瞥了他一眼,“他出车祸了,事故车辆是从你店里买的奥迪A6。”
nbsp;nbsp;nbsp;nbsp;“啊?”吕鹏飞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惊讶,“严重吗?但这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吧,一天到晚出车祸的多了去了,要是这样追责那汽车制造商不用活了,一千条命也不够抵啊,警官。”
nbsp;nbsp;nbsp;nbsp;“我们现在检测出那辆车有问题。”郑直的嘴角下拉,看起来格外凶,“想问问你怎么看?”
nbsp;nbsp;nbsp;nbsp;“警察叔叔,你可得好好查查,我可是良民!所有车从我这儿出去都有第三方检测报告,我虽然卖二手车,但坚决不卖事故车和泡水车,那丧良心的事我不干,更何况谁敢糊弄他蔡老板,他认识的人多,万一有人拆穿我,我不还是自讨苦吃。”
nbsp;nbsp;nbsp;nbsp;“我也觉得没这个必要。”郑直硬挤出一个微笑,“但事实摆在这里,我们还是要进行调查的。”
nbsp;nbsp;nbsp;nbsp;“我理解,我配合。”吕鹏飞在病床上坐起来,盘着腿和郑直讲话,“不过警察叔叔,你真应该好好查查他,我听道上的人喊他蔡阎王,说不定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叫人收拾了。”
nbsp;nbsp;nbsp;nbsp;郑直忽略他这幅二世祖的模样继续问:“王东你认识吗?”
nbsp;nbsp;nbsp;nbsp;“认识,我这个店就是为了他开的。”说到王东,吕鹏飞眼里冒光,“你别看他快和我爸一个岁数,但在改装界,他要是说第二没人敢叫第一,我的车都是出自他手,就连自行车前面换个喇叭我都找他。”
nbsp;nbsp;nbsp;nbsp;“你俩怎么认识的?”
nbsp;nbsp;nbsp;nbsp;“当年我刚开始玩车,在环海路上和人飙车的时候认识的,那个人带着他分析性能,我当时一看这大哥右手背着跟个遛鸟大爷似的,没想到这么牛。”吕鹏飞说话太快,险些咬着舌头,“后来为了能让他一直改车,我就开了这个店,我上学的时候也是他照顾的多。”
nbsp;nbsp;nbsp;nbsp;“你知道他领低保吗?”
nbsp;nbsp;nbsp;nbsp;“我管这个干嘛?”卢鹏飞两个胳膊撑着上半身,“他说不要工资,反正店里的钱放在哪他都知道,我不管他拿多少。”
nbsp;nbsp;nbsp;nbsp;郑直头有点疼。
nbsp;nbsp;nbsp;nbsp;他感觉吕鹏飞真的很单纯,甚至就是贴着刻板印象生产出来的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