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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第51章冰棱见鬼啦。
nbsp;nbsp;nbsp;nbsp;包厢推门被人拉开。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笑着转身，待看清来人，容色淡下。
nbsp;nbsp;nbsp;nbsp;他站在窗前，背后是乌云密布的雷雨预兆，玻璃上映出何耀方冷肃的面容。
nbsp;nbsp;nbsp;nbsp;他也没管陈豫景，径直走到临门最远的一张靠背椅坐下。看上去有些怒意，源自这两个月发生的种种——愚蠢的下属、不省心的儿子。但不是很明显，至少在他坐下的片刻钟里，他的情绪已经隐藏得同陈豫景印象中别无二致。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不是很意外他的出现。
nbsp;nbsp;nbsp;nbsp;昨天电话里他的那句“李秘书说你回酒店了”，他就清楚这两天何耀方势必会来找自己谈。今天的饭局他没有让李秘书多做安排，这其中的消息传递，陈豫景略想想也明白。
nbsp;nbsp;nbsp;nbsp;雷声很近，积雨的云层迫在眉睫。
nbsp;nbsp;nbsp;nbsp;见陈豫景没打算坐下和他聊，何耀方看向他的表情竟然带上些许笑意。
nbsp;nbsp;nbsp;nbsp;“你这样”，他神色如常，眸光精深，注视着陈豫景，道：“和你母亲一模一样。”
nbsp;nbsp;nbsp;nbsp;“固执又别扭，像个孩子。”说着，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似乎真的陷入了某种他自以为的美好回忆。
nbsp;nbsp;nbsp;nbsp;他说起钟淑雯，无论语气还是神态，都会让人觉得他在说他的妻子——尽管钟淑雯每次发病都想杀了他。而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让陈豫景过去看她，美名其曰母子相见，实则借此让钟淑雯心软，或者，替他挨一点怨气。
nbsp;nbsp;nbsp;nbsp;他虚伪又懦弱，自以为是又高高在上，对身边所有的人和事都极尽掌控，一旦脱轨，他也毫不留情。
nbsp;nbsp;nbsp;nbsp;陈必忠曾经对陈豫景说，你和其他人的不同在于，你虽然是何耀方不可或缺的一颗棋子，但却是唯一一颗不能丢弃的棋子。
nbsp;nbsp;nbsp;nbsp;“你是他的儿子，他只有你一个。再忤逆他，他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nbsp;nbsp;nbsp;nbsp;陈必忠看着他道：“说不定还会教你怎么做。”
nbsp;nbsp;nbsp;nbsp;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每回何耀方说不动陈豫景，便会对陈必忠呼来喝去。
nbsp;nbsp;nbsp;nbsp;雨水一滴滴落在玻璃上，发出窒闷的动静。
nbsp;nbsp;nbsp;nbsp;昭示着山雨欲来的风声总算响彻云霄，云层变得混沌。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不想听他说这些。这会让他觉得十分荒诞。
nbsp;nbsp;nbsp;nbsp;事情在何耀方嘴里总是另一幅面貌，顺着他的心意，按照他的要求，美好得仿佛无事发生——就连他的存在都是天经地义的，而不是钟淑雯嘴里令人作呕的罪孽。
nbsp;nbsp;nbsp;nbsp;“你想说什么？”陈豫景漠然道。
nbsp;nbsp;nbsp;nbsp;何耀方显然清楚他在这里的原因，还有此刻他话语里隐含的催促，他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仿佛欣赏什么，又好像在看某种意料之中的反应。片刻，他慢慢一笑，也没有拐弯抹角，只道：“辛高勇那边你不用另外安排人查了。”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神色倏冷。
nbsp;nbsp;nbsp;nbsp;那个时候，他还不确定，或者说，他对何耀方到底做了什么，眼前只有个影子。那个影子就像暗室里的烛影，飘忽不定，捉摸不透。
nbsp;nbsp;nbsp;nbsp;他只知道，辛高勇最后一次来找他，就是何耀方的授意、或者暗示。
nbsp;nbsp;nbsp;nbsp;但之后同梁以曦有关的所有，是不是也有何耀方的参与、参与到了什么程度——辛高勇是唯一的切口。
nbsp;nbsp;nbsp;nbsp;眼下，何耀方专门过来一趟就为了说这个。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问：“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何耀方眸光洞悉，看穿一般，淡淡道：“没有为什么。”他都懒得给理由，常年身居高位，发号施令也如同下文件。
nbsp;nbsp;nbsp;nbsp;“豫景”，他看了看腕表，站起来，本也没打算久留，再次抬眼，印证了陈必忠的话，他真的在教他，临走的语气忽然变得温和：“你一开始就要错了东西。”
nbsp;nbsp;nbsp;nbsp;“都是陈必忠带的，我早就知道，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他嫌恶道。
nbsp;nbsp;nbsp;nbsp;“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纠正。”
nbsp;nbsp;nbsp;nbsp;何耀方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家常：“这段时间很忙吧？赵坤人不错，做事确实辛苦了。”
nbsp;nbsp;nbsp;nbsp;“忙完去看看你母亲。”他笑道，面容竟然有几分的和蔼。
nbsp;nbsp;nbsp;nbsp;那堵屏障再度贯穿胸膛，让他呼吸都困难，陈豫景闭了闭眼，冷声：“我说过——”
nbsp;nbsp;nbsp;nbsp;“要不这回也带着那个小姑娘去？”何耀方笑呵呵，好像他带的是一件玩具。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死死盯着他。
nbsp;nbsp;nbsp;nbsp;心底瞬间迸发的寒意让他一时间没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