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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庭院里的草坪湿漉漉的,但屋檐疏朗,瞧着不像下过雨,倒像是南方冬季常见的冷雾凝结。
nbsp;nbsp;nbsp;nbsp;室外气温比起津州也湿冷许多。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第一句就是:“外婆,你怎么和舅舅说的啊?”
nbsp;nbsp;nbsp;nbsp;一旁,陈豫景忍不住笑。
nbsp;nbsp;nbsp;nbsp;文小姐拉着梁以曦上上下下仔细瞧,眼神明亮:“我说这回要是再赶你俩,我就趁他不在离家出走。”
nbsp;nbsp;nbsp;nbsp;这话确实吓人。梁以曦感动得冒眼泪,改全程贴着文小姐,撒娇撒得没完没了。陈豫景瞧着,莫名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
nbsp;nbsp;nbsp;nbsp;宜港的海鲜带了好些回来,饭桌上聊起,章叙清笑着说就是海鲜好吃,地方太小了,海边那块走来走去,“没什么劲,和你舅舅谈恋爱的时候去那里,话还没讲几句就逛完了。你知道的,你舅舅适合给人上课,这下完全影响发挥。”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笑得靠在文小姐肩上。
nbsp;nbsp;nbsp;nbsp;秦归如看上去面不改色,同章叙清对视,说:“我就知道你嫌我话多。”
nbsp;nbsp;nbsp;nbsp;章叙清笑:“家里就你一个,也还好,是不是妈?”
nbsp;nbsp;nbsp;nbsp;文小姐小口喝着勺里的海鲜汤,滋味鲜得掉眉毛,但还是抽空点了点头。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在一旁不作声。手边的酒是梁以曦喜欢的,有点果味,她说不太甜,但陈豫景喝了几口,觉得实在甜。过了会,身边的人靠回来。她看上去心情极好,陈豫景觉得梁以曦是喝多了,便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颊,确实暖呼呼的。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拉下他的手掌,两手捧着翻来覆去地玩。他的指骨又硬又粗,捏在手里手感却异常好,修长笔直,温温凉凉的。慢慢地,梁以曦就困住了,眼睛一会睁一会闭,陈豫景后来也没收回那只手,就这么铺着掌心让她两手握着。
nbsp;nbsp;nbsp;nbsp;秦归如全程当没看见,章叙清直笑,打量半晌,又给陈豫景换了酒。换的酒明显更像酒,而不是饮料,只是度数高,陈豫景这些年很少喝这样高度数的酒,片刻便觉口干舌燥。于是只好再去喝梁以曦的果酒,口感居然清爽不少。他这么换着喝,后面喝多了自己都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文小姐睡得早,吃完在客厅坐了会就上楼了。梁以曦原本还有外婆挨着打盹,这下直接趴在沙发上,靠着陈豫景大腿睡了过去。章叙清送文小姐上楼后回来瞧见,对陈豫景说:“背她回房间睡吧,右手边就是。”
nbsp;nbsp;nbsp;nbsp;今天这趟确实有点累,梁以曦进了房间都没醒。直到窗口传来烟花的动静。这片离得比较近,一下就把梁以曦吵醒了。她翻身起来,就看陈豫景坐在不远处临窗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nbsp;nbsp;nbsp;nbsp;烟花璀璨的光影斑驳错落地照在他英挺俊朗的面容上,轮廓清晰,却无端显露出几分疏离和冷漠。他在想别的什么,肯定与当下无关。似乎眼下的静谧与舒适,格外适合某些尖锐的思绪,于是,短暂的情绪抽离,连带着人也有些距离感。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从床上爬过去,然后坐在床上伸脚踩上沙发边缘。陈豫景睁开眼,握住她的脚腕,在梁以曦跨过来的时候,往上搂住她的腰肢。
nbsp;nbsp;nbsp;nbsp;两人一上一下对视,陈豫景注视着刚睡醒的她,好像果酒,温醇馨香,他直起上身,抬头想要去碰她的嘴唇。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笑,飞快躲过。
nbsp;nbsp;nbsp;nbsp;忽然,又一簇烟花爆开,五光十色。
nbsp;nbsp;nbsp;nbsp;扭头刚要去看,整个人倏地往下一跌,她被陈豫景拽进怀里,下秒,嘴唇被人用力吻住。
nbsp;nbsp;nbsp;nbsp;第72章梦话曦曦,抱紧一点。
nbsp;nbsp;nbsp;nbsp;他真是喝多了。
nbsp;nbsp;nbsp;nbsp;手上劲不小,掐着她的腰,亲的力气也大,唇舌肆无忌惮,没完没了地吻上来。
nbsp;nbsp;nbsp;nbsp;不算宽阔的沙发,落地灯下两人的影子纠缠在一起。酒精浓烈熏人,混合愈渐热燥的体温,梁以曦被亲得双颊潮红,呼吸都不顺畅。
nbsp;nbsp;nbsp;nbsp;过了会,她两手捧住他的面庞,一双水盈盈的眼瞳在他脸上仔细瞧着。为了后面进组,这段时间头发养长了许多,发丝垂落在腰际,整张脸愈发得小,乌黑衬着皎白,清丽灵动。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同她对视,宽朗温和的笑意落在眼底,前一刻思绪离开的淡漠与冰冷消失不见,深邃的眸子里映出她好像也喝醉了的妩媚模样。
nbsp;nbsp;nbsp;nbsp;隔着一道窗,此起彼伏的烟花声里,崇因寺零点的钟声敲响。
nbsp;nbsp;nbsp;nbsp;钟声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雄浑沉厚,仿佛千寻海底的某种巨大鲸鲨,每一次尾鳍的摆动都足以令方圆百里震颤不息。
nbsp;nbsp;nbsp;nbsp;“新年快年。”梁以曦笑着说。她往下塌了塌腰,蜷进他怀里,打了个哈欠。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抚摸了两下她后背的头发,又去摸她微热的面颊,指尖去寻她嫣红的唇瓣,指腹触碰到湿润弯翘的唇角,他低头亲了亲梁以曦发心:“新年快乐。”
nbsp;nbsp;nbsp;nbsp;如果从相识一刻算起,至今可算八年。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发现他还是有了很大变化的。初见时的轮廓依然清晰,一副英俊的样貌,挺拔利落的身形,不动声色地望来,面上一派温文尔雅。
nbsp;nbsp;nbsp;nbsp;无论根底如何,那个时候,至少他看着是十分好相处的。
nbsp;nbsp;nbsp;nbsp;现在,梁以曦不由想,大概是真的长了年岁,气质沉淀,眉宇间的痕迹都变得凛然许多。旁人看他的第一眼,是不会想到温文尔雅这四个字的。他的面容也不再有明显的情绪流露,多数时候严肃又冷淡,距离感仿佛与生俱来。
nbsp;nbsp;nbsp;nbsp;与人相处,最先感受到的也是他的身份带来的迫力,进而来自他的行为处事。
nbsp;nbsp;nbsp;nbsp;关于他接任汇富,梁以曦多少知道些议论。
nbsp;nbsp;nbsp;nbsp;起先是他的“结局”,多说他下场不会好。前后梁瀚桢,后有辛高勇,汇富银行行长的位子从没这么被阴谋论过。继而是他的为人,说他背信弃义、恩将仇报——这还是那次章叙清急匆匆打电话来问曾家嫁女之事时同她说的。
nbsp;nbsp;nbsp;nbsp;“小曦,人是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