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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说是雨，她还不信，好像非要陈豫景说是什么鸟类经过留下的，她才信。陈豫景只好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等梁以曦一脸戒备地凑过来、小心翼翼拉下一点口罩去闻他的掌心。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看着她。
nbsp;nbsp;nbsp;nbsp;从他来到她身边，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梁以曦。之前梁以曦在店里，点单、付钱、问服务员要外带的保温袋，他都是这样，全程注视，心无旁骛的。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搞不懂，更搞不懂的，是他之前明明还很生气。
nbsp;nbsp;nbsp;nbsp;琢磨她的想法不是什么难事。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对她说：“你看，我也只能生生气了。”
nbsp;nbsp;nbsp;nbsp;再见到人，那么大的火气都好像发生在很久以前，这一秒回想起来，甚至有点不真实。
nbsp;nbsp;nbsp;nbsp;这话说得有点委屈。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被逗笑。
nbsp;nbsp;nbsp;nbsp;她戴着口罩，以为陈豫景看不出来。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哪里看不出来。
nbsp;nbsp;nbsp;nbsp;她的眼睛那么漂亮。
nbsp;nbsp;nbsp;nbsp;路过他的车，陈豫景拉住梁以曦，语气斟酌：“我看粥还很烫。”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笑眼亮晶晶地觑他，不说话。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就打开车门把东西先放了进去。
nbsp;nbsp;nbsp;nbsp;想他这样跑来跑去也不容易，梁以曦心软答应了。
nbsp;nbsp;nbsp;nbsp;“就一会。可不能放凉了。”坐进车里，她对陈豫景说。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不会。天这么热。”
nbsp;nbsp;nbsp;nbsp;确实很热，下完雨的湖州湿气弥漫。更加湿热的，是被陈豫景拉到怀里后，梁以曦感受到的吻。他的掌心一直贴着她的脸颊，很细致地抚摸，另一只手也揉在她腰侧。
nbsp;nbsp;nbsp;nbsp;第一个吻没有持续太长时间，陈豫景松开后忽然又向她解释：“我不是生气，我是被你吓到了。”
nbsp;nbsp;nbsp;nbsp;他很深地望进她的眼瞳，注视她月光一样清澈明亮的眸光，语气叹息：“我没想到你会那样想。”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有些愣住。
nbsp;nbsp;nbsp;nbsp;她没立即作声，半晌，在陈豫景再度吻上她的嘴唇的时候，才轻声说：“可是你连孩子都能骗我。”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顿住。
nbsp;nbsp;nbsp;nbsp;在她看来，他的爱如果用在了欺骗和隐瞒上，其实和何耀方没什么分别。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很快明白她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他想起何耀方口口声声的“爱”。
nbsp;nbsp;nbsp;nbsp;他凝视着表情有点委屈的梁以曦，心口塌陷，那道横亘在胸间、永远无法弥合的缺口，再度出现，但却和过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nbsp;nbsp;nbsp;nbsp;它没有带来极度的痛苦，它轻柔而缓慢、一点点地，在梁以曦的注视下，将那始终溃烂的血肉剖开。
nbsp;nbsp;nbsp;nbsp;他对梁以曦说：“我想过很多次——你把网址给我的那个晚上，如果我没有交给赵坤，事情是不是会完全不一样。”
nbsp;nbsp;nbsp;nbsp;“我想，可能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nbsp;nbsp;nbsp;nbsp;“这个孩子，现在已经四岁了。”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一下掉下泪来。
nbsp;nbsp;nbsp;nbsp;她被他一句话弄得无比伤心，眼泪不断。陈豫景却忍不住笑，他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吻掉她的泪水。
nbsp;nbsp;nbsp;nbsp;可梁以曦实在太伤心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nbsp;nbsp;nbsp;nbsp;她从陈豫景极致平淡的叙述里，感受到了他沉默多年的悔恨与自责。
nbsp;nbsp;nbsp;nbsp;海水一样，几乎要将她淹没。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没办法，只好哭着问他：“那你说怎么办啊”
nbsp;nbsp;nbsp;nbsp;其实陈豫景也不知道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但是这个时候，他看着哭得乱糟糟的梁以曦，笑着说：“那我们结婚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