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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问题！我刚刚才问的问题！”祁砚知听得差点心梗，敢情蒋昭南这家伙根本没把他先前的话放心上，明明他都那么渴望得到一个期盼许久的答案，结果从始至终还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意。
nbsp;nbsp;nbsp;nbsp;也不知道蒋昭南是心大还是刻意逃避，永远话里话外都顺着自己来，却总在关键地方不听不问不在意，就好像这么做能把麻烦事儿糊弄过去。
nbsp;nbsp;nbsp;nbsp;可祁砚知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人，他犟，他轴，他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nbsp;nbsp;nbsp;nbsp;“蒋昭南，你别诓我。”
nbsp;nbsp;nbsp;nbsp;祁砚知垂下眼睫，声音很轻地问，“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俩现在的关系。”
nbsp;nbsp;nbsp;nbsp;蒋昭南怔了怔，随后莞尔说，“当然考虑过，不然我为什么会承认喜欢你，难不成就像你说的，单纯为了吊着你吗？”
nbsp;nbsp;nbsp;nbsp;“！”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走向的祁砚知惊讶得忘记了眨眼，他问，“那我们……？”
nbsp;nbsp;nbsp;nbsp;蒋昭南的唇角始终带着笑，他慢慢倒在已经调好高度的椅背上，抬头望着天边的明月，语气真诚地问，“你希望我们在一起吗？”
nbsp;nbsp;nbsp;nbsp;“以恋人的身份相处下去。”
nbsp;nbsp;nbsp;nbsp;话音落下的那刻，祁砚知仿佛感觉心脏跳出了胸腔，激烈而又深沉地，划开了左耳属于十字架的，小小的，漂亮的，耳洞。
nbsp;nbsp;nbsp;nbsp;心理上的震颤其实只有短短一刹，但祁砚知觉得，若是遍布全身的血管能说话，那它们发出的第一声动静，一定是在他耳边低语，
nbsp;nbsp;nbsp;nbsp;爱上蒋昭南，是你这辈子都逃不过的宿命。
nbsp;nbsp;nbsp;nbsp;祁砚知承认吗？
nbsp;nbsp;nbsp;nbsp;当然，并且，
nbsp;nbsp;nbsp;nbsp;毋庸置疑。
nbsp;nbsp;nbsp;nbsp;跟心有灵犀似的，祁砚知不自觉也望了望厨房窗外的月亮，唇角卷起一个低幅度的笑，轻声说，“当然希望啊蒋总，我每天无时无刻不想结束这该死的暧昧关系。”
nbsp;nbsp;nbsp;nbsp;“我喜欢你，就想随时告诉你，我想亲你抱你，就想找个正当名义，不能总用一个‘朋友’或是‘追求者’的由头，这些不仅让我很没安全感，还显得我很不要脸……”
nbsp;nbsp;nbsp;nbsp;“哈？”蒋昭南话还没听完，声音就已经笑出来了，“不是，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nbsp;nbsp;nbsp;nbsp;“不然呢？”蒋昭南笑，祁砚知也跟着笑，他撑着台角笑道，“蒋昭南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坏，每回见面都变着法儿地勾引我，我又没出家，当然没那么强的定力。”
nbsp;nbsp;nbsp;nbsp;“可我俩还没在一起，想做些什么都得收敛再收敛，好不容易亲个抱个，说不定心里都还有点负罪感。”
nbsp;nbsp;nbsp;nbsp;“这么严重？”蒋昭南拧了拧眉，然后跟想起了什么似的说，“还有，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别给我扣帽子污蔑我啊！”
nbsp;nbsp;nbsp;nbsp;“诶，这话我可没说错。”祁砚知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地说，“咱们蒋总长得帅身材好，穿件西装往那儿一站就叫人挪不开眼，更别说我还从上到下摸过蒋总，那感觉—”
nbsp;nbsp;nbsp;nbsp;“啧啧。”祁砚知好似意犹未尽地回味了一下，压着嗓子，低低地笑，“对我来说，跟春|药有什么区别？”
nbsp;nbsp;nbsp;nbsp;“操！”蒋昭南听得浑身都热，却又不得不攥紧手机咬着牙说，“祁砚知，你特么不说荤话会死啊？！”
nbsp;nbsp;nbsp;nbsp;“这也叫荤话？”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祁砚知表现得极无辜似的，语气不解且不屑地回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还有更更更荤的，蒋总你想不想听？”
nbsp;nbsp;nbsp;nbsp;“听你爹啊听！”蒋昭南忍不住开骂，骂完又大声提醒道，“祁砚知，我们在说正事，别把话题给我带歪了！”
nbsp;nbsp;nbsp;nbsp;祁砚知听罢从喉咙里轻轻堆出一个“嗯”字，然后显得颇无所谓地说，“床上这事儿不急，反正咱俩日子还长，以后可以慢—慢研究。”
nbsp;nbsp;nbsp;nbsp;被拖长的“慢慢”搅得再次脸热的蒋昭南：“……”
nbsp;nbsp;nbsp;nbsp;行吧，这家伙不要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nbsp;nbsp;nbsp;nbsp;“那我们回到刚刚的话题。”蒋昭南硬着头皮摩挲了下自己通红的后颈，缓缓平复着呼吸说，“我记得上次在车上的时候，我说过等水到渠成咱俩就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那你觉得，咱俩现在是水到渠成了么？”
nbsp;nbsp;nbsp;nbsp;“怎么是我觉得？”祁砚知抬手撩了根头发绕在指尖把玩，刚才头低得太久脖子疼，现在撑起来才发现其实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舒服。
nbsp;nbsp;nbsp;nbsp;“蒋昭南，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祁砚知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自己的肩颈，然后慢慢转身将手机搁在台边，弯腰去够水槽里浮起来的草莓。
nbsp;nbsp;nbsp;nbsp;“‘水到渠成’这几个字听起来就跟‘改天再约’差不多，都是为了逃避当下胡诌出来糊弄人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祁砚知把指尖夹起来的草莓一颗颗捻进早就准备好的盘子里，中途有一颗不太听话，悄悄从他的指缝跑了出去，祁砚知也不客气，伸手抓住擦干后，立刻就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nbsp;nbsp;nbsp;nbsp;“蒋昭南。”
nbsp;nbsp;nbsp;nbsp;祁砚知一边咽下果肉，一边攥着剩下半边的草莓，声音沉沉地说，“你想了解‘完整’的我，我没意见，但我不接受你走进我的心里又随时可以抽身离开。”
nbsp;nbsp;nbsp;nbsp;“我很自私，也怕疼，当然，更怕受到伤害。”
nbsp;nbsp;nbsp;nbsp;祁砚知一口咬下还在淌着汁水的草莓，没咀嚼两下，兀自咽了下去，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