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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琼琼担忧:“你看得清路吗?”
宣本珍摆手:“没问题。”
冬青要去搀她,她也不要,“我自己去就行。”
薛琼琼本来不放心要跟着去,李不言催促:“薛小姐,到你出棋子了。”
薛琼琼只好将注意力重新投入到游戏中。
夜风一吹脸面,宣本珍意识清醒两分,她顺着丫鬟指引去找茅房。
可是,不知是走岔路还是反了方向,转悠半天愣是找不到地方。
最后,她急得实在没辙了。
眼瞅着左右无人,旁边又是草丛,想了想,鬼鬼祟祟地捡起衣摆走到矮墙旁的小角落。
……
本来今日是休沐,偏偏燕三郎今日心情十分差劲。
至于原因,自然是宣本珍那首艳诗惹的。
一整个白天,他去城郊打猎,发泄心头愤懑。
到了晚上,回去号舍,见宣本珍那间屋黑漆漆,没人在,略微思索,这才想起前几天李不言说过薛琼琼生日在即,要举办宴会的事情。
说起来,碍于未婚夫的身份,他每年也不得不去给薛琼琼送上礼物。
当然,礼物是两个爱多管闲事的姐姐挑买的。
他只要负责送就行。
他命小厮烧水来沐浴,收拾齐整后,拿了礼物,策马去薛府赴宴。
月朗风清,他颇有点意兴阑珊,他讨厌过自己的生日,更烦给不喜欢的人送生日礼物。
临近薛府,他勒慢骏马步伐,慢悠悠地踱步。
薛府他来过很多次,是以很熟悉。
他不欲从前门进去,免得给薛父、薛母逮住进行一顿长辈式的问候关怀,因此让马儿倒腾去了后宅偏僻的小门。
那儿有一道影壁墙,墙头横排一列西洋来的碎玻璃,防小贼闯入,不过,这也难不倒他。
忽而,他不期然抬眸,望见灯影幢幢中徐徐走近的红衣少年。
不消细看,便知是宣本珍那个讨厌鬼。
她今日没穿校服,而是着了一袭艳丽的朱袍。
宣家不愧是岭南一带的富商,独生子宣本珍穿的料子自然也极为考究,乃是上等丝绸所制,在烛光中闪烁隐隐光泽,衣襟滚一圈祥云纹,下摆绣了一只振翅欲飞的仙鹤,栩栩如生。
微风吹拂,宣本珍马尾后的红色丝带随之轻晃飞扬。
这副打扮,更显得她飘逸出尘,华贵非凡,像只山里偷溜出来玩的小狐狸。
然后,这只醉醺醺的小狐狸贼头贼脑地做了失礼之举。
燕三郎眉心一跳,但没挪开视线,看得目不转睛。
须臾,宣本珍起身离开。
燕三郎坐在马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