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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公说稍后会送食盒来。”
她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紧绷。
宋悦笙抬眸,目光落在她紧攥的袖口上。
那布料已被揉出几道细褶。
执棋抿了抿唇,眼睫低垂,似在斟酌言辞。
半晌,才继续道:“在尚膳司……我遇见了暄贵妃身边的寒酥。”
宋悦笙眸色微沉,指尖在锦被上轻轻一叩:“为难你了?”
执棋扯了扯唇角,勉强露出一个笑:“算不上。”
她顿了顿,嗓音低了几分,“比这难堪的场面,奴婢见多了。”
沉默片刻,执棋忽而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只是……寒酥有句话,倒是在理。”
“这毕竟是冷宫。”她声音极轻,像是怕惊碎什么,“难保日后……陛下想不起来这里。”
她顿了顿,似在斟酌,最终还是低声道。
“娘娘既然打算离开,不如趁此机会……抓住些依仗。外头都说陛下手段狠戾,不念旧情,连对其他皇子都痛下杀手,但奴婢瞧着,陛下对您还是念着旧情的……”
话音刚落,枕书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热气氤氲间,苦涩的药香弥漫开来。
她听见后半句,顺势接道:“是啊,娘娘,奴婢在宫里这些年,还从未见过哪位皇帝踏足冷宫。”
宋悦笙伸手接过药碗,褐色的汤药在瓷盏中微微晃动,映出她半张苍白的脸,以及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讥诮。
“他来……”她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抚过碗沿,“不过是看着我不死罢了。”
瓷碗触及唇畔,苦涩的气息先一步侵入鼻息,舌尖尚未沾到药汁,那股苦意便已渗入肺腑。
她缓缓饮尽,才淡淡道:“从六皇子府到栖梧宫,我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唤我‘端宁’……”
宋悦笙垂眸看着空碗,忽而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在意,只是照着礼部拟的封号叫。这样的‘旧情’,不如雪地上的脚印来得实在。”
两个宫女对视一眼,正要开口——
“不必安慰。”
宋悦笙将空碗搁在案上,出清脆的磕碰声。
“我比谁都清楚,离开冷宫不过是为了想让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
与此同时。
霜芜关的困境比闻彧想得要难。
奏报上出现了抢夺粮食大打出手、不服守军命令、私闯军营等恶劣事件。
为解决北境霜芜关粮草告急的难题,闻彧急召户部和兵部尚书入宫。
户部郑尚书应召入宫,疾步穿过长廊时,忽然被阴影里转出的丹姑姑拦住:“太后娘娘问大人,南疆三州的盐税账本可还留着?”
他浑身一僵。
袖中那本烫手的账册突然重若千钧。
冷汗顺着脊柱滑下,在里衣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这本记载着太后娘家私吞三十万两军饷的铁证,原是他准备呈给新帝的投名状。陛下幽禁翊王十多日,甚至将钦天监的蔺无暇赶去太庙扫地三个月。
再与陛下作对,后果可想而知。
但现在……
郑尚书结滚动数次,终是深深拜下:“下官…...这就去慈宁宫回话。”
踏进宸阙宫时,殿内地龙烧得极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