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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何黛：“你的感觉没有错，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他像条狗。”
nbsp;nbsp;nbsp;nbsp;奇奇怪怪的人见多了，现在她俩对什么事都见怪不怪了。
nbsp;nbsp;nbsp;nbsp;在讨论完王怀安变狗以后，何黛丝滑地转到下一个重要议题：“你说晚饭吃什么好呢？”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宋知南没想到，自己一回到工作岗位，业务量就呈井喷模式。咨询者一个接一个地来。
nbsp;nbsp;nbsp;nbsp;何黛一上班就先去打两瓶开水，回来再贴心地给宋知南泡上一大茶缸茶，还提醒她：“你趁着没人赶紧多喝水，润润喉咙。”南姐真是天赋异禀，每天说那么多话骂那么多人，嗓子从来没哑过，人家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nbsp;nbsp;nbsp;nbsp;何黛趁着这会儿没人，抓紧时间跟宋知南聊天，“南姐，我咋觉着你现在像坐堂的老中医似的，专门往人的心坎上扎针灸。”
nbsp;nbsp;nbsp;nbsp;宋知南说：“你说的叫心理医生？”
nbsp;nbsp;nbsp;nbsp;“差不多就是这意思，还有这类型的医生呢？”
nbsp;nbsp;nbsp;nbsp;“听说外国有，咱们国内好像还没有吧。咱们这儿有了问题会找算卦的聊一聊。”
nbsp;nbsp;nbsp;nbsp;两人正说得高兴，门外又来人了。
nbsp;nbsp;nbsp;nbsp;这次来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女孩长得挺好看，白白净净的，一双大眼睛里泛着水光。
nbsp;nbsp;nbsp;nbsp;只是她走路姿态很怪异，像是迈不开双腿似的。
nbsp;nbsp;nbsp;nbsp;何黛一看女孩长得这么好看，说话声音都变柔和了：“小妹妹，你有什么事吗？”
nbsp;nbsp;nbsp;nbsp;女孩低着头，声音很小：“两位姐姐好，我是青阳二中的学生，叫黄盼。我家不在纺织厂，我、我听有人说这里能帮女同志排忧解难，我就来了，我也可以问你们问题吗？”
nbsp;nbsp;nbsp;nbsp;何黛说：“当然可以，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nbsp;nbsp;nbsp;nbsp;黄盼局促不安地坐在凳子上，眼睛盯着桌面，吞吞吐吐地说起了自己的烦恼：“……就是有男同学给我写纸条，我没理他们，然后就有人造我的谣，他们说我、说我腿缝分得开，胸脯挺，说话声不正经，说我不捡点，肯定不是个姑娘了……”
nbsp;nbsp;nbsp;nbsp;黄盼越说越难为情，脸蛋发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找老师，老师说无风不起浪，让我以后多注意。我一直很谨慎的，我穿衣服也很注意，也很少跟男生说话，可他们还是这么说。我爸妈在西南建设大三线，家里只有奶奶，她身体还不好，我也不想让她操心。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我甚至想过自杀，可我怕疼，又舍不得奶奶和爸爸妈妈。”
nbsp;nbsp;nbsp;nbsp;何黛听完，当即破口大骂：“这些个王八蛋纯属胡说八道，他们的嘴怎么那么贱？这老师也真是的，就不能管管吗？”
nbsp;nbsp;nbsp;nbsp;宋知南没有跟着骂，而是进一步询问：“造谣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nbsp;nbsp;nbsp;nbsp;黄盼说：“我没有证据，只是大概能猜到，就是给我传纸条的那两个男生，他们不爱学习，经常闹事。老师也不敢管他们，校长前年被批斗过，也不大管事。我以前还有两个好朋友，现在她们也不理我了。”
nbsp;nbsp;nbsp;nbsp;宋知南说道：“那你就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你也造谣，就说第一个男生是天阉，天阉就是太监的意思。第二个男生喜欢男的，他俩在处对象，第一个男生前门不行，所以只能开自己的后门，他现在后面都松了。他们俩不专一，搞对象的同时还喜欢别的男生，因为他俩喜欢的男生喜欢你，跟你是竞争关系，所以才造你的谣。”
nbsp;nbsp;nbsp;nbsp;黄盼一下子听到这么多新名词，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nbsp;nbsp;nbsp;nbsp;宋知南一脸严肃地给黄盼认真科普，什么叫前门，什么叫后门。
nbsp;nbsp;nbsp;nbsp;黄盼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好像学到了不该学的知识。
nbsp;nbsp;nbsp;nbsp;何黛也是一脸好奇地听着。
nbsp;nbsp;nbsp;nbsp;宋知南继续往下说：“你接着造谣，就说谁跟他俩走得近，谁就跟他们有一腿，让别的男生不敢接近他俩，削弱他俩的势力。如果他俩来找你，你就说有种你们当众脱裤子证明呀，你不自证就说明你真是。记住，你千万不要证明自己，要让他俩证明自己。”
nbsp;nbsp;nbsp;nbsp;“别害怕，你是正义的一方。也别害羞别不好意思，你要想着，反正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还有，你千万别想不开，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值得。再说了，该死的又不是你，为什么你要去死？你回去发电报给你爸妈，同时也告诉你奶奶。”
nbsp;nbsp;nbsp;nbsp;黄盼一脸为难：“可我奶奶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我不想让她操心。”
nbsp;nbsp;nbsp;nbsp;宋知南说：“你都想着寻死了，你奶奶能不操心吗？万一你真有个好歹，你奶奶还会好吗？她说不定伤心自责的想跟着你去了。事情再坏能有出人命坏吗？你就去告诉她，出了事记得想尽一切办法向大人求助，他们经的事比你多，肯定比你办法多。千万不要自己硬扛，也不要钻牛角尖。你奶奶年纪大有年纪大的好处，让你奶奶去找学校找老师和校长，找那两个男生的家长去闹。”
nbsp;nbsp;nbsp;nbsp;黄盼恍然大悟，确实如此，她之前都想差了。她只想着不想让奶奶操心，却没想到她真出了事，奶奶得有多自责多愧疚，说不定真的就随她去了。
nbsp;nbsp;nbsp;nbsp;黄盼频频点头，感激地说道：“宋姐姐何姐姐，谢谢你们。”
nbsp;nbsp;nbsp;nbsp;宋知南打量了一眼黄盼，说道：“胸部挺不是错误，不要总是这么含胸低头，你自然走路就行；腿缝大，一是天生的，二是因为过瘦。你以后要多吃多练，你长得这么漂亮，爸妈不在身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nbsp;nbsp;nbsp;nbsp;黄盼听着这么暖心的叮咛和鼓励，心里感觉暖暖的。
nbsp;nbsp;nbsp;nbsp;宋知南说完，何黛也鼓励了黄盼几句：“没事的，很多女孩都经历过你这种事。我们班有个女同学第一次来月经什么也不懂，流到裤子上了，有些男同学就在她背后指指点点，把她都气哭了。我们班女同学一起骂那些男同学。”
nbsp;nbsp;nbsp;nbsp;黄盼离开后，何黛一直念念不忘，时不时地提起一句：“也不知道黄盼有没有按你说的去做。”
nbsp;nbsp;nbsp;nbsp;宋知南也发现了，何黛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见到漂亮女孩，说话声音都变温柔了。
nbsp;nbsp;nbsp;nbsp;何黛迫切地想知道后续，宋知南却亲自参与到了事情当中。
nbsp;nbsp;nbsp;nbsp;这天下班后，她刚出厂区，就看见了黄盼红着眼睛跑过来，说道：“宋姐姐，我奶奶知道后叫了我家亲戚去找那两个男生的家长，还去找了老师。我也按你说的去做了，但是我不知道是谁告诉那两个男生的，说是你教我的。那两个男生说要报复你。”
nbsp;nbsp;nbsp;nbsp;“报复我？想报复我的人多了去，他们算老几？我没事，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